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珮還沒宮就被人截住了, 是一個穿著紅裳的宮, 顯得有些張, 似乎是第一次面對像李清珮這樣的,但依鼓起勇氣磕磕的把來意都說了, “李大人, 奴婢是皇后派來請大人的。”
李清珮很是詫異, 不知道一直都安安靜靜的皇后為什麼突然找,但是想來也是有要事, 不然也不會這般突然的找來。
等著李清珮跟著那宮去了。
另一邊趙璟正在皺眉聽王總管說話, 他很快就打斷了王總管的話說道, “您是知道我的, 我要是真志在這裡,何必等到現在只當一個攝政王?”趙璟有很多次機會名正言順的拿到皇位, 可是他都推拒了。
王總管很是鬱結, 苦口婆心的說道,“王爺, 小的都知道,可是您現在和以前又不一樣,您以前可是握著火銃的圖紙,不管誰在位總是會忌憚王爺, 有保命的手段, 現在可真是……,李大人不清楚這些來跟王爺要火銃圖紙,您就真給了!萬一陛下真要找茬, 又或者秦王對王爺心懷不軌,我們要如何自?”
趙璟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疲憊的了眉心,道,“王總管,本王不准備在大趙了,想要出海。”
“什麼?”王總管總覺得趙璟這些日子顯得鬱鬱寡歡,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了這個打算,“王爺,你要出海?”
“對,以前也不是沒去過,可能有生之年都不會回來了,您照顧我了這許多年,我也不放心您在這裡,就跟我一道去吧。”趙璟顯然是想了許久,很快就道出了計劃,“等這邊事給新帝,就走了。”
“王爺……”
“什麼都別說了,我意已決。”趙璟覺得自從和李清珮分開之後就陷了低,做什麼都沒勁兒,就好像站在一片荒蕪之中迷失了方向,原本的躊躇滿志都變了深深的無力,而離開這個傷心地,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王總管氣的不行,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們趙家竟出癡種子,不說遠的太祖皇帝,一生只有一位聖尊皇后,恩一世,留下佳話不說,就說如今的新帝,也是為了所,直接奪人妻,深難移,本就和前朝那些三宮六院的,嬪妃無數的皇帝不同。
李清珮從皇后的居所出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李大人,王爺曾經救過我,我都記得,一直不知道如何還了這份恩,如今卻是再好的機會了。”當時皇后的表顯得有些諷刺,“皇帝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無害,是個心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他想要穩固皇權想了很久了,更是心裡嫉恨王爺的霸占,要真是讓皇帝親政,恐怕第一個不會饒了王爺。”
“睿王素來聽李大人的,還請李大人去勸勸王爺,不要輕易放權。”
像是理解李清珮不理解的心,皇后艱的笑,出恨意來,“陛下毀了我一生。”
“我本該像是李大人這般在朝中為,造福百姓,和夫君……,我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為了讓我參加科舉,他付出那許多,誰知道卻是如今這般,即使重逢也只當不識,當做路人。”
李清珮知道皇后的夫君是以前的丈夫,聽了頓時就難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全然相信皇后所言。
因為皇后如今還有了孕,皇帝又是獨寵,對千依百順,皇帝親政之後對來說只有好,沒有壞,卻這般阻攔皇帝親政。
無論是上,還是事的本上,皇后都沒有理由撒謊。
李清珮原本有些猶豫的腳步越來越穩,轉過頭就去了趙璟辦事的大殿。
王管事看到李清珮的時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道,“李大人,王爺正是等您呢。”
趙璟看到李清珮走了進來,背對著門外太,像是灑了一層金一樣,朦朦朧朧的,纖細婀娜的姿,就這樣款款的而來,他的目就黏住了一般,怎麼也挪不開。
李清珮雖然想要冷著臉,但看到這樣的趙璟,居然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
春和三年,發生了一件震朝野的大事,秦王被發現私自研發火銃,又私養兵士,此乃欺君大罪,被貶為庶民,流放遼東。
春和四年,皇后所生的長皇子因為羸弱早夭,新帝傷心絕,一下子就病倒了,到了年末終於支撐不住,駕崩。
春和五年,攝政王趙璟繼位,改年號為永始。
永始元年秋,太高高的掛在半空中,帶出秋老虎的炙熱來,李清珮穿著一件藍的常服,坐在城外的十里亭裡接過對面的男子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道,“陛下,微臣這一去就則三年,還陛下珍重。”
原來對面這男子竟然就是當今的皇帝趙璟。
趙璟也穿了一的常服,只是常年上位者特有的高高在上,還是難免顯出來,如果不說話的時候,就會讓旁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張。
只不過那是旁人,對於李清珮來說,卻是毫無顧忌。
趙璟還沒說話,旁邊的王總管急道,“李大人,您這一外放就是要三年……,回來的都是快奔三了,旁人這個年紀都可以做祖父母的年紀了呀!”他們陛下可是快四十了呀,真還沒親,到底要不要怎麼辦!
