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也知夏錦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也實在無法,只道,“我陪你去!”
夏錦本想說不用,只見小木眼中那不容拒絕的堅定,那回絕的話到了邊又咽了下去,終是點了點頭。
事已定晚膳時分夏錦便稟了老攝政王,此事宜早不宜遲,決定次日一早便,而小木也被打發回家,回稟父母去了。
老攝政王只道一句萬事小心,便也不攔著,他能明白夏錦此時的心,他不想夏錦與他一般等到失去的時候纔去後悔,只是招了龍影過來,吩咐一聲,“護好主子,萬事以主子爲重!”
寶兒是萬不能帶著一起走的,夏錦仍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囑,卻被老攝政王吼了一頓,“那是你兒子,但也是我孫子,我會害他不?你要滾就快點滾,記得給我平安的滾回來就行,若是敢傷小心仔細你的皮!”
夏錦這才悻悻的閉了。雖說師父上厲害,但也是真的關心自己纔會這般說的。
用過晚膳過後夏錦又讓紅袖去了一趟琉璃閣,請陸錦玉過府一趟。
陸錦玉才進了花廳,夏錦便免了他的禮數,讓他坐下說話。
時間,夏錦也不費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錦玉,明日我便要南下,我不在這段日子你就留在京城不要去別的地方了!”
陸錦玉張張似有什麼話要說,卻被夏錦打斷,“我知道你也要勸我三思,但是我意已決是絕不會更改了,你也別白費口舌了,我這有幾件事要你去做!”
“請小姐吩咐!”陸錦玉一臉正的看著夏錦,既然小姐說了南下之行勢在必行,那他便努力做到讓小姐無後顧之憂。
夏錦看著這樣的陸錦玉也是十分滿意,慶幸當初沒有看錯人,如此通的人,果然把夏錦的生意託付給他是沒錯的。
“第一,顧好京城的生意,這裡就是金銀的集散地,只有在京城佔一席之地,才能佔穩皇商的名頭;
第二把夏家所有的糖鋪全部收起來,如今正值大旱之時各地糧食缺,若是我們再用糧食大肆製糖,難免會引人詬病,不過暫時收一收不會對夏家的生意有何大的影響;
第三,調夏家所有莊子上的糧食,儲備足供夏家所有人食用三年的糧食,其他的儘快屯集分批運往渭縣給戰王賑災,請戰王派人協助運糧,另外吩咐下去,所有的莊子下一季全部改種洋芋;
第四,替我在京城購一座宅子,這事你明日可找王府管家商議,就說是我的意思,他自會幫你尋訪。”
待完這幾件事,夏錦略一沉了片刻又道,“我估著夫人不日就要抵京,我是不能在京中等了,雲會護送們直接來王府暫住,平日裡你多照應一些,若是問起來,就說我與爺去了南方的莊子上查看旱,不日便歸,切不可讓知道爺的事,可記勞了!”
若說這些事最讓夏錦放不下的還是嫂子,其他的事給陸錦玉自是沒錯,但是和哥哥都不在,只怕嫂子會胡思想,不過事已至此,更是不得不親自去尋訪哥哥的下落,否剛讓如何面對嫂子。
送走陸錦玉,夏錦又讓人來路媽媽,仔細待一翻,讓多多關照府中的人,切不可在嫂子面前胡言語,路媽媽雖古板又極重規矩,但是有管著這事丫頭夏錦也是比較放心的。
連夜收拾好了行裝,次日一早小木便早早候在攝政王府,陪著老攝政王和寶兒用過早膳,一輛不顯眼的馬車便從攝政王府的角門一路朝著南方而去。
夏錦此行爲了方便只帶了紅袖和流月兩人,其他的暗衛有龍影負責安排,夏錦不召便暗中護衛,至於小木從流雲山莊調了多人手,夏錦並不知。
只明面上的趕車的龍影和木梓,並著紅袖、流月在車伺候,再加小木和夏錦二人而已。
一路上舟車勞頓竟用了近一月時間才趕到渭縣,而早在行至半路時夏錦他們便收到渭縣傳信,戰火早已燃起,只是臨川地勢特殊,易守難攻,既便是有戰神之稱的戰王,一時之間也難以拿下臨川。
而更讓人擔憂的是,臨川至今無任何消息傳出,亦不知裡面百姓如何,而臨川今年旱最爲嚴重,只怕拖的越久,臨川百姓的生活更爲艱難,拖到最後臨川終將會變一座死城也未可知。
也虧得早有準備幾人到了渭縣便直奔戰王軍營。
戰王甫一見到夏錦,不自覺得先擰起了眉頭,怒斥小木,“你怎麼把錦兒到這兒來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豈是兒戲,若是錦兒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如何向姨丈待!”
