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對方算得上是心思縝之人。
果然,話一落,從西面的林中走出幾人,許是不怕事,居然連黑布都沒蒙一塊,真容在月下清清楚楚的映柳雪嵐眼中,領頭的中年男人就是在人莊辱罵過的人——盛莫。只不過,相信對方絕對認不出。
“閣下約我深夜前來換人,我來了,人呢?爲何不將人帶出來?”看著對方十餘人中並沒有白宇豪的影,柳雪嵐臉有些難看,放在側的手暗暗的了。
這些人要是敢戲耍,或者是敢把宇豪怎麼樣,絕對會把這些人剁醬!
“沒想到柳小姐如此守信。”盛莫揹著手站在遠,高昂的下顎顯示出他的得意和傲氣,說著話,他突然朝後的一名手下擡了太下。“把東西給柳小姐。”
那手下點了點頭,走向柳雪嵐,在十步遠的位置站定,突然從腰間取下一捆麻繩,朝柳雪嵐扔了過去。“柳小姐請吧,我們帶你去見你要見的人。”
柳雪嵐一擡手,就將對方扔過來的麻繩輕巧的接住。著麻繩上的溼濡和膩,頓時冷下了臉。可惡,居然是用油浸泡過的!
看著對面勢在必得的一行人,柳雪嵐咬了咬牙,麻利的甩開麻繩將自己的手腕捆了個結結實實,而這時那名送繩子的男人才走到邊,快速的替打了個死結。
看著柳雪嵐就這樣被他們推著走了,白心染從巖石後現出了,並朝樹林裡比劃了個手勢,只聽幽深黑暗的樹林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悉索聲,但很快,樹林裡就恢復了靜謐。
知道影和殷杜已經帶著人跟上去了,白心染停在原地,看著兩抹高大的影相繼朝自己靠近。
“人呢……咳咳咳……”還未站定,夏禮珣的聲音就先傳來,他都想吐了。拼著最後一口氣趕過來,結果還是晚了!目惡狠狠的向某個男人,咬牙切齒的他恨不得撲上將對方給咬死。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害的!
若不是他把自己打這樣,而且還故意在路上磨蹭,他至於會這麼慢趕來嗎?!
白心染被偃墨予長臂一帶,捲到他前,覺到他平靜如水的氣息,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墊著腳尖,過自家男人的肩膀,朝某人看去,突然笑道:“奉德王說的人是誰啊?還有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裡養傷,跑這地方來做何?我看奉德王還是回去吧,這地方不適合你,你這高貴的萬一被蚊子叮一口再吸點去,多不劃算啊。”
夏禮珣捂著口,是真的想噴出一口鮮出來。
看著他那似乎隨時會掛掉的樣子,白心染決定先不理他,拉了拉偃墨予的手,朝一方指了指。
“他們人剛剛離開,影和殷杜他們也已經跟了上去,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之所以他們沒手,那是因爲白宇豪還沒出現,墨予說他們只是想控制雪嵐,暫時不會要雪嵐的命,所以他們才放手讓他們將雪嵐臨時帶走。
湖口山腳下,一間破舊的民宅
見著白宇豪時,柳雪嵐頓時掙了押著走路的人,朝牆角邊快速的奔了過去——
“宇豪!宇豪——”看著遍鱗傷的白宇豪毫無知覺的躺在角落下,柳雪嵐頓時就焦急的呼喊了起來。他怎麼會被打這樣?他一個文弱的書生怎麼能捱得下這些鞭打?!
募得,眼眸充的回頭,恨不得撲上去將後這些人全給殺了!
似是聽到的呼喊,白宇豪的眼睫了,緩緩的睜開了眼,虛弱的嗓音第一句話竟是:“嵐兒……你怎麼來了……”
嵐兒居然來救他了……
聽出他責備的意思,柳雪嵐忍不住的溼了眼眶,蹲在他側,想手去扶他,可是掙扎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雙手早已被自己給綁了。
“宇豪,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白宇豪一雙眼雖然顯得有些無力,但眼底的眸卻充滿了溫,看著焦急的樣子,他虛弱的扯出了一抹笑:“我……我沒事……嵐兒……你瘦了……”
柳雪嵐努力的抿著脣,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不管怎麼忍,眼淚都止不住的從眼眶中落,“宇豪,你別說話……別說話了……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了你……”
白宇豪緩慢的搖了搖頭,白皙的手吃力的擡了起來,落在柳雪嵐臉頰上,指腹拭著臉頰上的淚珠。他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麼了,能來,他心中已經滿足了,哪怕是死,他都沒有憾了。不管嵐兒對他是否有過男之,他都會和以前一樣不去計較,他只要知道嵐兒心中有他即可……哪怕只是朋友。
“嵐兒不哭……我……沒事……”看著爲自己落淚的樣子,白宇豪心疼寫滿了整張蒼白的臉。他說過會保護的,可是他依舊沒有做到。嵐兒再一次來救他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宇豪,你別說話了……”柳雪嵐一個勁的搖頭,猛的,回過頭,朝後的人憎恨的看過去,“你們不是要抓我嗎?我已經來了,你們也該說話算話,將他給放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盛莫揹著手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裡充滿了好奇、充滿了玩味。
“我還真是沒想到,柳小姐對白公子竟是如此深,聽說奉德王心儀柳小姐,不知道他要是看到這一幕,會如何作想?哈哈~”
對於他戲謔的話,柳雪嵐就沒心聽,可以說此刻是失去了耐。
“你們到底放不放人?!”白宇豪上全是鞭打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滲出了,若是這些傷痕換在別的人上,柳雪嵐還不會有如此憤怒,可是對於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弱書生,竟然如此被別人用刑,險些肺都要氣炸了。“你們還是人嗎?竟然對一個文弱書生手,將他打這樣?”
