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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第一美人》 第47頁

陸宴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看似客套的問詢,實則也沒給人拒絕的機會。

未及午時,他們便到了瘦西湖。

趙衝帶他進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酒樓——白月樓,裡面的掌櫃一見是他,角都要勾到了耳朵上,“趙大人,二樓上好的廂房,早早就給您留出來了。”

看得出來,趙衝很喜歡這樣的客套,這種眾星捧月,土皇帝一般地自足,讓他滿面紅

而陸宴臉上裝出來的這一敬佩,也更是讓他用。

就是不知道趙衝如果有一天得知,眼前的這位商戶之子,乃是當今聖上的嫡親的外甥,該是何等

上了二樓後,他們進了一間無窗的廂房,裡面漆黑一片,如同深夜。

座後,白月樓的掌櫃在他們面前立了一張白的幕布,隨後又在幕布的兩側燃了燈。

食糕點,清酒小菜,也一同備上。

趙衝喝了一口酒,一段竹之聲,伴著檀板聲,從門口緩緩響起,接著,那張白的屏風後頭,就出現了五個人影,換句話說,是五位子的影。

這倒是活人的皮影戲了。

箏聲漸快,這五個姑娘便賣力地舞了起來,長袖緩帶,繞若環,容轉曲,便擬神。

趙衝喝了口茶,緩緩道:“衛兄租我五個鋪面,是要作何?”

陸宴回道:“衛某想做酒。”

趙衝一聽,立馬來了興致。

從商的都知道,除了鹽鐵這兩個暴利的生意,利潤最高的當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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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衝挑眉道:“可衛家不是做綢布匹生意的嗎?怎麼還做上酒了?”

陸宴回道:“衛家家訓,作何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因地製宜,自打衛某來了揚州,便見到街上到是服飾布匹的鋪面,且還都是上等貨,衛某若是半路進來,恐怕只能敗興而歸了。”

聽了這話,趙衝一樂,“怎麼,那做酒就能了?”

“正所謂金樽清酒鬥十千,如此高利,自然值得衛某為其博上一次。”商人重利四個字,陸宴簡直是將其發揮的淋漓盡致。

誠然,陸宴想做酒,簡直是正中趙衝下懷。

做過酒的都知道——三斤糧食一斤酒,陸宴想做酒,那糧食從哪裡出?

眼下全揚州的糧食鋪面和磨坊都在趙衝手裡。

不得不說,“衛晛”確實合了趙衝的眼緣。

在他看來,眼下這點還是小利,衛家家大業大,若是能把衛晛招攬過來,想必日後定大有用

只是趙衝此人生多疑,為多年,做事向來謹慎。他一直信奉,越是一帆風順,就越是該小心為上的道理。

面前一曲終了,幾個牙婆緩掌燈緩緩走了進來,隨即笑盈盈地撤走了面前的帷幕。

五個娉婷婀娜的子,映眼影。

陸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趙衝哪裡是要請他看戲,這分明是想在他邊塞個眼睛。

趙衝用食指點了點,然後扭頭對陸宴道:“今年的揚州瘦馬,最可人的,都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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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未語。

揚州靠買賣年輕子為生的牙婆甚多,如蠅附膻,聊撲不去。

這時,一位穿著紫紅馬褂的牙婆,拉著頭位姑娘的手,喊道:“姑娘拜客!”

瘦馬連忙低頭行禮。

牙婆又喊:“姑娘幾歲?”

瘦馬緩聲道:“年十五。”

“姑娘再走走。”

瘦馬又應聲走了兩步。

牙婆又道:“姑娘再轉一圈?”

那瘦馬挪著小腳,走到陸宴面前,這時牙婆又道:“給郎君看看手。”

一般這時,男人若是相中的眼前這個,肯牽了瘦馬的手,那這樁買賣就算是了。

可陸宴怎麼可能手呢?

他的太突突地跟著跳,很顯然,這五個,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們都是趙衝調教好了的人。

趙衝見陸宴遲遲沒有靜,衝著牙婆便道:“下一個!”

語氣不善,嚇得牙婆角一收,連忙去牽第二位姑娘的手。

可這第二個、第三個,依次走了一圈後,陸宴仍是沒有靜。

等到第四個還沒有靜的時候,趙衝抄起桌上的茶盞,“啪”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的眾人皆知,趙大人發了如此大脾氣,不是衝牙婆,而是衝一旁的衛公子。

畢竟往人房裡塞人的事,已然不是趙衝第一次幹了,這茶盞,也不是趙衝第一次摔了。

話說知縣大人家的趙姨娘,就是趙衝塞進去的。

馮知縣原是個懼的,突然被塞了個妾室,家裡的大鬧了好一陣子脾氣,馮知縣還後悔過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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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呢,也不知那趙姨娘用了什麼,不到三個月的功夫,就懷上了知縣大人的孩子。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是個男孩,知縣大人疼的

被趙衝這麼一,陸宴面無表,實則怒火中燒。

畢竟他可不是什麼衛家衛晛,這趙衝在他眼裡不過是個狗罷了,想往他房裡塞人,靖安長公主都沒功過。

陸宴轉了轉手裡的扳指。

為國捐軀這個事,他實在是做不來。

可他知道,只要想上這賊船,面前的五位姑娘就是通行證,接了,萬事大吉,拒了,揚州他也沒法再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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