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個男人就出發了,剛子用水壺拎著一壺酒,這是打算供奉給狐仙的。
胡俊杰判斷,有貢品就一定有廟。不過剛子有不同的見解,他說可能是給死了的人上的貢品。
胡俊杰一聽就笑了,說:“你給祖先上貢用沒有煮的小嗎?要是沒有棺材板著,你祖先還不得跳出來罵你啊!”
我說:“沒錯,給祖先上貢,那肯定得是的,饅頭,包子,熏,這都得是的。包括給神仙上貢,都得是的才行,沒見過弄個生來上貢的。只有給狐大仙黃大仙和龍王這些上貢,生的的都可以。”
胡俊杰說:“但凡是人,都得吃食。所以我覺得啊,這下面肯定有胡大仙的廟!”
我們進了林子之后,本就看不到有路,但是胡俊杰一直帶著我們往前走,我們一直走到了對面的山坡上的時候,還真的就看到了一座廟。這廟建在了里,里有兩尊神像,一男一,男的是狐大仙,的是狐娘娘。狐大仙兩撇胡子,手里抓著一個酒壺。胡娘娘瓜子臉,大眼睛,兩腮無,手里抓著一個金元寶。
在這兩尊神像前面,擺著一張供桌,桌子上有各種各樣的食,有月餅,有桃,還有新蒸了不久的大饅頭。
本來還有一個位置應該是有一個盤子的,但是現在一看是空的,我指著說:“小兒就是擺在這里的。”
胡俊杰點點頭說:“沒錯。剛子,把酒放這里。”
剛子把水壺放在了供桌上,然后我們三個出來了。胡俊杰看著周圍說:“這里并沒有路,說明人們也不是常來,我覺得啊,這是廟會那天,太和鎮的人來上供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可惜啊,沒有路。”
剛子說:“老胡,你怎麼知道廟在這里的?你直接就帶著我們來了,好像你來過似的。”
胡俊杰呵呵笑著說:“剛子,你可別多想,我只是憑借多年的經驗,覺得這廟就該在這里。地下的事我不如驢子,但是這地上的事,驢子不如我。”
我說:“是啊剛子,別懷疑,這地上的事,胡俊杰確實有一套。”
剛子說:“我就是問問,倒不是多心。”
我們自然是不肯擺鬼狐的,這玩意說心里話,害人不淺。我們不會尊重鬼狐,自然也不會得罪鬼狐,相安無事就得了。你送我一只,我就送你一壺酒,兩不相欠。
我們三個送完酒之后,從東邊出了林子,上了一座小山的山脊上,這時候我們也就到了葬的對面了。我們順著山脊往北走,很快就上了這座小山的山峰,往北一看,那座云山高聳云,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剛子說:“要我說,我們直接上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這云峰上面到底有啥。要是直接能把我們傳送到仙界,我們還省事了呢。”
我說:“別做夢,最怕的是我們掉進陷阱啊,別忘了我們在東北被困多久才出來的。”
剛子說:“那只是意外。”
胡俊杰看著前面的云峰說:“這里可不是意外,這座山,不應該存在。太突兀了。周圍全是小山,只有它高聳云,怎麼可能啊!這不符合客觀規律。”
我說:“胡俊杰,你覺得這山是虛幻的嗎?”
胡俊杰點點頭,又搖搖頭說:“說不好。”
剛子說:“和沒說一樣。”
我說:“我倒是覺得有道理,很突兀的一座山啊,就像是傳說里的仙山,一覽眾山小啊!”
我們觀察周圍,始終沒有找到有人的痕跡。
胡俊杰說:“今晚我們來這里,看看能不能發現傳說里的燈火通明。反正路我們也清了,原路返回,再原路而來。”
我說:“沒問題。”
我們回去的時候都壞了,大吃大喝起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拎著馬燈,剛子和胡俊杰打著手電筒。我們一起下了山,又走進了這片林子里。
秦嵐和胡喜梅負責看家,畢竟這家里不能斷人,我們的裝備要是被人走了,我們可就待不下去了,只能打道回府。
我們三個走在林子里,剛走到山的底部就遇上了鬼打墻了。
剛子和胡俊杰舉著手電筒照著前面,一堵大黑墻直通九天,兩邊無限延,擋住了我們。
手電筒的很強,但照在這大黑墻上,就像是照進了黑一般。進去之后再也沒有什麼反了。
胡俊杰說:“這是我第三十六次遇上鬼打墻。”
剛子說:“我可是第一次,這有點可怕啊!”
胡俊杰有所準備,從挎包里抓住了一沓子符咒,就像是一沓子人民幣一樣,他數了幾張出來,然后拿出打火機點了火,往前一扔,這著火的符咒一接這鬼打墻,頓時這鬼打墻就散了,抬頭過樹梢,看到了明亮的月。
剛子說:“你這符不錯啊!”
胡俊杰一笑說:“還行吧,都是花錢買的,不貴,一百塊錢一張。”
剛子看著我說:“驢子,這符有什麼道理嗎?”
我說:“你怎麼不我老薛了呢?”
剛子說:“大家都你驢子,我干脆也這麼,你以后就郝驢子,好的。這名字,起碼別人一下就能記住你。”
我其實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剛子說:“說正事,為啥這符一燒,這鬼打墻就沒了呢?”
我說:“不一定非要燒符咒,你隨便燒一把稻草也行,這鬼打墻怕的是火,不是符。”
剛子哈哈笑了,指著胡俊杰說:“老胡,你他媽的忽悠我。”
胡俊杰笑著說:“我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材料,也就這個好燒!”
我們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們繼續前行,路過大仙廟的時候,我們三個進去看看,這里面的水壺還在,但是里面的酒卻沒有了。
剛子把水壺收了,晃晃后說:“一滴都沒剩下,這狐仙能喝的啊!”
我在大仙廟里走了一圈,我想看看狐仙還在不在廟里,我沒有什麼發現。
我們三個出來,沿著我們留下的痕跡上山,很快就走出來林子,上了山脊。
月皎潔,線很好,走起來不迷糊。
我們三個走得很快,走上了山之后,朝著四周看出去,還是看不到有什麼璀璨的燈。除了風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這里坐了有一個小時,歇過勁來了,我們開始往回走。當我們走到了大仙廟的時候,就看到大仙廟的門檻子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穿了一長袍,坐在那里,披頭散發的,就是看不到他的臉。
我們三個一面,他就站了起來,轉往林子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用那張黑臉看看我們。然后對我們招招手。
剛子說:“這是在魂吧!”
我說:“就算是魂,也得去看看了。這不尋常啊!”
胡俊杰說:“我們走,看他帶我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