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何,看著這樣離去,咬上脣,心口有些發疼。
如所願,他並不相信說的實話!
既然不相信,那爲何又要迫?
是可以編造另一個謊言來欺騙他,可是不想!
他是生命唯一一個最親無間的人,寧願什麼都不說,也不想對他說謊……
……
已經夜許久了,府裡各都已經掛上了燈籠,花園裡,蟲子開始了鳴,可白心染的房間裡卻冷清得有些異常。
“王妃,洗洗睡吧。”看著獨坐在窗下閉目發呆的人,影提醒道。
“王爺呢,他還沒有回來嗎?”掀了掀眼皮,白心染有些無力的問道。
昨日自從他離開書房後,就再也沒見到他的影。沒法向其他人打聽他的下落,就只有靠影給消息。
影搖頭:“王妃,爺還未回來。”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回王妃的話,影不知。”
“你出去吧,我再坐一會兒就睡。”
重新閉上雙眼,思緒複雜,明明是這麼安靜的夜晚,可是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知道他誤會了,誤會騙了他。
可是好歹也讓把實說清楚啊,這一聲不響的玩失蹤,算什麼意思?
還說在乎,他就是這麼在乎的嗎?
既然說喜歡,爲何又不信任?既然說心中又,爲何還要在外過夜?
知道他心裡裝著許多事,肯定難。一來自己的母親並非生母,這個結果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打擊,或許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不認爲他立馬就能接得了。
二來,他認定了騙他,認爲沒把他當自己人。
捂著自己的心口,覺得那裡疼得有些難。
……
一連三日,都不見那抹影出現在承王府。
許多留意著主院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有人說王爺已經厭倦了王妃,或許是在哪裡與別的子幽會去了。
有人說這是王妃被冷落的前兆。畢竟王妃對王爺有恩,王爺不好休棄,只有靠冷落來打發,讓識趣的自己離去。
……
白心染裝聾作啞就是有這麼一個好,不管走到哪,別人說話都不會刻意避諱。儘管在背後的聲音都得極小,可依舊還是讓一字不的全聽了進去。
這三日,各種謠言紛紛傳耳朵裡,無外乎就是要被下堂了。
三日了,從淡淡的憂傷到爲他擔心再到心低落,白心染都咬牙承著。
他不願意面對自己,也沒有辦法。畢竟連人的面都見不著。
第四天夜晚
了兜裡那包還未用完的迷藥,這是那日在爲老夫人下廚時所剩下的。坐在桌邊,朝一旁的影看了一眼。
“影,去拿壺酒來。”
這幾日低沉落寞的緒,影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聽說要喝酒,默了默,走出了房門。
見影回來只帶了一個杯子,白心染角微微一勾,手示意把酒壺給自己。
“我一個人喝酒太悶,你再去拿個酒盅,陪我一起喝。”
影面無表的看著眉宇間的那抹孤寂,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再次走了出去。
待人離開後,白心染將懷裡的小紙包取了出來,快速的倒了酒壺中。然後,又出一個小紙包,倒自己口中——
……
看著趴在桌上的影,沒有多做停留,只帶了原本屬於的東西就走出了房門消失在夜中——
京城的某宅之中
房間裡,一個男人喝的酩酊大醉,倒在牀上,旁,有名苦的護衛正細心的伺候著,給主子鞋,又給主子臉手。
牀上的男人臉頰有些不正常的酡紅,雖然醉得有些讓人無語,可依然風華絕,只可惜,那濃眉之間多了一抹怎麼都揮散不去的憂鬱,不知道是因爲飲酒過度導致的難還是其他什麼。
端著污了的熱水,殷杜垂頭喪氣的走出房門,然後朝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等大侍衛當得可真造孽,正事沒做幾件,現在反而充當起了主子的奴婢。
不知道爺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前段時日跟王妃還如漆似膠,走哪都不忘把人帶在邊。可這纔沒幾天,就把新婚妻子丟在府裡,他自個兒跑到這宅來住下,還一住就是好幾日……
爺,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王妃已經夠可憐了,你老去哪還不讓人給說一聲,你就不怕膽子小出什麼事嗎?
直到第五日
當影出現在宅中時,某人的酒意這才醒了一大半——
“你說什麼?人不見了?!”丟開手中的酒壺,偃墨予眼底佈滿了,一寒氣頓時從他周釋放開來。
影單膝跪在地上:“爺,小的看管不力,讓王妃給藥倒了,小的願意罰。”
都這個時候,偃墨予哪有心罰,捲起一陣風,他飛快的離開了宅。
承王府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偃墨予握著拳頭,猩紅的眼眸格外駭人。
該死的人,竟然敢不聲不響的跑了!
房間裡,沒有了那抹影,被褥被人規疊得整整齊齊,並排的一對方枕沒有被過的痕跡,牀單上冰冷的沒有一溫度。
空的牀著冰涼的氣息,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冷到了骨子裡。
拿起裡面的一隻方枕,那上面還有的味道——
是在怨他,對嗎?
怨他不聲不響的離開,所以才這般報復他對嗎?
