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道:“三郎眼下都升為尹了,是不是該考慮家的事了?”
靖安長公主無奈道:“這事,我已同他提過兩回,可瞧他那樣子,心是半點沒放在宅上。”
陸老夫人閉眼思索了半晌,緩緩道:“靖安,你覺得英國公府的九娘如何?”
提到薑九娘,靖安長公主如噎在。
“九娘年十七,模樣不說絕,那也是上等,你以為如何?”陸老夫人越想越滿意,邊笑邊道:“我記得還寫過不詩,有一首《樓臺新詠》聖人還讚過。”
靖安長公主猶豫了半晌,直接道:“不瞞母親,我上次同他提的,就是英國公府這位九娘。”
陸老夫人緩緩道:“他如何說的?”
提起這個事,靖安長公主就想到了他那副惡劣又薄涼的樣子——
陸宴放下手中的書卷,翹了下,“母親大概不知,平康坊的都知,詩做的更好。”
思及此,靖安長公主深吸一口氣道:“不提也罷。”
老太太咬牙道:“三郎那個子,你便是不說,我也猜得出一二來。”
——
京兆府。晨正好。
陸尹在簽押房撰寫呈文。
須臾,孫旭走了進來,道:“陸大人,有個案子,鄭京兆讓我給您。”
陸宴放下手中的狼毫,道:“是何案子?”
孫旭低了聲音道:“淳南伯獨子唐律提親不,夜闖雲侯府,將生米煮飯,結果被人發現了,差點被雲侯給打死,眼下唐律昏迷不醒,唐家與沈家撕破臉了。這不,都鬧到府來了。”
孫旭又道:“唐律此人口風極差,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見起意,可唐家卻咬死說是沈家主約唐律到府中去的,兩家都是世家,這案子著實不好辦。”
陸宴不以為意地挑了一下眉,道:“大夫如何說的,唐律能活下來嗎?”
“唐律已是沒有命之憂了。”孫旭拿出一張紙道:“這是唐家的狀紙。”
陸宴接過,不急不緩道:“雲侯將人打重傷已事實,淳南伯世子那兒卻只能算是作惡未遂,再加上唐家咬死了是沈家勾引在先,若是照律法判,沈家怕是要大失所。”
孫旭道:“陸大人的意思是照律法辦?”
“照律法辦,兩家都討不找好,這才能下來,不然只能越鬧越大。”
孫旭真沒想到,新上任陸大人,居然半點人都不講,他瞪直了眼睛道:“陸大人要如何做?”
陸宴重新執筆,“傳沈家。”
孫旭道:“萬萬不可!那沈家娘子年十四,嚇得不輕,雲侯府連請了好幾日大夫了。”
陸宴翻開狀紙,正準備將沈家的名字謄寫出來,呼吸忽然一窒。
——沈三娘沈甄。
——沈三娘沈甄。
眼前的字跡漸漸模糊,隨後分裂,搖晃,耳畔出現了一道道聲音。筆趣閣tv更新最快
“沈甄,聖人收回了命,我與許七娘的婚事,就此作罷。同我回去吧。”
“大人,我聽聞漠北的天很藍,雲很低,手可及,我,想去看看。”
“你看著我再說一次,你心裡有沒有他。”
“有。”
“那三姑娘與我這一年來算甚?水分嗎?”
“同大人在一,起初並非我本意。”
“婚期何時?”
“兩年後。”
“屆時若能再見,我該喚你什麼?長平侯夫人?”
“大人於我有恩,沈甄知曉,沒齒難忘,若有來生”
“你知我從不信來生。漠北之路,山長地遠,你多保重。”
陸宴著手裡的狀紙臉漸漸發白,捂著口直接昏了過了。
孫旭著急道:“陸大人!陸大人!”
——
陸宴可是長公主的心頭,聖人的親外甥,絕對不能出事,孫旭拿了令牌直奔太醫署而去。
可院正又是灌湯藥,又是施針,陸宴本沒有轉醒的痕跡。
孫旭著急道:“這是怎麼回事?”
院正緩緩道:“命無礙,心脈正常,施針卻不醒,真真是奇了怪。”
聽到“命無礙,心脈正常”這八個字,孫旭不由長呼了一口氣,道:“不知陸大人何時能醒來?”
院正又道:“再等等吧。”
陸宴醒來時,已是下午。
孫旭立馬撂下手中的茶盞,湊過去道,“陸大人,您可真是嚇死我了。”
陸宴沉默不語。
深夜、白晝、黎明、黃昏在不停飛轉,最後終於靜止。
何為一眼萬年,他倒是懂了。
孫旭又道:“陸大人?”
陸宴回神,看著他道:“那狀紙呢?”
孫旭一怔,沒想到陸大人昏迷醒來,居然還惦記著公務,忙道:“陸大人不適,好好歇息便是,這樁案子,還是由我來審吧。”
陸宴淡淡道:“我沒事。”
孫旭道:“這”
陸宴道:“給我吧。”
陸宴拿著手裡的狀紙,正思忖著,外面一個差役過來通報,“大人,雲侯來了。”
孫旭一聽,忙囑咐陸宴,“陸大人,雲侯心切,您待會還是說兩句。”
陸宴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提了一下角,“走吧。”
某女咬牙切齒:“你夠了沒有,不就是陰了你一回嗎,你需要追著我不放嗎?”某妖孽笑的很無良:“娘子,莫非覺得我該主動點?不要跟為夫鬧了,捉迷藏玩夠了,咱們回家吧。”某女嘴角抽搐。......某隻妖孽睜著一雙瀲灩的紫眸,好奇的問:“娘子,為何不喜歡我?”某女勾唇淺笑:“你長的太抽象了。”某妖孽腹黑一笑:“娘子,你長的也很抽象,我們天生一對,很是相配。”某女萬分無語……
她是相府醜女,廢物小姐,人人欺淩抵毀!他是沙場戰神,冷傲高貴,更是最為受寵!初見時,她被淩辱入河,一抹薄紗浴火重生,恰巧遇他劇毒入骨。某女冷冷一撇,瞧著某男命不久矣,又見自己衣不遮體。於是上前兩步,解其毒,拿其衣,後而揚長而去。美名其曰,“此毒已解,衣為酬勞。”再見時,他是東離國高高在上的戰神離王,而她,竟是成了他的待納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