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正拿了水給四姨娘喝,聽錦娘問,忙回道:“先是請了白總管去問的,說是正在別的府裡忙呢,現下應該也快過來了吧。”
老太太終是看不過去,擡了頭來,對紅袖說道:“你去跑一趟吧,就說我不舒服了,讓劉太醫來看看。”
紅袖瞭然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轉去了。
一會子飯菜都擺了上來,可四姨娘已經咳得直了,老爺也沒有了心思吃飯,錦娘著急地按著四姨娘右手掌心的位,前世時,聽說按那裡可以暫時止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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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四姨娘一半是病,一半是害怕和慌張鬧的,這會子見一屋子的人圍著自己轉,更慌了,所以,才止不下咳來。
好在沒多久,劉太醫匆匆忙忙地趕來了,一進門,見老太太好好地坐著,臉紅潤,心裡稍安,老爺忙招呼爲四姨娘看病。
劉太醫眉頭稍皺,他是得過指令,不得爲孫府四姨娘看病的,可如今當著老太太和老爺的面,他也不好明說,何況醫者父母心,病人已經快咳出來了。
出針來,練地在四姨娘的後頸紮了一針,四姨娘立即有止了咳,一臉紅地著氣。
老爺便讓人把四姨娘扶到老太太的榻上坐好,劉太醫收了針,也不給四姨娘控脈,只說一會子平趟著,風寒,注意保暖,就不再管四姨娘,卻笑著問老太太:“您的子可有異樣?”
老太太含笑看著他道:“吃了醫正你開的藥,一日好過一日了,劉醫正真乃神醫也。”
劉醫正聽了很是高興,手搭了三指在老太太的脈上,聽了一會,很滿意地起:“很好,還是那話,您得吃油膩辛辣的東西,儘量出去氣,活活,應該不日就會康復的。”
看那形,他本就不打算再看四姨娘的病,錦娘一急,走上前去,對劉太醫深施一禮:“醫正大人!”
劉太醫詫異地擡頭,錦娘含笑起:“錦娘是來多謝醫正大人的,自大人給錦娘看過病後,錦娘覺著子好多了。”其實也只是吃了些補藥,又吃了飽飯,覺神多了。
劉醫正還是記得錦孃的,因爲的病,不足之癥,更因爲得知這病後談定的太度,但凡未出嫁的姑娘聽到自己有不足之癥神都會傷心流涕,憂思神傷的,而鎮靜得讓他驚詫,所以,他記得這未相府的四姑娘,雖然只是一面而已。
“四姑娘子可安好了?那藥可不能斷,來,出手來。”
錦娘依言出右腕,那邊老爺和四姨娘聽到劉太醫的話,看了過來,四姨娘更是不顧自己病弱,焦急地要坐起來。
劉太醫靜靜地探著脈,此次探脈時間倒是比給劉太太要長了許多,而且,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老太太淡淡地看過來,四姑娘有不足之病是知道的,那是原是紅袖帶著劉太醫給四姑娘看病的,紅袖瞞誰也不敢瞞,這會子見劉太醫眉頭蹙,老太太的心也揪了起來,才與簡親王府議好親,若是這孩子的病治不好,簡親王府知道了怕是……
劉太醫總算收了探脈的手,眉頭也鬆開了,神淡淡的,卻是自顧自地走了桌案前去:“倒是有些好轉,只是要注意一些事項,平日裡再不可勞,也不可寒,更不可勞累,多吃些溫補益氣,滋養虛的東西,好生養著,應該能好的。”
他的話讓老爺和四姨娘一頭霧水,但老太太和錦娘兩個卻是同時鬆了一口氣,就是站在一邊的紅袖眼中也是出喜,老太太不等老爺開口詢問,便說道:“勞煩醫正大人了,且幫老這孫好生治著,將來,不止孫家激大人,就是簡親王府也會送大人一份厚禮的。”
劉太醫正在寫藥方,聽得此言微怔,孫家四姑娘是與簡親王府議親了麼?
他不由再多看四姑娘一眼,錦娘仍是靜靜的站著,清亮的大眼裡雖含喜,卻並不濃烈,靈中卻過一狡黠,劉太醫心中一,低下頭來下筆如飛,放下筆後,拿了單子給一旁的秀姑,“照這單子抓藥,一日三次,不可間斷,半月之後我再來複診。”
說完,卻是匆匆走到四姨娘榻前,說道:“夫人請出手來,下見夫人氣短綿緩,似心肺有損之狀。”
錦娘見他終是肯給四姨娘搭脈,總算計,心裡稍鬆一口氣,便走近四姨娘去,說道:“姨娘常咳得不過去,您看看是不是月子中作寒所至呢?”
四姨娘聽了點了點頭,先前大夫人請來的大夫便是如此給診斷的,不過,此時的心思還在錦孃的病上,正要開口問個究竟,錦娘卻暗向搖頭,劉醫正給人探脈時並不喜他人說話,自己剛纔那句,不過是引得劉太醫的注意,更是說給老太太和老爺聽的。
劉太醫一搭上四姨娘的脈,臉上就凝重起來,探了好幾分鐘的樣子,鬆開手,又示意四姨娘出另一隻手來,再探之下,他赫然站起,竟是半句話也不說,對老太太和老爺一拱手,袍就要走。
老爺臉大變,立即將他攔住:“醫正大人,賤是何病?”
老太太見狀便是長嘆一口氣,原就是怕自己料想得準,心裡還存著念想,媳婦應該只是氣量小,嫉妒心重,不至於會害人命,可如今看來……
“孫大人,您放過下吧,尊如夫人之病,下不敢妄斷,還是另請高明吧。”說著,繞過老爺就往外衝,他看是哪裡是走,明明就是在逃。
“大夫,請救我母。”錦娘突然跑到劉太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清亮的雙眼帶著乞求之,眼底一抹堅決看得劉太醫一震。
可是未來簡親王府的啊,先前老爺曾派人請他前來給府裡的四姨娘診治,人還沒,就立即有人送了信給他,並同時奉上大量金珠,爲得是阻止他給四姨娘看病,他心知,四姨娘是這府裡的特殊人,他治不得,也更不想趟這大府後院裡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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