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明知道修復的可能不大,卻還是滿是希冀的看著他。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劍飛行不會不能接,可他修煉了這麼多年,也曾追風攬月,降妖除魔,妄想著有登天的可能,可現在都化為了烏有。
比著不能擁有過,令人更接不了的就是失去。
“為師先賣個關子,等你師兄外傷養好了再說。”
景和支起的子無力靠回去。
師父只是為了讓他振作起來,才說靈能夠修復吧。
“你們一個個什麼神啊。”潯崧皺眉,不滿開口,“為師能以天道為誓,我說能修復就是能修復,行了別哭哭啼啼的了,哭得我頭疼,好好養著,十天之后,我就告訴你法子。”
景和后知后覺意識到。
好像,不是誆騙他的。
靈有修復的可能。
他且等十天。
但師父所說靈修復的辦法,就是要漂洋過海到一座古籍中記錄的仙島上去尋找仙草。
潯崧拿出一張與圖,放在桌上,食指輕點著一,緩緩開口,“傳聞能讓靈再生的龍云仙草就長在這里,只要有了仙草,就能修復靈。”
景和心不住往下墜。
這些古籍中記錄的東西,對他來說就是虛無縹緲,是不可及的。
說是有仙草,但島上到底有沒有,誰也說不準。
說不定去了也只是空跑一趟。
可對他來說,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想錯過。
“我這就是收拾東西,和師兄一起出發。”溫翹怡沒想太多,等潯崧說完,就接話道。
景和連忙制止,“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那不。”幾位師兄同樣是反駁他的話,“路途遙遠,你自己去我們如何放心,必須是有人同你一起前往。”
說著幾位師兄弟開始爭起了誰陪他去,本不聽潯崧說話。
“都閉!”潯崧一個頭兩個大,等他們停下來爭吵看向自己,他這才又道,“人,我已經選好了,讓你們六師妹和小師妹跟著一起去。”
他原來的意思,只是讓小七與景和一同前往,然而小七和他說了小六的心思。
前往仙島尋靈藥只是一個借口,最重要的是,找一個沒有修士踏足的地方專心為景和修補靈,此次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倘若去個十年八年,拆散了這一對鴛鴦他也于心不忍。
“我還是要事先說好,今天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也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小六好好考慮,若是不想去,我就換個人陪著他們兩人一起去。”
尋找個仙草能用多久?
短則半載,長則半年?
所有人這麼想著。
“去去去!不用考慮了,我去!”溫翹怡角的弧度本不下去。
其他幾位師兄還想說什麼,潯崧一個眼神掃過去,“你們的修為有小七高?”
幾人對視。
說來慚愧。
他們的來宗門的時間比小師妹早太多,修為是半點都比不了。
潯崧:“事就這樣定下來了,翹怡,你這幾天收拾收拾,該帶的東西這幾天都備好。”
說著他又丟給溫翹怡幾個乾坤袋,“為師比你窮,靈石就不給你帶了,里面有不常用的丹藥和符箓,你都收好了。”
幾位師兄歇了心思,姜茶茶沒想到小師弟會吵著要跟著他們去。
桌上擺滿了從未見過的糕點,蛋糕,一個賽一個的致。
都是言玨做的。
姜茶茶目實在是沒辦法從上面移開。
上次他的紅棗蛋糕,棗香撲鼻,松可口。
想到齒留香,讓人留的味道,吞咽了一口唾。
“師姐帶上我,我每天都能變著法兒的給師姐做好吃的。”言玨看出的心,低聲蠱著,“除了各的糕點,還有各種師姐聞所未聞的菜。”
姜茶茶心。
瘋狂心。
有些東西吃過的確讓人上癮。
抿了抿,正道:“隨我們一起去,會耽誤你修煉。”
“不會的。”他搖頭說道,“我留在宗門也是一無所,跟著師姐說不定還能遇到什麼機緣。”
姜茶茶盯著他還算俊俏的臉蛋沉默半晌。
師父說,他們有可能在一孤島上待上十年八年,一點都不夸張。
到時候六師姐和四師兄甜甜,自己一個人顯得孤苦伶仃,有些可憐了。
帶著小師弟,到時候能有個說話的。
還能吃到食。
姜茶茶最終點了頭,“還要同師父說一下。”
“師父那邊我去說!”言玨說完立馬就跑了。
就在他們要下山置辦品的時候,一個守在靈山峰外多時的人攔在了他們跟前。
是白松霖。
他臉上不見任何,不見年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骨瘦如柴,似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跑。
白松霖凄然看向他們,隨后佝僂著腰,對他們拱手行禮,語氣帶著懇求和希冀,“聽聞師兄師姐要去仙島尋能夠修復靈的仙草,不知可否帶上我?”
