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給朕滾回來
“許爺,你……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一定不說出去……”
“像殺人滅口這種沒有品位的事,許爺一定不屑于做。”
“許爺,我錯了,我不應該在蘭姿節到晃悠。”
客棧里,彭秦云絞盡腦說了一大通。
許驕冷目看他,好似在聽,又好似沒在聽的模樣。
“許爺……”彭秦云就差在哭喪了。
“匕首給我。”許驕開口。
嗯?彭秦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中有剛才在西域商人那里買來的匕首,原來許爺是想要這把匕首,彭秦云忙不迭將手中的匕首遞給許驕。
許驕接過,目落在匕首上,慢慢拔開。
鋒利的刀在彭秦云眼前映出一道寒。
彭秦云當即哭了出來,“許爺饒命啊,我不想死啊。”
許驕惱火看他。
葫蘆也聽得頭大,這都哭了一晚上了。
許驕淡聲道,“他再哭一聲,就把他舌頭割下來。”
彭秦云當即不哭了。
許驕其實有些怕刀和匕首這些東西,但這把戈壁之眼,許驕很悉,早前宋卿源也有一把。羌亞使團來燕韓的時候,敬獻過一把戈壁之眼給先帝,先帝將匕首賜給了宋卿源,宋卿源一直很喜歡,也隨帶著。宋卿源在東宮時,先帝曾命他去南邊督辦水利工程,是太子伴讀,跟著宋卿源一道前去。中途遇到刺客刺殺,宋卿源替擋了一刀。那把戈壁之眼在刺客心頭,隨刺客一道落江水中。
也知道這把是贗品……
許驕收刀。
寒盡斂。
許驕這才抬頭看向彭秦云,平靜道,“說吧,斷舌頭還是挖眼睛,自己選。”
葫蘆看,又來了。
彭秦云懵住,又立即噗通一聲跪下,聲并茂,“許爺,你宰相肚里能撐船,就不要和我這只螻蟻計較了。”
許驕打斷,“京中都知道我心眼兒小,錙銖必較。”
彭秦云馬上換了套路,豎起幾指頭,義正言辭道,“我彭秦云發誓,若是把許爺喜歡男扮裝的癖好泄出去,就天打雷劈,直接劈焦炭!再劈一次,再焦炭!焦得不能再焦!”
許驕又看了看彭秦云那幾手指,沉聲道,“把手指也給他剁了。”
彭秦云當即收好手指,“別別別,我不發誓還不行嗎?”
許驕凌目看他。
彭秦云繼續哭喪著臉,“許爺,我不會把你是子的事說出去的,許爺,你信我!”
許驕收回目,淡聲道,“那你現在就回繁城牢獄去。”
“啊!!!”彭秦云驚。
他好容易才出來。
許驕被他吵得頭疼,“把給他上。”
彭秦云自己噤聲。
許驕放下匕首,“我把你從繁城牢獄提出來,繁城知府樓明亮會有麻煩。你不是說你是被人構陷的嗎?那你先回繁城牢獄說,要自證清白,等我去涼城理些事就來繁城。要從牢獄出來,就明正大的出來,否則,你真和螻蟻沒什麼區別,一輩子都活在影里,你愿意?”
彭秦云呆住。
葫蘆看了一眼,沒有出聲。
***
翌日早起,彭秦云果真留了章字條,對,男子漢大丈夫,不當螻蟻,他先去繁城了。
許驕角微微勾了勾。
從北關城去涼城也要穿過荒漠,但不是從曉鎮過來那種荒漠,沒有彭秦云,也可以安穩抵達,只是中途要在幾歇腳。去北關城的時候趕時間,沒辦法繞路,所以要穿過曉鎮和北關城之間的荒漠,眼下就不同。
抵達涼城大約是五日后。
這五日里,許驕仿佛也和岑士的倉鼠相融洽了。
雖然怕老鼠,但看久了,倉鼠還是可的。
倉鼠商人說的沒錯,倉鼠還是很聰明,會在里藏食,保證自己不肚子,還會在自己的籠子里跑圈圈,力十足。
許驕沒有給倉鼠取名字,但為了區分,還是管其中一只大倉,另一只小倉。
大倉在玩的時候總是欺負小倉,但是有一次小倉仿佛不怎麼舒服,大倉還是守著小倉,有時候小倉害怕的時候,大倉也會擋在小倉前面。
許驕莫名覺得大倉有些像宋卿源……
離京兩月多了,加上之前同宋卿源置氣,差不多有三四個月沒見過宋卿源,他桌上那盆仙人球也不知道養死了沒有。
只是有些想念的仙人球了。
許驕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這回總該消氣了。
……
等到涼城城門口,傅喬已經在翹首盼著了。
遠遠見到騎馬的葫蘆,傅喬眸間驚喜,牽著側的兒小蠶豆上前。
“傅夫人。”葫蘆勒馬停下,拱手問候。
傅喬笑了笑,“許驕呢?”