戰王橫王怒瞪到讓小木有幾分訕訕,無辜得看向夏錦,好似在說。看吧,我被罵了吧!
“王爺莫惱,錦兒離京是得了師尊的應允的,此行只爲尋兄不爲尋事,若王爺覺得錦兒留在軍營有所不妥,錦兒即刻離開便是!”夏錦說著行要向戰王福一禮,突然想起此時的裝扮,好似有此不倫不類,及時改了拱手禮。
戰王本見夏錦一男裝還以爲是離京的,沒想到竟是得了老攝政五的準了,“那你們這一裝扮是怎麼回事,戰王指指夏錦,並著後的作了男裝的兩婢!”
“出門在外,圖個方便而已!”夏錦也不瞞,老實應道。
至此戰王才點點頭,“罷了,還是待在軍中吧,總比你們在外面安全些!”
“一路舟車想必也累了,先下休息一下,有事等等再說!”說著招招手過候在一邊的世子木梃,“帶他們下去安排營帳!”
世子應聲領著幾人往外走,小木自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卻被戰王喝住,“回來,你想去哪?”
小木悻悻的鼻子,委屈的看著戰王,眼中滿是訴,我也累了,我也想去休息!
這小子慣會裝,戰王是理也不理他,只是仍有些不放心的待了世子一句,“找個離大帳近些的!”
畢竟是姑娘家,在這滿是男人的軍營裡,就是著男裝也多有不便,還是離大帳近點,隨時能照應到比較放心點。
夏錦聞言不自覺的出會心一笑,這戰王看著嚴厲,對晚輩還是十分護的,甫一轉頭便見小木也正在對咧傻笑,夏錦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便隨著世子一起退下去了。
夏錦這才一走,戰王就板起了臉,“就算姨丈應了,你也應該攔著點纔是,要是出點什麼事,有你後悔的!”
小木知道此時的戰王不是以一個將軍的份,而是以一個父親的份在和他談話。
隨意找了個位子以最舒服的姿式斜靠在椅子上,角嗪著寵溺的笑容道,“你以爲錦兒向孃親那麼好唬弄,三言兩語便能把哄住!”
“好小子,連你娘也敢編排,皮了吧!”戰王作勢一掌揮來。
小木卻只是換了個坐姿輕鬆化解,本就是父子倆鬧著玩的,誰會真的手。
小木單手支額,悠悠嘆了口氣道,“錦兒一向自主慣了,決定的事就算是我也不能阻止,便只有陪走一趟,以你兒子我的能力,護周全自是綽綽有餘的!”
戰王聞言到也只是點點頭,他這幺子的能力,他到是清楚的,只怕比起長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既然話已說開人也懶得看這小子這一幅沒筋沒骨的樣子,揮揮手打發他出去。
對於小木來說這到是求之不得的,他早想去找夏錦了,誰樂意在這陪他這老頭子閒聊。
一閃便出了營帳,找門口的守衛問清了夏錦營帳的所在,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他這作派到把戰王給氣笑了,暗罵一聲,“臭小子!”
