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完了牡丹,午宴也開始了。
顧莞寧等人隨著傅妍一起席,衆人正好坐了同一席。
閔媛作稍慢一些,坐下後,只覺得稍顯擁。本就不太高興,立刻找到了發作的由頭:“這一席坐十個人正好,我們這兒偏偏多了一個,坐著也太了。有些人,可真是厚不知。明知道大家夥兒都不歡迎,還是賴著不走。”
最後幾個字,有意無意地揚高了音量。眼角斜睨了顧莞寧側的一眼。
是衝著誰去的,不用多想也知道。
衆人下意識地看向沈青嵐。
沈青嵐一張俏臉憋的通紅。明知道顧莞寧不待見自己,還是忍不住求助地看向顧莞寧。
此時此刻,也唯有顧莞寧能爲挽回面了。
顧莞寧果然看了一眼,然後慢悠悠地說道:“閔姐姐剛纔說的話,沈表姐難道沒聽到麼?”
閔媛故意落沈青嵐的面,頗有些“打狗傷主人”的意思。以爲這樣會讓也面無。
殊不知,這樣的行徑,正中下懷。
沈青嵐心中憤至極,用力咬著脣,憋出了一句:“莞寧表妹,你答應過姑姑,要好好照顧我的。”
拿沈氏來?呵呵!
顧莞寧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母親就坐在那一席,你心中不忿,就去告訴母親好了。”
沈青嵐:“……”
真是太天真了!
怎麼會以爲顧莞寧會礙著沈氏的面對好一些?
顧莞寧今天的所作所爲,分明都是刻意爲之。故意點頭讓隨行,故意讓在衆人面前出醜難堪。
過了今日,這些眼高於頂的京城閨秀,還有誰樂意理?
傅妍不想鬧得太難看,咳嗽一聲說道:“已經坐下了,再隨意挪也不好。今日暫且一吧!”
頓了頓,又笑著看向閔媛:“閔妹妹,今日是我曾祖母的八十高壽,是我們傅家的喜日子。凡事總是和氣些爲好。還閔妹妹看在我的薄面上,稍微容忍一二。”
閔媛趾高氣昂地輕哼一聲,總算沒再說什麼。
傅妍見閔媛這副模樣,心裡一陣惱怒不快。不過,頗有些城府,面上並不顯,笑盈盈地繼續打圓場:“多謝閔妹妹了。”
又對顧莞寧說道:“顧妹妹,你也是個好子,爲了哄令堂高興,明明不樂意做的事也做了。只可惜,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恩。說不定,人家不但沒激你,反而在心中生出了怨懟呢!”
“你啊,以後也別太心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看都沒看沈青嵐一眼,只殷切地看著顧莞寧。
顧莞寧微微一笑:“多謝傅姐姐提點。我這個人,確實總在不該心的時候心。這回吸取了教訓,以後再不會了。”
傅妍滿意地點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對了。有時候,好心未必有好結果。人應該認清自己的份,說話行事纔會有章法。不然,可就貽笑大方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崔珺瑤笑地接口:“我常聽人誇讚傅姐姐知分寸懂進退,今日才知道,這些話太過淺薄了。傅姐姐這番話說的實在彩。”
林茹雪也含笑道:“我也教了。”
沈青嵐:“……”
什麼脣槍舌劍,什麼指桑罵槐,什麼無地自容!
沈青嵐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現在就鑽進去。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說話不是,不說也不是。
偏偏那個可惡的閔媛,還不肯放過:“沈姑娘怎麼一聲不吭?該不是覺得我們幾個仗著家世份在欺負辱你吧!我們可真沒有。沈姑娘世堪憐,我們同還來不及呢!”
說著,掩笑了起來。
不止是閔媛在笑,傅妍,崔珺瑤,林茹雪……還有顧莞寧,都在抿脣微笑。
在們的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今天,真不該到傅家來。更不該妄想著顧莞寧會領著結閨閣好友。
沈青嵐僵直著子,表同樣僵。
……
傅家的菜餚味盛,沈青嵐卻毫無品嚐的心,筷子都未過。
胃裡空空的,頭腦更是一片混沌空白。
傅家請來了京城最負盛名的戲班子,熱熱鬧鬧地唱了一個下午的戲。們坐在一起,一邊看戲一邊閒話。
顧莞寧一直和羅芷萱坐在一起低聲說笑。
沈氏平日雖不喜多言,畢竟是定北侯府的嫡媳,今日這樣的場合,得一直隨在太夫人邊,和京城各府的眷們應酬打道,一時也顧不上沈青嵐,也就沒留意到沈青嵐異樣的沉默。
臨近傍晚,顧海派長隨李山遞了話來。
“啓稟太夫人,三老爺命奴才來說一聲,傅閣老留了一些客人,等吃了晚上的酒席再回府。三老爺也被留下了。”
李山恭敬地稟報:“太夫人就不必等三老爺了。”
太夫人點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照顧三老爺,提醒他別喝高了。”
顧家的兒孫素來寶貴,就算是庶出,也是自小心教養。太夫人對庶子顧淙顧海很是盡心。兩個庶子對這個嫡母也頗爲尊敬。
如今,顧湛去世,顧家便靠著這兩個庶出的兒子撐著門戶。
顧淙在邊關領兵打仗,顧海在兵部掌管著糧草輜重,顧家的兩千私兵也都在顧海手中。
李山恭敬地領了命令,退了下去。
太夫人轉頭對三個兒媳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回府了。”
辭別的事,自然得由沈氏出面。
沈氏做了多年的定北侯夫人,經常和各府眷打道。這點小事自是不在話下。辭別之後,一行人在傅家長媳的相送下,出了傅府,很快就回了定北侯府。
將太夫人送回正和堂,衆人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到了榮德堂裡,沈氏才鬆了口氣。
直到此刻,沈氏也纔有餘暇來關心沈青嵐:“嵐兒,你今日在傅家待了大半天,有沒有結識到朋友?”
話音剛落,就見沈青嵐紅了眼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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