有人手起簾櫳,悠悠道,“在這兒呢~”
見到馬車窗上探頭朝著和小蠶豆笑的許驕,傅喬莞爾。
……
回了朱府,房門一關,許驕親親,抱抱,舉高高。
小蠶豆笑得“咯咯”作響。
許驕也同小蠶豆一道玩得很開心。
許驕同傅喬是閨,早前在京中就形影不離,后來傅喬嫁到涼城,許驕朝中事忙,也沒有機會來涼城,就有一年傅喬帶小蠶豆回京探外祖父母的時候見過一次。
那時候小蠶豆才是個一歲多的糯米團子,眼下都已經四歲了!
小蠶豆的爹爹前年去世,只剩了們母兩人,傅喬的父母想讓回京,傅喬舍不得涼城的許多回憶,想在涼城多留些時日。
所以許驕這一趟是來探們母的。
許驕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小蠶豆眼睛亮亮的,笑容似能化人心一般,許驕親了人家不知多口。
傅喬笑道,“小蠶豆,下來了,許姨累了。”
小蠶豆聽話點頭。
許驕哄道,“一會兒再玩。”
小蠶豆又揚起角笑起來。
小蠶豆去一側玩的小玩,傅喬同許驕在一說話,許驕的目落在小蠶豆上,說不出的喜歡。
“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一個?”傅喬打趣。
許驕趕收回目,解釋道,“喜歡小孩子和自己生是兩回事,我就喜歡小蠶豆,逗逗小孩子玩還可以,讓我一直陪著,我可沒耐心。所以讓我當小蠶豆干媽就好,小蠶豆做我干兒,我就不用生啦~”
許驕說完,傅喬嘆,“你真準備一輩子做相爺,不親?”
許驕頓了頓,嘆道,“沒辦法呀,我心懷天下,盼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百姓居有定所,不必為生計奔波,無需勞心生死,往來皆富足,孩有笑,這就是,宰相心……”
傅喬忍俊,“你娘得被你慪死~”
許驕笑道,“沒辦法,岑士如今已經放棄我了,養了一堆小狗,小貓,小兔子,每日最高興的事就是看著它們子嗣繁盛,家族壯大……”
越說越沒個譜,傅喬起替換茶。
笑著上前,陪小蠶豆一道玩。
等傅喬折回的時候,正好聽小蠶豆問,“那干娘,我有干爹嗎?”
許驕認真道,“wuli小蠶豆,我既是干娘,也是干爹呀,記得,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你母親在的時候,你可以我干娘,但是有旁人在的時候,我就是干爹,記住了,這可是我們的小!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蠶豆一面甜甜笑著,一面同勾了勾小拇指。
“阿驕~”傅喬,“京中有人來了。”
京中?許驕起。
……
偏廳,侍滿頭大汗,“相爺呢,您可讓奴家好找,每地方都是您剛走,奴家就到,奴家去攆您,您又走……”
惠公公是宮中最圓潤的公公,也同許驕絡,終于攆上許驕了,眼下正一面汗,一面同許驕訴苦。
“相爺吶,陛下有口諭,您接旨~”惠公公等不及了,就這一句話,他追著他繞了大半個北關了。
惠公公清了清嗓子,盡力沉聲道,“陛下口諭,給朕滾回來~”
許驕惱火看他。
“沒完,沒完……相爺還沒完呢!”惠公公安一聲,蘭花指一翹,又繼續沉聲道,“馬不停蹄得滾回來……”
許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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