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正二品武昌伯府嫡長,還未進你陳家門,你就已經讓我族裏別的子捷足先登。」
「你可以不說如何安置,你也可以打著始終棄的主意,但陸思思會允許你如此?」
「以的子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才不管你陳家的面,更不會在意我伯府會如何。」
「到時,你是想讓妾先進門,還是想讓與我平起平坐?」
「不管是哪個結果,我武昌伯府的面都被你陳家人踐踏得不留毫。」
「陳夫人,你現在還以為這是你哭著悔過示好,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是你春風得意的兒子,將我們伯府架在火上烤。」
「我們伯府為了你們陳家的前程,為了陸思思的面,還得忍氣吞聲,只能退親。」
「與你們陳家結親十年,我們伯府圖什麼了?圖一個背信棄義、踐踏伯府面的婿嗎?」
「微雨,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會與陸思思說清楚,不會與再有任何瓜葛。」
「以後我也不會再納妾,一生就寵你一人!」陳飛揚紅著眼,一臉誠懇地保證。
陸微雨呵呵一笑,並不為陳飛揚的話容。
「剛才,我問過你,你了解陸思思嗎?」
「微雨,這陸思思是不是子利害?你放心,我們陳家也不會由著放肆!」
陳夫人連忙表態。
「陸思思比我年長一歲,本該是姐妹深才是,但瞧不起我這莊子上長大的野丫頭。」
「我印象中每一次見面,都不顧場合找我麻煩。」
「如今族裏很多姐妹都不敢與相,怕被我誤會是一夥兒。」
「哪怕是在族老家裏拜年時,也一定會找我麻煩,沒有半點顧忌。」
「至於母親是怎麼教導的,我也不知,我也不說。」
「但以的強勢子,你們以為是為了給你陳飛揚做妾,才與你好的?」
「不過是要搶走我的親事罷了。」
「就算我讓與,也不會領的,還會在外嘲笑我無能,連自己的親事都守不住。」
「你們可以不信我說的,但與我關係如何,自可去打聽就是了。」
「我不可能讓先進門做正妻,你們也不敢讓我做妾。」
「如今這局面,除了退親還有第二條路嗎?」
「就算現在你能立刻讓死了,但真的能一了百了嗎?」
「我伯府的面真被你們陳家玩弄掌中呢?」
「這事兒就連太子殿下都知道了,京城還有多盯著伯府、盯著將軍府的人知道了?」
「伯府這些年低調安,卻被無知者以為家道中落、勢單好欺。」
「將軍府近年勢如中天,必然會招來別的勢力覬覦,不得將軍府出事。」
「可笑你讀了那麼多書,卻連朝堂局勢都不清楚,輕易就鬧出這樣的事。」
「給伯府與將軍府添堵,稍一不慎還會影響你自己的前程。」
「有句話我也忍了很久,今天一併問你。」
「你這豬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這句話,並非前世憋下來的,畢竟前世這件事沒有這麼複雜。
不過是在及笄禮上鬧得難看,父親一怒退親,最後面損的確實是伯府。
並未牽連到將軍府那邊。
這一世不同了。
有些事發生了大改變,也有些事已經提前了。
外祖父回京攪和了這麼久,朝堂格局早已發生了變化。
如今的林家就是陳家的眼中釘、中刺。
太子不顧面、不怕被人懷疑地直接來到面前,將這件事的遮布給掀開了。
不就是等著伯府做出反應?