心口莫名的疼意傳來,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猩紅的眼眸中閃出一抹堅定——
想離開他?做夢!
就算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給綁回來!
“殷杜,備馬——”
……。
茅山村
當白心染重新出現在大家視線中時,茅山村的人還驚訝的。
村裡重新選了村長。
以前的村長夫人聽說回來了,趕帶著孩子過來看,給送了一些蛋和油。
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地裡已經長出了一些雜草。
白心染傻呵呵的送走了前村長夫人,扛著鋤頭又去了紅薯地。
換上了布服,編著兩大麻花辮子,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樣,可是看著自己一鋤一鋤頭開出來的地,不知道爲何,突然鼻子有些發酸,將鋤頭扔在地上,自己坐在地裡,雙手掩面,任由那些不聽話的淚珠從指間裡流淌出來。
早就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生活有可能會迴歸到原點,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一個月而已,恍如隔世,恍如又穿梭到了另一個世界,如今又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依舊不屬於的地方……
紅薯不想吃了,只是摘了一些紅薯葉回去,準備晚上煮在蛋湯裡。
在地裡哭了半天,又忙了一小會,等回到破爛的家中時,天已經有些黑了。
當看著院子裡那抹不該出現的影時,心口猛得像是被什麼震了一下,愣了一瞬,垂眸大搖大擺的繞過對方走進了竈房。
本來還充滿涼意的口突然間跳得有些快。
是的,很意外!而且不止一點點意外!
也猜想過他或許會來找來,只是沒想到他作如此快,纔到家半日,他居然就趕上了。
抹了一把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吸了吸鼻子,開始生火。
等把火生起以後,才發現,缸裡沒有水。
不得已,只好熄了火,然後將一隻水桶放到揹簍裡,揹著揹簍就朝院子外走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一眼那高大拔的影,似乎他就是一抹幻覺。
被無視的徹底,偃墨予心尖陣陣發疼,俊臉沉沉的,薄脣試著張開好幾次,可是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看著瘦小的影從自己面前離去,他並未阻攔,握了握拳頭,他擡腳跟了上去。
曾經說過,要用水,必須去五里外的地方,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白心染也是故意唬他的。村裡有口共用的水井,雖然沒有五里遠,但還是有兩裡多的距離。
天漸漸的黑了,可卻悉的走在田埂上。一路,都沒有回頭,任由某個人跟著。
終於從水井中打了水,正準備將揹簍背上,突然,揹簍被一雙手奪了過去。
沒有擡頭,靜靜的站著,似乎對於別人搶自己的東西渾然不在意。
對方不僅將揹簍背在了自己上,同時還出一隻手準備牽,條件反的往後退了兩步,與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沒有去看他是如何黑臉的,突然轉,撒開腳丫子就往一個方向跑去——
該死的!
一聲低咒,偃墨予放下裝了水桶的揹簍,腳尖輕點,碩長的子騰空朝那逃跑的影飛去。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似在比賽賽跑誰跑得更遠似地。
直到跑到一山頭,被男人擋在前方,白心染才停了下來。
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近,一步步的往後退。
“過來!”似是再也忍不了,男人冷冷的開口。
白心染面無表的繼續退了一步。
看著陌生又疏離的樣,偃墨予後牙槽咬得嚯嚯作響。他不過就幾日沒回府罷了,這該死的人居然想與他劃清距離!
“你再退一步試試?”想掐死的心都有了!
白心染沒有猶豫的再次退了一步。
“……?!”男人角有些搐。看著不願同自己親近的樣,心裡疼著,不由得就下了語氣,“跟我回去。”
接著再退了一步,拒絕得很是明顯。
知道是在氣自己不該一聲不響的把丟在府裡不聞不問。影已經將那幾日的況都告訴了他。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過分。生氣是應該的,可是好歹給他個機會彌補啊!
白心染見他並沒有再朝走過來,轉,快速的離去——
可是還沒走兩步,腰間就纏上一雙手臂,背上的上來一火熱的膛。
沒法走了,只得站在原地。
“對不起……”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
覺到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窩裡,扭了扭頭,儘量讓自己忽視。
沒等到的迴應,偃墨予俊臉有些沉,翻過的子,將的摟在口。
“是我不該。”是他得太急了,他知道有許多,他也無數次說服自己要讓自己等,等親口將那些告訴他。那日,母親的事的影響,他有些失控了……
白心染抿著脣,一句話都沒有。沒有人知道此刻心跳的有多厲害,可是就是不想同他說話。
他能夠甩手離去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許有一天,他會同的父母一樣,將徹底落在某個地方不聞不問。
與其等著那天的到來,不如現在就沉默,將他隔離。
沒有念想,就沒有傷害。知道該怎麼來保護自己!
“我們回去好嗎?”在耳邊,他輕聲的哄著,低醇輕的嗓音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溫。
察覺到他要將自己抱起來,白心染掙扎著後退了一步。
看著過分的排斥,偃墨予心裡更是疼得沒法形容。不敢再強迫,他只好放棄抱的想法,牽起的小手。
小小瘦瘦的手指有些冰涼,他不由的握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