幾人對視。
看出他們的猶豫,白松霖撲通一聲朝著姜茶茶跪下,紅著眼睛道:“我知道自己年時,三番兩次出言不遜,冒犯了師妹,我自知無面對師妹,我磕頭向師妹賠罪,師妹要是覺得不解氣,要打要罰都可以。”
知道沒臉見,還來,說到底還不是臉皮厚。
用不到人的時候,鼻孔恨不得長到天上去。
現在用到人了,又開始裝孫子。
呸。
誰稀罕吶。
言玨安靜立在一旁,腦海中掀起各種風暴,若不是怕給姜茶茶留下不好的印象,早就譏諷出聲。
景和的想法就很簡單。
白松霖和自己一樣被魔修毀了靈。
如果不能修復,往后余生等同一個廢人。
他能理解白松霖的,但帶不帶他,還是要負責保護他們的小師妹說的算。
姜茶茶垂眸看著他,語氣冷靜,“此次前去尋找仙草,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有來無回,這樣還要去嗎?”
修仙之人好像人人都長了一張還不錯的皮囊。
他孱弱而又可憐的跪著,眼尾泛紅,整個人似是一就碎,一般人只怕是抵不住,要心。
姜茶茶討飯的時候跪多了,對這種下跪求人的,能共,但做不到說多立馬心。
潯崧與宗門各位長老的關系一向不錯。
就連戒律堂的清燁長老,看似因為師父收了自己這個徒弟而對他不滿,私下還是在一起有吃有喝的。
自己若是不幫,會不會影響別人宗門里旁人對師父的看法?
白松霖苦笑出聲:“我現在是生不如死,即便是死在尋找仙草的途中,我也心甘愿,若是只有一株仙草,我白松霖絕不會與師兄去爭。”
去尋找仙草修復靈,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
在靈山峰,曾聽聞他為了趕上自己的修為,沒日沒夜的修煉。
靈被廢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不能接的事,對白松霖來說,只怕真比殺了他還要難。
他和景和靈被毀,都是為了救人。
說來除了賤,本不壞。
又是同門……
下山先不下了。
和師父說過白松霖的事再提下山。
“白松霖喊我一句師叔,我哪能說出不同意的話。”潯崧幽幽嘆氣。
他帶姜茶茶回宗門,就是因為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卻還是保留著一顆淳善之心,是世間最為難得的赤誠,是許多修士都沒有的誠摯與炙熱。
如今,他最不放心的卻是小姑娘過于善良了。
他有時會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小姑娘來的通。
世間萬講究一個因果回。
說不定的善舉會給帶來福報呢?
“有沒有想過,修復一個人的靈或許會用十年八年,修復兩個人的靈需要耗上一二十年?”潯崧又道。
“到底是幾年,目前來說誰都說不好,說不定用三四年就夠了呢?”
潯崧看來,一二十年就是不錯的了。
三四年,他都不敢想。
之前他還想過,找一小境送他們進去,在境中修復四徒弟的靈,只是,很快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境之中又如何,有心之人依舊是能察覺到異樣。
再說,如果進階,天降雷劫,境也不能避免。
只要是不遠遠的離開宗門,到無人的地方,與生俱來的天賦對來說,都很有可能帶來災禍。
一二十年守著一座孤島,至不會招來麻煩。
換個角度去想,用上十幾年的時間守著一座孤島,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歷練?
