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以人換人

白心染是真心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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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嵐，你不打算跟我回承王府了嗎？”先不說這地方是否適合住，就怕的是會被人認出，若以後拿在人莊做事的事來做什麼文章，終究對是一種不好的影響。更何況那柳大人要是知道自己兒跑這裡來做工，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吐？

柳雪嵐笑著搖了搖頭，臉上儘管胭脂水塗抹了厚厚的一層，但那臉頰上的兩朵梨渦卻依舊深深的格外可。

“心染，這些日子多謝你了。還有承王，我沒想到承王會這麼幫我，雖說他是爲了你，但我還是激他。這段時間給你們添了不麻煩，我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以後啊，我就在這人莊裡，幫無娘們打打雜做些事，至我還能覺得我不是個廢人，也能自食其力。其實在這裡好的，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越是說的輕鬆，白心染越是替覺到沉重。

“你難道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就沒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見見柳大人。”人都希生活在下，不相信會喜歡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

柳雪嵐亮晶晶的大眼突然黯沉了起來。“其實見不見他我都覺得無所謂了。他也不是隻有我一個兒，而且各個兒都比我優秀懂事。興許我不在，他會覺得更輕鬆，不用整天替我心這個心那個。他年紀大了，或許我不在，他些氣，搞不好還能長命百歲呢。”

白心染額角淌下一黑線。還有這般說法的？

好吧，這丫頭分明還是想繼續躲著某人，或許在等兩個多月某人娶了親之後就會想回家了。而那時某人應該再沒有任何藉口來打擾的生活了吧？

就在兩人躲在房裡說著話，影突然走了進來。

“王妃，無娘說有事找您，請您到閣樓去一趟。”

“哦，好。”白心染點了點頭，隨即對柳雪嵐說道，“雪嵐，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跟無娘打聲招呼，一會兒下來找你。”

“嗯。”柳雪嵐對笑了笑，示意快去。

閣樓上

無娘在房裡早早的等候著，並煮好了一壺香茶，見到白心染上去，趕給斟了一杯遞上。

見如接待朋友般熱隨，白心染也沒客氣，點頭笑著隨意的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並接過煮的香茶吹了吹，小嘬了一口。

“沒想到無娘手藝這麼好，改天有空我得跟無娘學幾手纔是。”笑著誇讚道。

無娘臉上竟然浮出一彆扭。“夫人謬讚了，我這種份的人哪有什麼值得夫人學習的。”頓了頓，突然看向白心染自然紅潤的臉，說得有些別有深意，“不過夫人要真想學點什麼，無娘倒還能教夫人一些東西，保管夫人和主恩深。只是我看夫人好像被主滋潤得不錯，應該不需要那些方法纔對。”

“噗！”一小口茶水連帶著自己的口水從白心染裡噴了出來。對於無娘如此有深意的話怎麼可能聽不懂。頓時就忍不住的嗔了一眼，“無孃的好意我心領了，等你們主七老八十的時候我想你說的那些應該能派上用場。”

自家男人如今辦起事來是門路、如魚得水、不知疲倦，不需要用什麼法子，他都跟那鬧荒的野沒兩樣，要真採用什麼法子故意去撥他，估計自己會更慘。

這無娘，放現代社會那就是腐一枚，節啥的早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無娘掩著笑了起來。上次們已經見識到了主對夫人的張，這份真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況主那樣的男人，又只有夫人一個人，想必也不用替夫人心。

玩笑的話過後，彼此間的覺似乎親近了不，至比起前兩次來說，白心染覺得這樣的相更自然更坦誠。

喝完了一杯茶，將茶杯放下，這才說道：“無娘，你派人送消息到承王府說那姓盛的使者這兩日除了同奉德王有來往外，並沒有同其他人有過來往。這事我怎麼總覺得有些蹊蹺呢？”

無娘坐在對面，一邊拿手絹著白心染剛纔噴到桌上的茶水和口水，一邊認真的回道：“夫人，你說的不錯，這事的確有些讓人費解。那西雲國的使者和盛子是同族同宗，如今盛子失蹤，很大可能是那位使者將其給藏了起來。而最近他又同奉德王來往切、頻繁，若是我沒猜錯，想必應該是奉德王在後相助於他們，將盛子給藏了起來，所以我們才找不到人。”

們在蜀夏國京城混了幾十年，如果要查一個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除非這人勢力強，讓們找不到機會下手。

無疑，奉德王就是這麼一個人。

聞言，白心染蹙了眉。們夫妻倆也懷疑是奉德王了手進來。京城之中，有勢力而不被人發現的，就這麼幾個。不是他還會有誰？

就是不知道那姓盛的到底給了奉德王什麼好，讓他如此費心幫忙。

“無娘，如今之計我們也只有暗中盯著，千萬不可打草驚蛇，若真是奉德王包藏了盛子，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的，我們不可貿然手，否則損失的就是我們。”是狐貍，終究會出尾，不管奉德王到底想搞什麼花樣，總之他若是包藏禍心，那也別怪他們翻臉無。

無娘點頭：“夫人放心，我們會有分寸的。”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門外稟報。

“無娘，有客人在樓下鬧事，請您下去看看吧。”

聞言，無娘皺了皺眉。

“你先下去，我隨後就到。”擡頭朝門外淡漠的吩咐了一聲。

待房門外沒聲了，才轉過頭對白心染說道：“夫人，我先下去看看，你且在這裡休息會吧。”

白心染站起了，朝搖了搖頭：“正好我閒著無聊，陪你下去看看。”