夏錦的帳蓬就在大帳的後方,與大帳之間只隔了兩頂營帳,到是極近的,而除了大帳外,世子木梃的營帳便在大帳與夏錦的營帳之間,有任何風吹草都能及時照應得到。
小木看著夏錦營帳的安排到也滿意,木梃要給他安排一個營帳卻被他給拒絕了,只言道,“兄弟倆也能增進下,何必在另作安排呢!”
笑話以爲他不知道呢,這大帳周邊住的都是軍中將領,勉強能給錦兒騰出一個已經不錯了,若是再給他安排勢必會在外圍,若要離錦兒那麼遠,還不如在這和他哥。
木梃怎麼會不知他的心思,不過他一個人一座營帳,就是再加他一人也不擁,便也就同意了,不再另作安排。
夏錦在營中呆了三日,渭縣讓早讓人翻了個底朝天,仍是沒有夏天消息,夏錦是再也坐不住了。
第四日一大早夏錦便著人請來小木,甫一見面夏錦便道,“木大哥,我想去臨川!”
紅袖捧來剛沏好的茶,小木便沒有接,而是食指輕點著桌面示意放到桌上,夏錦的話他聽在耳裡,但臨川之行太過危險,不說晉王就是臨川城中,單單如今臨川城可是戒嚴了,任一隻飛鳥也別想出,進的法子他有,但是隻怕好進不好出啊!
沉了半晌小木仍是沒有立即點頭答應,只道,“錦兒,此事我再打爹爹商量一下,明日給你答覆!”
戰王甫一聽到小木的話,更是怒從心道,劈頭蓋臉的罵道,“胡鬧!臨川現在是說能去就是能去的,若是一旦你們倆個陷其中,你是讓本王投鼠忌,還是大義滅親不顧你們的死活,這仗還要不要打了?”
小木走後夏錦便想著這事還是和他一起來稟報戰王比較好,這是自己的主意,總不能讓小木爲他出頭,只是剛追到大帳之外,便聽到戰王的怒吼之聲。
夏錦咬脣立於帳外,也知道是太過任信了,戰王說的沒錯,若是他們都陷臨川被晉王所擒確實會教戰王爲難。
夏錦本想進帳言明不去了,只是這腳步還未出去,卻聽小木的聲音揚起,“爹,兒子知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潛臨川也不是沒有好的?”
“有屁快放!”戰王知道這小子鬼主意多,但看他能說出什麼花頭來。
“您想想啊,原本我們都以爲晉王一旦坐鎮臨川一場大戰再所難免,但晉王逃到臨川已有月餘,但去是死守臨川不出,可見我們都是想錯了,以兒子的猜測晉王多半是自知以他現在的實力想拿下整個天無,便想以渭水爲界與我朝分土而治,想在臨川以南登基稱帝,臨川易守難攻,卻是抵擋朝庭的最好壁壘。”
經小木這麼一提醒到教戰王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他怎麼就沒想到晉王竟是打了這般主意。
不想聽聽這傢伙還有什麼想法,便催促道,“繼續說下去?”
“我們應在他以臨川爲界,向後佈防完前,收復臨川,若是他一旦將後方佈防完畢,就是想收復失地也沒那麼容易了。”
戰王點點頭,也難怪先帝會將衛軍和京畿機給他掌控,沒想到這小子對戰場之事也頗有幾分見解,“這和你潛進去有什麼關係?”
“晉王現在最倚伏的壁壘是什麼?不就是臨川嗎?若是我潛進去從部將城門打開,這樣不就等於不費一兵一足拿下臨川嗎?”
聽到此戰王不失,還以爲他能有什麼好主意呢,果然是沒有上戰場歷練過,也不過只懂得紙上談兵罷了。
他何曾沒想過讓戰魂衛悄悄潛臨川,只是臨川如今駐紮著數萬大軍,就像小木說的此時的臨川是晉王最倚仗的壁壘,城門肯定是重兵把守,就怕這人進去了也是有去無回,全填了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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