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你們來我家,我替妹妹討公道,你竟敢還手,跟我在院子裏打。”
“你還總沉著臉教訓我妹妹,說不統。”
......
江佑安一腦地把鍾允的罪證數落了一遍,發現最該彈劾的不是柳尚書,是鍾允這廝。
江佑安本不願跟鍾允說這麽多話,完全是因為他這次救了江琇瑩,並十分妥當地保護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站周義衡。
江佑安帶著柳家的罪證進宮麵聖去了,臨走前不忘叮囑江琇瑩,讓對鍾允道完謝就趕回家,不要與他多說話。
江佑安走後,江琇瑩跟鍾允一同往皇宮大門相反的方向走去。
鍾允每走一步,屁上被打出來的傷痕都在痛。他不願意做出一副齜牙咧的衰樣,麵上端著一派跟往日一樣的沉冷俊。隻有在聽說話時,角會不自覺地上揚。
鍾允見願意好好跟他說話,而不是見了他就想躲,他忍不住貪心了一下,想得寸進尺。
“太後總說我格孤僻,連個朋友也沒有,讓我多點朋友。”
聽說鍾允殺了林賀文被關起來,許玉龍到奔走,送出許多金銀珠寶,磨破了皮子,找了好幾位大人替鍾允說話。又怕鍾允在牢房裏吃不飽穿不暖,帶了個包裹,裝滿了裳和吃食,一路飛奔而來。
結果就聽見他的這位好朋友說:“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許玉龍舉起手上的包裹往鍾允上一扔:“絕!”
第43章是不是懷了?
鍾允被許玉龍扔過來的包裹砸到,語氣有點不自然地對他的這位好友說:“你怎麽來了?”
許玉龍把鍾允手上的包裹搶過來:“帶了點吃的,準備去喂狗。”
許玉龍見鍾允上無恙,還能為了追妻睜眼說瞎話,料他無事,抱著包裹走了。
鍾允轉過頭,看見江琇瑩輕輕笑了一下,那一笑,像太一樣把他心底最暗的地方都照亮了。從前跟他在一起時就很笑,笑起來邊有一對小梨渦。
他那時不知道珍惜,還經常嫌聒噪,此時才知道,這是怎樣一幅幅人的景。
許玉龍走了沒多遠,看見一隻得腸轆轆長得傻乎乎的大黑狗,從包裹裏拿出原本準備給鍾允的吃食,蹲下來喂狗。
鍾允看了一眼正在喂狗的許玉龍,轉過頭對江琇瑩說:“本來還有這麽一個朋友,現在連這個朋友也失去了,他寧願喂狗都不把東西給我。”
江琇瑩看了看鍾允:“那不是你自己作的嗎,你賤,說話,傷了別人的心了。”
到了馬車前,鍾允看著江琇瑩上馬車,目送離開。
趙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世子,見他在笑,還笑得很開心,都快咧到耳朵邊了。從世子妃離家出走那日到現在,世子還沒這樣笑過。
世子這是被世子妃罵傻了?
鍾允見趙安盯著他看:“怎麽了?”
趙安怕世子傷心,安道:“世子妃興許隻是隨便說說的,不是真的要罵世子。”
鍾允看著江琇瑩的馬車行到遠,拐了個彎不見了,這才挪開視線:“是真的在罵人。”
趙安不明白了:“那世子為什麽還要笑?”一般人被罵了,尤其是被心的人罵了,肯定傷心死了,哭都來不及,怎麽會有心笑。
鍾允:“罵我了。”
趙安:“被罵了不是應該哭嗎?”
鍾允:“之前都不肯好好跟我說話,願意罵我,是我的榮幸。”
他不敢奢別的,隻求能跟他好好站在一起說話。就算做不朋友,隻要有了說話的機會,總有一天他們會為朋友。
為朋友之後,他就有機會對好了,也就有了追的機會。
現在好像還不行,並沒有答應跟他做朋友。
鍾允轉過,往許玉龍的方向走,跟他站在一,從他手裏拿過吃食,一塊喂狗。
許玉龍看了鍾允一眼,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重輕友。”
鍾允抱了下他的肩膀:“我書房裏那把扇子歸你。”
那扇子許玉龍垂涎已久,問鍾允要了很久,他都沒給。許玉龍高興了,決定原諒鍾允。
許玉龍手上拿著一塊餅:“你看這隻狗,黑的,還這麽大,看起來很兇,其實呢,傻乎乎的,眼地瞅著人,要吃餅。”
“這隻狗就是你,”許玉龍舉了下手上的餅,掰下來一塊喂給狗,這狗叼著餅,興地直搖尾,“這塊餅就是世子妃。”
趙安站在一旁,心想,這個比喻還真恰當的。這狗是吃到餅了,就是不知道世子還能不能把世子妃追回來了。
許玉龍用胳膊了下鍾允:“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許玉龍一邊說,嫌站著累,坐在了地上,讓鍾允也坐下。
趙安解釋道:“世子挨了二十大板。”屁疼,不能坐地上,馬車也不能坐,一會回王府都得走著回去。
許玉龍更高興了:“我怎麽把這麽令人高興的事給忘了呢,晚上你請我吃飯,慶祝你這二十大板。”
一旁跑過來一隻小貓,鍾允站著喂貓,彎腰手,像那貓,小貓怕人,往後麵躲了躲。
許玉龍用腳了鍾允的腳:“問你呢,怎麽打算的,你那個敵周將軍我看不太好對付啊。”
見旁的人不說話,許玉龍抬了下眸。
不同於方才的春和煦,鍾允臉上顯出幾分冷意。
許玉龍從地上站起來:“周義衡是個二品將軍,從戰場上死而複生回來的英雄,不是林賀文那種該死的壞人。”
他雖這麽說,語氣並不著急,他信鍾允不會殺無辜。
鍾允扔了塊餅喂狗,“我的人已經查出來了,周義衡是被住在邊境的一對老夫妻救下來的,那對老夫妻前幾日在上山采藥時掉下懸崖摔死了。”
許玉龍皺了下眉:“這有什麽問題嗎?”