“哎,你既然愿意帶就帶上他吧,一切小心為上。”潯崧拿出一個瓷瓶來,“里面裝的是忘塵蠱,讓人服下,施蠱之人可以讓人忘掉想忘的事,給他們編織出來一個虛假的幻境,他們靈修復后,你不放心,就讓他們服下吧。”
蠱,在修真界幾乎是,若是被外界知曉,只怕會臭名遠揚。
姜茶茶沒想到潯崧會說讓自己使用蠱,握著瓷瓶,鼻子又酸又,“多謝師父。”
都不敢想,要是沒有遇到師父,自己如今會在哪,是什麼樣子,還有沒有活在世上。
“謝什麼,景和是我徒弟,你肯冒著風險救他,師父謝你還來不及呢。”
師徒倆傷完,姜茶茶將眼淚憋回去,出去告訴白松霖,讓他不要對外聲張,告訴他師父一句就行了,他們一起去千城山置辦東西,完了再回來收拾行李。
每個人側重買的都不一樣。
溫翹怡到買丹藥的鋪子,買了各種口味的辟谷丹,哦對,還有必不可的話本子,路上可以看。
寒的東西。
師兄他們現在需要吃食補充力。
米糧都要買。
菜備上。
還缺什麼……
換洗服。
溫翹怡是看到什麼都買,反正師父給了一堆儲袋,寧愿浪費了,也不能備了。
姜茶茶買的都是一些種子,買靈植種子的時候,不由得想起自己靈田里種的東西,有些心疼。
不知道等回來,還能不能活。
幾人買東西不在一,約好是一個時辰后在酒樓面。
言玨趁著這個機會,回了一趟魔界。
魔界還是有幾個靠譜的魔修,言玨只說自己要閉關,讓他們在自己閉關的這段時間里管理好魔界,最好是斷了與其他族類的一切往來。
魔尊的話,他們照做。
魔界里最能打的就是魔尊,魔尊不在,他們也慌啊,萬一外界打上來,他們沒啥本事敵。
干脆按照他的意思,直接下了結界,封了同樣魔界與外界的通道。
……
白松霖和景和靈毀了。
小師弟不會引氣。
六師妹修為低。
他們五個人只有七師妹一人的修為還說得過去。
人還沒有出發,幾位師兄師姐心已經提起來。
他們怎麼放心的下哦。
實在是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
臨行前,溫翹怡回了溫家一趟看爹娘,溫家二老聽聞他們要去游歷,給他們備上許多的日常必須品,就連炊都給他們準備好。
不管是劍飛行,或者是用其他飛行法,都是一件極為耗費靈力的事。
他們的船是從海上出發。
符咒在船上控制著方向往南航行。
船在海上又行了十天,到了與圖上圈出來的孤島。
除了姜茶茶和言玨,其他幾人都面驚喜。
終于到了。
仙草就在這座島嶼上。
姜茶茶卻沒有控者靈符靠岸的意思。
“這座孤島只是一座普通的島,上面并沒有能夠修復靈的仙草……”
緩緩說出來自己的最終目的。
能夠為他們修復靈的是。
他們要去的是一座更遠的島嶼。
幾人錯愕,就連言玨都十分震驚。
用靈力修補他們的靈。
有可能嗎?
但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就由不得他們不信。
姜茶茶不過是掐了個訣,就能到四面八方涌來的靈力。
完全讓他們大開眼界。
萬都有靈,而似是能控萬的神靈。
最為忐忑的當屬白松霖。
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要尋仙草,到現在才知道自己要仰仗的就是姜茶茶。
他恨不得回到過去,那時的自己一掌,有眼不識泰山,長了張,說出來的卻不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