李清珮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瀟灑的起,朝著趙璟揮了揮手就出了亭子。
王總管跺腳,道,“陛下,您怎麼什麼話也不說?”
趙璟不捨的看著李清珮利落的上了馬車廂,之後越走越遠,像是一隻飛鳥飛出牢籠,那樣的恣意灑,直到看不到為止,忍不住難捨的緒,轉過頭對王總管說道,“說什麼?朕對清清說過,朕會一直等,等到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在李清珮將計就計,找出了秦王窩藏私兵的地方之後,就和趙璟裡應外合剷除了秦王這個棘手的釘子。
新帝顯然也知道自己的那點心思被暴了,一直惶惶不安,等著皇長子早夭就不了打擊直接走了。
終於趙璟繼承了大統。
只是兩個人卻好像是回不去了,因為李清珮怎麼也無法忘記殺父之仇,趙璟也不去,只這般默默的守著,直到李清珮被外放道蘇杭去擔任節度使。
王總管還以為趙璟會不同意,誰知道不僅沒有阻攔,還親自來送!
***
馬車裡坐著郭氏並另一位容貌端莊,氣質銳利的子。
等著李清珮上了馬車,那氣質銳利的子說道,“李大人,您真決定要外放三年嗎?真的不管陛下了?你捨得?”
“皇后陛下不是也放下了宮中的榮華富貴,只甘心做一個地方上的主簿,怎麼還問我捨不捨得?”李清珮笑著說道。
原來這氣質銳利的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帝的孀,皇后白靜瀾。
白靜瀾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道,“大人好一張利,下甘拜下風。”那神態語氣,全然的輕鬆自在,好像是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重擔。
李清珮看著就出滿意的笑容來,白靜瀾幫了和趙璟許多,要不是當初白靜瀾通風報信,兩個人還不至於那麼快就剷除掉了秦王。
“你不打算去找……”
白靜瀾臉上一僵,好一會才低下頭,難過的道,“他早就娶了妻,孩子都有了,我何必去尋他?好在一切都重新開始了,李大人,真是多謝你。”
“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那就是多謝你和陛下。”白靜瀾很快就恢復了元氣,促狹的笑了笑,顯得有幾分淘氣。
李清珮無奈,轉過頭,卻覺到旁有人握住了的手,是郭氏,忽然開口說道,“清清,你要是真的喜歡陛下,你就回去吧。”
“娘……”
當初郭氏知道殺父仇人是趙璟之後就氣的不行,還以為郭氏會堅持讓復仇,結果……,等著氣憤過去了,郭氏和李念不知道怎麼商量的,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讓放過趙璟,郭氏當時是怎麼對說的?到現在還記得。
“你父親的死說到底也不全是睿王的責任,就連我這個無知的婦人都知道,不能仿寫皇帝的字,他卻在睿王的央求下寫了。”
“不,娘沒有不恨睿王,只是這一年娘看著睿王整治災民,治理朝政,實在是難得的明君之才。”
“你不也常說,沒有睿王這朝廷就會掉了。”
“娘想報仇雪恨,但是更知道什麼事比我的私仇更重要。”
李清珮當時就哭了很久,最後決定將計就計,找出秦王的造反的證據來,當然結果比想像的還順利。
只是和趙璟卻是回不到以前了。
郭氏溫的笑,這些年的脾氣越發的好了,兒子爭氣,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大商賈的資歷了,讓這個娘吃穿不愁,至於兒更是的驕傲,剛剛勝任了正四品的職了。
而郭氏生活順心之後,反而越發的仁慈了起來。
“你不也知道,當初把這件事主謀是趙健!”郭氏說道這裡冷了聲音,“後來怕你查到,滅掉證人的也是先帝,就是怕他老子趙健的事暴。”
趙健是神宗的名字,正是趙璟的侄子,先帝的父親。
原來當初李清珮的父親被殺也是神宗的手筆,他見父皇日益喜歡趙璟,怕是皇位不穩,等著得知李清珮的父親的會仿寫皇帝的字,就冒名讓人給李清珮的父親李唐送信,讓李唐寫了一張假的照,準備留著當最後的手段。
萬一皇帝傳位給了趙璟,他就拿出這一份仿寫的來,證明自己才是正統。
那之後又怕李唐洩,自然是殺人滅口了。
所以雖然是趙璟引出來的,但實際上真正殺害李清珮父親李唐的兇手是已故的先帝父親,就是神宗。
李清珮道,“娘……,我知道你只是希兒放下心結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我自己放不開,再等等吧,興許過陣子我就想開了。”
因為當時不管怎麼樣,即使無意,趙璟也是參與者,這也是趙璟一直以來不敢告訴李清珮的原因。
李清珮開車簾,看到越來越西下的太,映出霞來,照應的四周滿是暈染過紅,十分的麗,終於出笑臉來,想……,如果趙璟在等三年,到了四十也沒有娶妻,就同意了吧。
永始四年,皇帝迎娶當朝三品禮部侍郎李清珮為後,同一年誕下皇長。
永始十二年,皇帝唯一的兒,皇長趙端若被冊立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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