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大婚前
天不亮,白心染就被影從牀上了起來。看著屋子裡出現的陌生的丫鬟婆子,當然知道對方是爲了什麼而來。不就是來替梳妝打扮的嘛!
一想到今日要和那男人親,心裡就複雜不已。
自從那天他負氣離開之後,這都好幾日了,沒有再見過他一次。
還想過,他會不會因爲生氣然後就把婚禮給取消了……
從沐浴到更,梳妝穿戴,白心染第一次到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雖說今日是出嫁之日,可親朋好友沒有一個,白府裡的長輩沒有一個現,除了這幾個丫鬟婆子外,裡裡外外顯得就有些寂涼。
從開始梳妝,就一直走神,腦袋裡七八糟的,全是被這無法扭轉的婚事給影響到的。
“既然新人已經準備妥當,就請幾位暫且先出去,我們王妃不喜歡有人在邊候著。”不知什麼時候,影冷冰冰的聲音從後傳來。
幾名丫鬟婆子都是白府的人,早就聽說了影在白府手殺人的事,膽戰心驚的爲白心染收拾妥當後,聽到影的話,猶如獲刑被釋放一般,各個埋著頭趕退出了房門,留下這主僕兩人在房中。
白心染見人都走了,暗自嘆了一口氣。
看著上豔麗的喜服,著頭上緻華麗的冠,轉頭看向面無表的影:“影,你說我要是逃婚,能逃得掉嗎?”
說到底,還是不想嫁人。
那男人對是什麼心思,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嫁得很虧。
沒有正兒八經的經歷就算了,可是連對方一句‘喜歡’都沒聽到過,就要嫁人,爲對方持家務、爲對方生兒育,這怎麼想怎麼讓覺得虧大發了!
雖然這個時代很多人結婚之前連對方長啥樣都不知道,好歹還知道別人的長相,可是畢竟不是這時代的人,沒法想象自己跟一個半陌生半悉的人在一起同牀而眠的景。
且對方還有好多人,這一嫁,簡直就有點犯賤的節奏……
兩世清清白白的,馬上就要被豬拱,尼瑪,這事怎麼想怎麼讓憋屈。
可以要求對方不是男,可好歹娶的時候也得清清白白吧,這他媽的腳踏N只船……一想到那頭豬被N個人用過,心裡彷彿就有巨刺卡在心窩上一般,讓咬牙切齒的難。
就在白心染思緒神遊之際,突然,一道疾風從後襲來,猛的睜眼,可惜終究是晚了一瞬,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況下,脖子下方猛然一痛,讓眼前頓時一黑,失去了知覺——
……
吉時到,白夫人張氏帶著喜婆前來接新人上轎。
兩人進房中,見新娘已經收拾妥當,且已用喜帕遮好面,手中也捧著吉祥,幾名丫鬟婆子守在房門邊,看樣子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知道面前的新娘有些特殊,那能說會笑的喜婆此時也沒說什麼,只是和張氏相視一眼,點點頭,兩人就上前一人一邊攙扶著穿大紅喜服的新娘出門。
幾名丫鬟婆子隨其後離開了白心染所住的院子。
新娘子也如外人所想的那般,儘管看不到臉,可作呆愣,還不小心踩了喜婆好幾腳。
眼看著走出院子,張氏突然想到什麼,回頭朝一名丫鬟問道:“你們可有見到那影的人?”真是奇怪了,平日裡那影的寸步不離的守在這個廢旁,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被問話的丫鬟向行了一禮,應道:“回夫人的話,那影的姑娘說先一步回承王府,就不隨新娘出嫁了。”
聞言,張氏默了默,覺得也在理。是男方派來的人,自然不能同新娘一起出嫁,這與禮數不合。
打消了疑,和喜婆攙扶著白心染領著丫鬟婆子走向了白府主院——
氣派的白府大門口,已經停好了兩頂大紅花轎。前來迎親的是兩支氣派的隊伍,鑼鼓響天,鞭炮陣陣,加之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一時間,白府的大門口熱鬧非凡,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京城裡兩名最出名的男子同時娶親,又娶的同一家的閨,這熱鬧誰不想看?且今日的男方一個是深皇寵、位高權重的承王,一個是平日不修德行、臭名昭著的賀家二公子,是這名聲差別就足夠吸引百姓議論的了……
不多時,兩名穿大紅喜服被喜帕遮蓋了容的新娘,在喜婆的攙扶下一前一後的出現——
在鑼鼓嗩吶聲中,兩頂喜轎朝東西方向背道而去——
……
尚書府
今日的賀家熱鬧非凡,親朋滿座,一片歡樂喜慶。
要說今日的主角賀鳴,論相貌,也不俗,高鼻濃眉,英俊瀟灑,也算是能迷倒人的人,論氣質,從小錦玉食的他自然是高雅矜貴的,只不過,此人上紈絝之氣較重,特別那眉眼之間,總是含著幾分邪氣,讓人很難將他與‘正派’二字聯繫起來。
不過今日的賀鳴,喜袍加,春風滿面,託今日大喜,一改風流浪的形象,倒也生了幾分正經。
對於這樁婚事,最興的也就屬他了。京城裡,誰人不知大學士白府家千金的才,那容貌絕,琴棋書畫更是樣樣通,他可是想了好幾年這位白家小姐,如今終於能娶到佳人,不管是尚書府的面子還是他賀鳴的面子,那都是賺足了的。
只是眼看著拜堂的吉時已到,卻遲遲不見喜轎進門。滿堂賓客倒沒覺得奇怪,但賀鳴的父親賀正州卻覺得有些不正常,已經派人去大門問了好幾次,都說喜轎還未到。
“爹,不用擔心,離吉時還有兩刻鐘,來得及的。”作爲今日的主角,賀鳴倒顯得從容鎮定。畢竟這親不是兒戲,他也不相信白府會出爾反爾、不把兒嫁過來。反正這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只要稍稍等待片刻,等拜堂之後就可以跟新娘子好好房了。
要說賀正州不急,那還真是假的。畢竟這門親事白家答應的太突然,且婚事還有些倉促,他還真有些擔心白府會反悔不把兒嫁過來。今日賓朋滿座,連太子殿下都賞臉到府中準備觀禮,若是出了差錯,他們尚書府的面子可丟不起。
父子倆剛說著話,就見府中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來,且面慌張的到賀正州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賀正州突然一臉震驚——
“什麼?!”
“爹,出何事了?”眼見父親神異常,賀鳴好奇的問道。
有賓客在場,賀正州四掃了一眼,冷著臉低聲音朝老管家命令道:“還不快派人去找!快去!”
老管家慌慌張張的跑走了。
賀正州又趕將兒子拉到人之,面難看的低聲道:“有人來報,說喜轎到了東街口,卻發現新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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