這麼晚?許意外。
“許姐姐!”劉詩蕊。
“怎麼還不睡?”許問。
劉詩蕊上前,在案幾對面落座,“有些睡不著,來看看你,你果真也沒睡!”
許道,“還有好些東西要看,早睡不了。”
劉詩蕊托腮看,“那就中途休息一會兒~勞逸結合”
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許笑。
劉詩蕊湊上前,“許姐姐,你是不是讀了很多書?”
“怎麼了?”許不知道何意。
劉詩蕊托著半邊臉嘆道,“我在想,你肯定看了很多書,才會說盡信書不如無書這樣的話。”
“為什麼?”許當真停下看。
劉詩蕊嘆道,“一個人連書都沒怎麼讀過,他是肯定不會想到去反駁一本書的。”
許輕聲笑道,“不是我說的,是旁人說的。”
“哦。”劉詩蕊尷尬應了兩聲,但很快又湊得更近了些,“許姐姐,他們說你和岑夫人還有相爺失散多年,你以前在哪里呀?還能看這麼多書?”
是國公府的二小姐,因為祖父縱容,才勉強可以與書為伴,沉浸在書海里。
不知為何,許想起了宋卿源,溫和應道,“我跟著一個人,他很嚴厲,但是也很讀書,他看過了他所有的書,他也會同我討論所有書里的容,還會同我說,你覺得哪不合理?”
忽然和今日說的話對上,劉詩蕊笑開,而后又嘆道,“真羨慕,就是覺,很能有人一可以說這些……就是有時候同我姐在一起,對我很好,我們姐妹兩人從小就要好,但就是覺得,不能同一道分讀了一本好書的喜悅,有一日忽然在書局里看到一本孤本的激,就像很多事都是自己一人一般。”
許看,“你怎麼知道日后不會有這麼一個人,同你志同道合?
劉詩蕊又嘻嘻笑了起來,“許姐姐,我以后可以常來找你嗎?”
許頷首,很喜歡劉詩蕊。
劉詩蕊嘆道,“可是你在宮中。”
許道,“那又不是牢籠,你宮看我就好了,可以同我分發現一本書的喜悅,我能同。”
劉詩蕊噗嗤笑開。
許也跟著笑起來,“你要先讓自己好起來,才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
劉詩蕊彎眸,“那我可以每日來許姐姐這里一起看書嗎?”
要兩人在一看書就不無聊了。
許點頭,劉詩蕊這才湊上,“許姐姐,你在看什麼,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來。”許沒有避諱,指著方才看的地圖道,“這里是梁城,這里是梁城附近的工事……”
許說完,就見劉詩蕊在認真看。
許忽然想起,劉詩蕊的外祖父曾是工部侍郎,劉詩蕊是工部侍郎的外孫,所以極有可能是能看懂的。
“看得懂嗎?”許問。
劉詩蕊點頭,“小時候時常去外祖父書房,總能看見這些,就央著外祖父教我,久而久之就會了。”
許反應過來,“你從小……是外祖父帶你看得書?”
見劉詩蕊驚訝,許知曉猜中了。
劉詩蕊認真道,“外祖父說孩子也要讀書,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的……”
“你外祖父真的很好。”許嘆。
“我也覺得。”劉詩蕊角清淺勾了勾。
許也想起了自己的爹,也說過一樣的話,再一想,爹和劉詩蕊的外祖父曾是同僚,肯定也相互說起過這樣的話題。
慶幸的是,他有一個開明的爹,劉詩蕊有一個開明的外祖父。
“這是什麼?”劉詩蕊的目落在地圖一側,留下的計算公式上。
許道,“算數。”
“我也會一些……”
“真的?”許覺得驚喜。
劉詩蕊道,“不過這種符號沒怎麼見過。”
許道,“這是隨意寫的,我自己能看懂就是了,我在算,梁城的這幾工事,若是遇到洪峰,需要怎麼去填這些瓶頸口。”
許想起方才說的會算數,許指了指其中一,“這要怎麼算?”
這瓶頸口類似于一個三角形,要先計算三角形的面積,而后是深度和系。
劉詩蕊很快道,“勾定理。這兩等長,算兩這麼大的三角形,就正好是一個方形,然后分兩份就好了。”
許微怔,確實,等腰三角形是可以這麼算。
劉詩蕊又指了另一圓形的瓶頸口,“這個要怎麼算呀?”
許一眼看去,是圓形的瓶頸口。
許開口應了一個數字。
劉詩蕊驚呆,“這,這麼快?”
許道,“當然了,圓形也有自己的計算公式。”
劉詩蕊早前的算數都是從書上看的,眼下,終于鼓起勇氣,“許姐姐,我能認你做師傅嗎?”
劉詩蕊其實憋了一日了。
許看,“我對學生很嚴格,而且,有些不近人,上一個,已經被我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眼下還沒回來。”
劉詩蕊,“我不怕!”
許遂才笑了笑,“好啊,當我學生也有門檻,百照經重看三遍,我要看三遍的心得會。”
啊?劉詩蕊驚呆。
……
待得劉詩蕊離開,許目又落在方才卷軸上的公式上,πr
許忍不住笑。
再晚些時候,許終于看不進書冊了。
梁城漸近,許反而越有些睡不著,驛館中清凈也安全,許披著披風在驛館苑中踱步。
路過后苑時,遠遠見苑中燈火通明,是栗炳昌在挑燈夜戰。
已經很晚了。
許踱步上前,只遠遠在苑中招呼一聲,“炳昌!”
栗炳昌正全神貫注著,許喚了兩次,栗炳昌才回神,“大人?”
“這麼晚了?來這里?”許站在樹下,離外閣間還有些遠。
栗炳昌應道,“外閣間里有些暈乎乎的,來這里頭腦清醒些,一步留神就到這個時辰了。大人讓我整理的東西很重要,”
許在他跟前落座,“有力是嗎?”
栗炳昌也不瞞,“有一些。”
“有力是好事,力翻過去了,便能更進一籌了。”許寬。
栗炳昌不由攏眉,“大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許平和,“問吧。”
栗炳昌深吸一口氣,“大人,您早前是不是在場?”
否則怎麼這麼輕車路?
許笑,是不是重要嗎?
栗炳昌仿佛被點醒,笑道,“是不重要。”
許起,“早些休息,馬上要到梁城了,你我要去的地方很多,我是能經常廢寢忘食做事的人,別跟不上。”
栗炳昌笑。
等從后苑出來,往自己的苑中回的時候,陸續聽到驛館中有腳步聲傳來。
應當是有人下榻驛館了。
這個時候?這麼大的靜?大半夜了……
許正在猜是誰,就見驛館掌吏恭敬得引了一個人前來,許遠遠看了一眼,瞇起眼睛,心中不免腹誹,不會吧,怎麼可能?
許再次了眼睛,怕是自己睡得不多,幻覺了!
于是心中叨念了好幾聲,做夢做夢做夢!
在睜眼的時候,正大眼兒瞪小眼兒,“許~”
宋昭……
許一臉苦瓜相,是不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歷,要不,怎麼哪里都有他!他不是去濱江八城了嗎?
許忽然又想起宋卿源親自去濱江八城了,所以宋昭是應當回京。而宋昭回京,是要經過梁城的。
兩人都走得快,所以在桐城遇到。
“太巧了,許!”
【巧你大爺!】
宋昭又道,“你是去梁城吧,既然遇到,我送去吧。”
許:“……”
作者有話要說:人快湊齊啦猜猜還差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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