一男人裝扮，無娘看了一眼，也沒拒絕，趕走向了門外。

一樓轉角的一間緻的雅房

無娘進去的時候，白心染裝作看熱鬧站在了門口，只不過看到裡面的人時，頓時就有些傻眼了，剛想進去幫忙，可手腕卻被後的影拉住。

“主子，有無娘在，柳小姐不會有事的，何況就那樣的男人，奈何不了柳小姐。”

聞言，白心染皺著眉冷眼瞪著裡面的某個中年男人——

“這位爺，什麼事把您惹得如此惱怒啊？”無娘堆著諂的笑扭著柳腰嫵妖嬈的走了過去，一隻手順勢纏上了中年男人的胳膊，另一隻手上了中年男人的膛，又溫的替他順著氣，一雙目風萬種的看著對方。

無娘雖說在人莊當老鴇已經二十多年了，但因爲靠臉蛋吃飯懂得保養之道，加之姿本就不俗，別看人快四十了，可看起來一點都不顯老，特別是久居人莊這種地方，一風韻可以說是收放自若，且那一眉一眼流出來的風絕對是普通男人都招架不住的。

討好迎合的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心染他們這幾日特別關注的對象，那名西雲國的使者，姓盛名莫。

看著人莊的老鴇親自前來，盛莫這才收斂了幾分怒意，只不過手指著一旁將酒打倒的柳雪嵐，冷著臉斥道：

“你們人莊難道沒人了嗎？竟然還有如此醜的人在這裡，長得醜出來嚇人也就罷了，做事居然笨手笨腳的，知不知道這些酒是我自己帶來招待朋友的？就算給錢你們也買不到！如此醜陋不堪又笨拙無用的廢，留著有何用？！”

那語聲凌厲、態度傲慢、一副狗眼不能容忍人的樣，看得不僅白心染險些衝進去，就連柳雪嵐都差點將桌子掀翻給他砸過去。

這輩子，還真沒過這樣的辱罵！

覺到柳雪嵐的氣憤，無娘趕給遞了一個眼，隨即溫聲細語的對中年男人笑道：“這位爺，是新來的不懂事，請您啊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別跟一般見識，今日您在我們這裡的花銷，我無娘給您全免了行麼？稍後啊，無娘再給您送兩個絕的人過來，包您舒坦。”

說完，朝柳雪嵐瞪了過去：“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沒見到這位貴爺生氣了？趕下去，別再出來嚇唬客人了！”

柳雪嵐袖中的手握了握，低著頭，倒也表現的乖巧，退出了房門。

“爺，今晚無孃親自作陪如何？那種醜死人的丫頭您就別放在心上了。說起來也是我的不對，今晚我們人莊生意特別好有些忙不過來，剛好我見到後院有個丫頭在懶，就想罰多做一些事，哪知道會如此笨手笨腳。爺，您放心，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把那丫頭給辭了，以後啊，您在我們人莊肯定不會再見到如此惡俗不堪的人。”

聞言，盛莫抿著脣，也沒再言語。

“小青，趕去酒窖將我們人莊最好的酒給拿來，今日我們要好好的招待這位貴爺。”無娘對著房裡一名年輕貌的子吩咐道，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斜眼挑了挑，遞給子一個不起眼的神。

“是。”那名子扭著小腰，步步生姿的走了。

聽到無孃的安排，盛莫惱怒的心似乎得到了緩解。看似正兒八經的神在看著無娘低矮的領口時，狹長的眸底突然閃過一邪氣。因爲無娘是挨著他坐的，他長臂一，抱著無孃的腰就一同跌坐到後的座上。

“無孃的好意我心領了，其他姑娘我看就算了，今晚不如無孃親自陪陪我這半老頭子？”盛莫直言的邪笑道。

“討厭……”無娘嗔的用拳輕捶了他一下，隨即故作狀的嗔了一句，“爺，人家可是賣藝不賣的。”

“哈哈……”男人突然大笑出聲，“沒想到無娘還是這般風趣的人兒！”

而房門外，柳雪嵐被白心染拉著離開，有些事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裡說，白心染正準備帶柳雪嵐上樓，可路過拐角，突然的就與一高大的影相面，柳雪嵐走在前面一些，鼻子險些就要撞上對方的肩膀。

兩人還來不及擡頭，突然一薄荷的清香氣就率先傳鼻子中。

頓時，兩人突然僵了僵。

柳雪嵐低著頭都不敢，白心染反應稍快，趕將僵的給拉到了後，而影這時突然隊將柳雪嵐給擋去了大半個子。

“奉德王，好巧，又面了。”對著男人，白心染扯出一抹虛假的笑。

看著那出來的假笑，夏禮珣瞇了瞇眼，意外的，在他臉上並沒有出現類似詫異的神，相反的，他眸底卷著莫名的冷意，角嘲諷的勾了勾。

“承王妃莫不是閒出病來了，所以纔會頻頻的往青樓跑？”

白心染磨了磨牙。特麼的，還不是被你大爺害的！以爲我想來這裡啊？

冷笑的哼了哼，擡了擡下，學著他高傲冷漠的樣子：“難道只準男人上青樓，人就不能來嗎？”

夏禮珣被堵得一時語塞，看向白心染的目復雜了起來。這人莊在京城的青樓中一覽獨大，他一直找不到是何原因，如今他想他應該猜到了。

這麼大一個場子若沒有一個強大的後臺，怎麼可能屹立不倒？想必這跟承王府不了干係纔是。瞧這人，逛青樓就跟逛自己家一樣隨意，那個男人不是最寵這人的麼？能放心的讓在這裡自由出玩耍，這其中的緣由想必不需要他過多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