若伯府不退親,陸思思那蠢貨再鬧起來,伯府丟臉,陸鈺華前程和名聲都沒了。
陳飛揚名聲臭了還要落一罵名,最後想陞恐怕也難。
將軍府是兩邊親戚,舅舅還是陸鈺華的上鋒,也有管教無方之責。
總之,這事若不理好,被陳家勢力稍微運作一下,就可能是將幾家一鍋端了。
雖不傷筋骨,但也會為一塊大石砸傷許多人。
所以這一句罵,是在太子攪和進來以後,陸微雨就想罵的了。
陳飛揚被罵得抬不起頭,眼中一片懊惱。
陳夫人聽說這些利害關係,也是嚇得臉蒼白了幾分,訥訥不能言。
饒是一慣快人快話、子熱的,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吳老夫人見狀,便小聲提議:「要不,先回去?找林家商量一下這事兒咋辦?」
既然事關林家,也不能胡作保。
陳家是大婿家,林家是二婿家,可不能因小失大。
「我不回。」陳飛揚卻目堅定地看著陸微雨。
「是我的錯,哪怕前程不順我也認,陸思思的事,我自己去解決。」
「只求微雨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退親。」
陸微雨終於不屑地嗤笑出聲。
「你還沒明白問題在哪兒呢,別說陸思思不是好解決的,如今還有太子出面攪和了。」
「你還沒看明白這局勢嗎,若只是拆散這門親事,太子本不需要親自來一趟。」
「隨便找人吹點風聲給伯府就行了,有心之人在一旁看熱鬧就行了。」
「他親自來暗示這個事,就是要告訴伯府。」
「他手中還掌握了你更多證據,不是你不肯退親就算了的。」
「到時伯府、你、陸思思家,他能隨便一鍋端了。」
「順便,不排除在我退親之後,他還會向我示好,向伯府提親。」
「在香雲寺他就是在向我示好啊。」
「你當時就在一旁你眼瞎沒看出來嗎。」陸微雨也不裝溫婉了,直接罵了起來。
「他就是要當著你的面兒揭穿你的不忠。」
「等我的親事沒了,到時京城裏提親的人自然多得很,他也可以提親啊。」
「我伯府多富貴產業,伯府背後還有將軍府的兵權,這就是一塊啊。」
「你得有多蠢、多無知淺見。」
「才會被陸思思那樣的豬油蒙了心,將所有人置於無法挽回的境地!」
「在我明年及笄的最好年華,將我置於沒得選擇的餘地。」
「你還有臉來求,你是一點都不知悔改啊!」
陸微雨將陳飛揚一番痛罵。
罵得他一臉苦楚,知道自己是真的要失去這麼好的未婚妻了。
「陸家妹夫,求求你想個辦法。」
「飛揚這孩子是一步走錯、滿盤皆錯啊,可他對微雨也是真心的,他……」
陳夫人也意識到這後果真不是陳家能承擔的,飛揚的親事怕是真的沒辦法挽回了。
又卟嗵一聲,這次是跪在了陸天堯面前。
又拿下跪來威脅別人為他們收拾爛攤子呢。
陸天堯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這親事還是趕退了吧,這樣的親家,他可真應酬不起。
「微雨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個中利害關係,早已牽扯了太多人。」
「如今這親事已不是你我兩家不想退,就不用退的了。」
「趁現在事還沒有鬧大,悄悄退了,還能做親戚。」
「不管是哪一邊鬧起來的,到時都傷及面,也傷了和氣。」
「還被有心之人揪住把柄大作文章,最後傷及的定然是你兒子的名聲和前程。」
「總之,是你兒子自己不知珍惜,我也很失。」
「我不會讓微雨這麼委屈地嫁到你家,讓將來被人嘲笑,還要被先進門的妾室欺負。」
陸思思會不會先進門、又是不是妾,得看陳家的意思。
但他此時這麼說了,就是伯府的態度。
說得再多也就是一個結果:退親!
為了彼此面,趕退親!
不然,連親戚都沒得做!
陳夫人聽出了陸家的態度,一時也是六神無主,還想說點什麼。
這時,陸夫人淡聲道:「嬤嬤,送客!」
林嬤嬤早就在一旁翻了好幾個白眼了,對陳家人這一套很是不屑。
這時立刻快步走到廳門口,高聲道:「送客!」
陸微雨也起,朝著陳夫人微微一福,又走到吳家婆媳面前,低頭行了禮。
沒有再說話,但這一禮的態度很明白。
不只陳家母子得走,吳家婆媳也不能再留在這裏。
全部送客。
吳家婆媳一臉尷尬地站起了。
看一眼跪在那兒微微發抖的陳飛揚,無奈嘆了口氣。
「這件事是陳家愧對了陸家,我回去會親自將況說與大婿和親家公親家母。」
吳老夫人表了態。
意思就是不讓陳夫人回去避重就輕胡說,讓陳家誤會陸家而傷了和氣。
是自己的錯就要擔著,親事便退,也莫傷了和氣。
這是最後能做的挽救。
陸天堯點點頭,抱拳一揖。
林嬤嬤領著春華堂的幾個主事婆子們送客出去。
陳飛揚被陳夫人拽起,失魂落魄地走了。
走時還一直在回頭。
看著陸微雨站在廳中並未送出來,看著越來越遠的那一抹俏麗的影。
他知道,自己此生無緣了。
此刻他對陸微雨有多不舍,心中就有多悔恨。
此刻他對自己所做之事有多悔恨,對陸思思這個主糾纏他的貨就有多忿恨。
是陸思思害得他失去了與微雨的親事,以後想進他的門,怕也不容易!
「來人!」
廳上,陸天堯立刻喊人,去通知周管家前來。
周管家過來聽了家主命令,頓時驚訝地看向陸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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