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一連點了好幾地方。
郭睿又道,“黑風沙在正月初六前后來,他們是真的算計準了后路,抵在那個時候侵西關,以兵家策略,屆時我們剛發現前有西戎人侵,又發現后路又被斷死,城中勢必崩潰,人心和軍心都不穩,他們可趁機攻下西關城。”
郭睿原本就想去軍中,從小到大看的都是兵書,還曾跑去駐軍過,后來被家中拎了回來。
眼下的保家衛國,反倒讓郭睿比在戶部時更熱沸騰。
雖然郭睿這士氣起來了,看到了希,但齊長平還是冷靜,“幾設伏,開始可能會讓西戎慌張,但是長久不了,拖不了十余日就會被識破。”
十余日對西關來說遠遠不夠。
“還要讓西戎人起疑。”許開口,“設伏不是目的,不能拖延至鶴城援軍抵達西關,只有讓對方生疑。哈爾米亞生多疑,讓他起疑,是唯一可以讓西關城拖到鶴城援軍抵達的方法。”
大監,齊長平和郭睿都紛紛看向許。
胡廣文也看向許。
郭睿問道,“疑心什麼?”
胡廣文一面看向許,一面指尖輕敲椅的扶手,應道,“哈爾米亞生多疑,讓他懷疑西關城早就悉西戎舉,做了防備;讓他懷疑,西關城中的駐軍數量遠不止這一萬五千人,讓他輕易不敢彈,而是試探虛實;讓他生疑,是西關做好了圈套,讓他往跳……”
胡廣文一面說,眾人心中一面激著。
不是不可行,確實可行!
但要怎麼做?
胡廣文推了椅上前,眼前就有沙盤圖,大監上前幫忙。
胡廣文拿起一枚旗子,大監會意在西關城上。
胡廣文道,“城中有細作在,在年關后的第一日,就通知城中戒嚴,讓對方知曉我們已經在作了,讓細作將消息傳出去。最重要的是,告訴城中百姓,年關后才告訴大家的原因,是怕大家過不好年,但其實城中已經做好了應對,所以才會在初一時才同城中百姓提起。”
郭睿目瞪口呆。
胡廣文指向荒漠,大監又了旗子,胡廣文道,“西關城的消息傳出去需要時日,所以設伏可以同時進行,他們中了埋伏,正不準虛實的時候,正好有城的消息傳出去,說西關城其實已經在做準備了,西關城早有防備的消息就會坐實。”
大監,齊長平和郭睿都愣住,環環相扣,相互印證。
就算他們不是多疑的人,只要旁人一點,也會往這方面想。
妙!
廳中雀無聲,都在等著胡廣文繼續開口。
許莞爾。
胡廣文繼續道,“此時西戎應當已經有了疑慮,只是也不會輕易相信,但會推遲進攻西關的速度,我們的目的算陸續達到。這個時候,我們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相信西關駐軍遠不止一萬五千這個數字,而是故意混淆視聽的,這些,還是要靠城中的細作完。”
“怎麼混淆視聽?”大監很主開口,胡廣文早前是東宮伴讀,大監悉的緣故。
胡廣文應了四個字,“有出有進。”
大監和齊長平,郭睿都愣住,有出有進?
齊長平忽然想道,“廣文兄的意思是,不斷營造有駐軍在黑風沙前城的假象,讓城中細作相信是事實,但不清虛實來了多人?同時也說,大批駐軍在城外駐扎?”
齊長平說完,郭睿茅塞頓開。
胡廣文點頭,繼續道,“這是進,出便是對方一定會派人試探,所以這期間一定會打一場仗,這場仗,我們要把銳上,讓對方覺得西關駐軍有很多,所以不會退卻。”
齊長平遲疑,“這樣會不會冒險?”
一旦上,若是被破,整個西關再無屏障。
郭睿握拳輕咳,“冒不冒險都一樣,若真是對方真的識破,無非是早死晚死,死在邊關還是城中而已。但如果唬住了對方,就真有機會拖延時間至鶴城援軍抵達。拼有可能不死,不拼只是晚死。所以,我們要做的,甚至應當是主襲……”
郭睿說完,又低頭道,“只是襲,不一定能活著回來,我們要分出人手去做這些事,兵力會很吃,若是能多兩三千人,興許都不一樣。”
郭睿話音剛落,許開口問道,“西關是什麼地方?”
郭睿應道,“邊關……”
“還有呢?”許又問。
齊長平道,“流放放人的地方。”
許環臂,繼續問道,“西關路遠,能流放到這里還活著的犯人都是什麼人?”
郭睿錯愕,“能抗得住這一路風沙,強壯,窮兇極惡的,關到死的人……”
許再問,“有多人?”
郭睿怔住,他還真沒留意過。
齊長平道,“兩三千人有了,興許,還有三四千。”
郭睿幾人都頓住。
許道,“流放此地之人,一生盡毀,無論早前是作犯科還是十惡不赦,如今國家有難,大敵當前,若是拼死一戰,杯盞釋懷,便等同于在戰場上死過了。能活下來的,守住西關,守住一城百姓的,日后就在西關堂堂正正留下來。”
郭睿看向,目一未。一瞬間,郭睿眼中說不清的復雜,慷慨,又鼓舞。
郭睿開口道,“我帶這批人去襲。”
“郭大人!”大監驚住。
就算大監也能聽明白,這一趟九死一生……
郭睿眸間卻激昂,“我同他們一樣,也需要同早前杯盞釋懷,也需要堂堂正正活下來。”
許噤聲。
郭睿卻堅定,“這是我來西關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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