聞言,盛莫突然冷下了臉:“閉!你如今已在我們手上,了我們手中的魚,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
柳雪嵐憤怒的瞪大眼:“你們是想食言?!”
盛莫擡了擡下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冷聲嗤笑道:“如今你在我們手中,他已經失去了價值,是生是死與我們都無關,如今大學士府恐怕已經在四尋找他,我們把他送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況且他見過我們,我們更是留不得他。”
“可惡!”聞言,柳雪嵐突然站直了,擋在了白宇豪前,因憤怒而有些猩紅的眼眸中卷著濃濃的殺意。
對於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駭人神,盛莫勾脣嘲諷的笑了笑,目落在上浸過油的繩子上。子說這人手極好,不容小看,所以纔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他就不信,經過特別浸泡過的繩子被綁不住一個人!
而就在這時,一名手下突然面慌張的進來,在盛莫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盛莫的臉突然鐵青了起來,隨即惡狠狠的朝柳雪嵐瞪了過去——
“你竟然帶了人過來!”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因爲他的人說四周已經被人團團包圍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
看著他的反應,柳雪嵐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什麼,角突然出一抹充滿寒意的冷笑:“我要怕死就不會來這裡!識相的就將我們放了,否則別說你,我連你祖宗八代的墳都敢掘了!”
“好大的口氣!”盛莫眼底噴著火,拳頭攥到咔咔響,眸底充滿了狠。他不過就是想用這人來威脅奉德王幫他們做事,只要讓對方知道人在他們手中就可,其實這個人可留可不留,既然如此不識相,就休怪他不客氣!
“將木材搬進來!”突然的,盛莫朝手下命令道。
聞言,柳雪嵐瞪大了眼,往後退了一步,以自己的護著後的人。
“嵐兒……快走……別……別管我……”再沒有見過世面,可看著眼前的場面,白宇豪也知道他們是兇多吉,於是擡手吃力的推了推柳雪嵐的腳。
柳雪嵐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搖了搖頭,隨即又怒視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些人將一捆捆早就準備好的木材給搬進了他們的屋子,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用木材將房門口堵住,然後,看著一個人舉著火把將那堆木材點燃了一個角落……
房門外,白心染遠遠的看著那漸漸明亮的房舍,頓時心臟都跳了。他們千萬算完,沒算到這些人居然這麼狠絕!
一旁,夏禮珣瞳孔驟斂,看著那火不斷的從門裡出來,這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上還著傷,拼勁了全力運起輕功飛了過去——
“柳雪嵐!”夜空中,嘶吼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痛,聽起來格外滲人。
在點燃火之前,盛莫就帶著幾名手下從後院溜了出去,手中,還拿著一枚屬於柳雪嵐的玉佩。
後院中,有間小茅房,茅房的旁邊有條小徑,小徑兩旁種滿了果樹。就算是白日,這條小徑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更何況是晚上,更是不可能被人看出——
影和殷杜帶著衆多黑人在偃墨予命令下並未去追趕盛莫,而是留下來全力的救人。
白心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就是看著好幾人齊心協力用力將那一堵結實的門震開,甚至連銜接門的土牆都被摧毀了一半,那些倒塌的土牆在著火的木材上,熄滅了大半的火勢。
而他們的人趕圍了上去,只是,不知何時,房間裡空無一人。
沒有呼救聲不說,連呼吸聲都沒有半息。
所有的人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貌似從著火到現在爲止,都沒聽到裡面傳出人的聲音。
難道是人被殺了再縱火的?!
“柳雪嵐!你給本王出來——”夏禮珣一邊扯著嗓音嘶吼一邊準備撲進去——
而這時,影冰冷的聲音在房頂上方響起——
“王妃,這裡有個。”
房頂上,靠邊的位置了一些瓦片,形了一個大。
聽到這話,夏禮珣立馬剎住腳,僵了一瞬,他朝著後的一干人怒吼了起來:“還杵著做何?趕四找人啊——”
那人肯定是從房頂逃出去了。上一次不也是這麼在他眼皮下溜走的嗎?
白心染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也猜到柳雪嵐所用的伎倆,於是趕朝四的人揮手:“趕去找!”
偃墨予繃著臉,薄脣抿得的,任由著自家人替他下令。
知道柳雪嵐逃出去了,白心染心裡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見自家男人神不對勁,這才趕上前將他手臂扶住,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墨予,是不是有事?”
剛纔的那一衝擊力有多強,大家都看得出來。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認爲他會安然無恙。
“噗!”嚨突然涌出一腥甜,偃墨予頓時將其噴了出來。
“墨予!”白心染忍不住的驚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嚇得慘白的臉,偃墨予突然勾了勾脣,對搖了搖頭:“無事,不過是耗損過多罷了。”頓了頓,他還多加了一句似玩笑的話,“早知道,我今日就省些力氣,不打那廝了。”
白心染皺著眉頭將他扶到一旁的乾草垛上坐了下來,自己蹲在他面前,有些無足無措:“你別逞強,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說出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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