鍾允繼續說道:“那對老夫妻家裏有剩下來的飯菜,其中有一道是竹筒飯。”
竹筒飯是月族的飲食,大夏的人並不吃。
許玉龍:“邊境是兩個國家的接壤,距離近,文化文明本就容易互相滲,那對老夫妻做一頓竹筒飯吃沒什麽太大的病吧。”
“就算他們真是月族的人,又能說明什麽呢,說明周將軍也是月族的人?”
許玉龍覺得鍾允過於敏[gǎn],繼續說道:“先不說周將軍從小就是在大夏長大的,五個月前的那場戰役,周將軍殺了月族近五百人,力不支才倒下,不然能殺更多。他若真是月族的,不會這樣殺害自己的族人的,還一殺殺了好幾百。”
“子瑜,你不能因為周將軍是你的敵,就如此疑神疑鬼,把人往壞裏想。”
鍾允沉聲道:“我沒說要殺他。”
他就算再看不慣周義衡,也不會殺他的。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在江琇瑩眼前說話,不能再讓恨他。
江琇瑩昨天一整夜沒睡,今天白天又一直在皇宮裏走,一回到宅子就睡了下去,醒來天已經黑了。
悅瑾守在一旁,見江琇瑩醒了,遞了條溫巾過來:“小姐,您醒了。”
江琇瑩看見房點了燈,外麵已經黑了,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悅瑾答:“戌時。”♂♂
江琇瑩趕忙起來:“我睡了這麽久。”連晚飯的時間都睡過去了。
悅瑾讓丫頭去準備飯菜,想起來什麽,說道:“對了,期間周將軍來過一次,聽說小姐睡下了,沒讓打擾,在廳裏飲了茶,又去院子的池塘邊,把邊上的圍石修整了一下。”
江琇瑩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喜歡釣魚,在池塘邊一坐能坐一下午。”
穿好裳,梳頭時發現了一支發簪,料是在皇宮裏不小心丟了,不是什麽要的東西,沒甚在意。
迫不及待地去池塘邊看了看,這池塘本就修建得很好,又深又大,湖中間修了亭臺水榭,夏天在亭臺裏賞荷喝茶最好了。
繞著池塘走了一圈,看見離亭臺最近的一岸邊多出了一小塊釣魚臺,心裏十分開心,周義衡是想來釣魚嗎?
悅瑾說道:“周將軍讓我跟小姐說,他擅自主張修了一釣魚臺,小姐要是不喜歡,他下次再來把這個臺子拆了,種上小姐喜歡的花。”
江琇瑩怎麽能不喜歡,喜歡極了,盼著夏天趕來,到時,池塘裏的荷花開了,荷葉碧綠,小魚小蝦在蓮邊遊玩嬉戲,坐在湖心亭中間,看周義衡釣魚。
突然想到,周義衡的生辰快到了,要送他一套漁。
看好池塘,江琇瑩去飯廳吃飯,中午沒怎麽吃,加上心好,晚飯多吃了一點,湯也喝了兩碗。
江琇瑩吃好飯,用帕子了下,見悅瑾盯著看,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我是不是吃得太多,變胖了?”
悅瑾趕忙搖頭:“小姐這麽瘦,怎麽會變胖。”
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夫人說,小姐的月事要是過了五天還沒來,就要請大夫把脈了。小姐方才睡了許多時間,飯也比平時吃得多,悅瑾聽人說,壞了孩子就是這樣的。”
江琇瑩笑了笑:“不會的,我沒那麽倒黴。”
要是懷上了鍾允的孩子......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
江琇瑩算了下日子,突然有點慌了。
為了讓自己安心,江琇瑩讓人請了大夫來,請的是一位有名的通婦疾病、孕事的大夫。
大夫幫把了脈,又看了看的臉:“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普通的月事不調,吃幾副藥調理調理就能好,平時多注意休息,飲食清淡。”
江琇瑩放下心來,覺自己度過了一場大劫,幸虧沒懷孩子,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琇瑩對悅瑾說:“這下就放心了,再也不用懷疑了。”
悅瑾連連點頭:“幸虧小姐沒懷上世子的孩子,不然對周將軍太不公平了,對小姐也不公平。”
“小姐沒懷上孩子,就可以放心跟周將軍在一起了。”
江琇瑩臉紅了一下:“我還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怎樣的呢。”
悅瑾笑了笑:“周將軍當然是喜歡小姐的,不然不會在小姐的宅子裏修釣魚臺,周將軍是在追小姐吧。”
江琇瑩不讓悅瑾說話,心裏卻是十分甜的。
接下來的幾天,江琇瑩聽大夫的話,認真服藥,中午午睡,晚上早早歇下,飲食上也以清淡為主。平時除了去鋪子裏,哪兒都沒去。
四天之後,聽人說,戶部的柳尚書被革職了,降級了侍郎。柳貴妃也因此到牽連,皇帝冷落許多。
江琇瑩在鋪子裏鋪貨,將市麵上最時興的和研製出來的新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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