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報都集中在村口的那株不知道生長了多年的大樹下。
在我的記憶里,小時候的夏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特別多,就牽著我去村口的那株大樹下乘涼,大人們聚在一起拿著扇慢慢的搖著聊著天,我和其他的小朋友則在一邊玩。
那個時候無憂無慮,特別開心快樂。
可是我媽跟我說的那些話,只讓我覺得一道晴天霹靂,明明那些記憶都那麼真實,可我媽卻說我沒有。
加上黎殊跟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婚書的事,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
走到快到村口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邊的虞卿洲,想了想,問道,“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過去嗎?村里的人都很八卦的,你要是過去了,他們肯定得問東問西,我怕說了。”
虞卿洲瞥了我一眼,切了一聲,說道,“就那胡編造的能力還能說?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麼介紹我的。”
我從銀手鐲里掏出來了一些花子花生小點心什麼的,朝著村口的八卦陣營走去。
這手鐲我已經琢磨得差不多了,我真的很佩服鍛造這些法寶的人,竟然可以將一個大大的空間做一個小小的手鐲,并且還可以認主隨著主人的意念而。
這種東西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坐在村口的基本村里我輩的,也有我媽這麼大年紀的,但我這貌如花的年紀卻沒有。
不過想來也是,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待在村里了,就算待在村里也不見得每天和這些大叔大媽爺爺們混在一起。
我一眼就看見了記憶中和我很好的同齡老人,我張。
我和虞卿洲一走進去,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我和虞卿洲的上,說實話,他們的目如炬,充滿了八卦和探究。
張率先開口,“呀,瑤瑤,你放假啦?你邊這位是?”
“哎呀,張大嬸,這還用問嘛,這肯定是瑤瑤的男朋友啊,嘖,長得真好,高高大大的,和瑤瑤站在一起真般配。”
“是啊是啊,沒想到咱們村瑤瑤這麼爭氣,才上大學沒兩年就找到了男朋友,還這麼好看,看來畢業后我們就可以喝你們的喜酒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把我給整了一個大紅臉,虞卿洲在旁邊抱著胳膊看著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我暗地里翻白眼,現在討論的可是我和他啊,他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有時候的虞卿洲臉皮倒是厚的。
“瑤瑤,給我們介紹一下呀。”張非常熱的說道。
我在他們當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把手里的小點心和瓜子遞給大家,我說道,“嗐,我和他在大學里認識的,比我大兩歲,家住在城里的,你們他小洲就行了。”
我跟大家都很了,大家也都不客氣,拿起瓜子就開始磕了起來,他們對虞卿洲也很熱。
“小周呀,來來來,來這邊坐,我跟你說我們瑤瑤可是個好姑娘,甜人又老實,做什麼都不爭不搶的,你一定好好對。”張笑瞇了眼睛。
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爭不搶的這形容得我仿佛像只咸魚。
“那可不嘛,瑤瑤都是我們老一輩看著長大的,這姑娘品如何大家都是知知底的,小周啊,你可要好好珍惜。”一位長輩叔叔說道。
我不好意思的著自己的腦袋,沒想到竟然被村里的大家給助攻了一波。
被大家稱為小洲的虞卿洲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在大家看向他的時候,他甚至面帶微笑的朝著大家微微點頭,那模樣倒有幾分城里貴公子下鄉的覺,優雅矜貴又溫。
是不是哪里搞錯了?虞卿洲不像這樣的人啊,那毒舌傲勁兒呢?
張本來是笑瞇瞇的,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嘆了口氣,扭頭看著我說道,“哎,要是你還在村里的話,見到你找到這麼好的男朋友,肯定會很開心的。”
本來正在害的我聽到張的話,我頓時一怔,我之前正想著怎麼開口問起我的事,沒想到張竟然主把話頭打開了。
在我的記憶里,我一直都在老家的,可是上次和這次回來,我的確沒有見到我,我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稍微沉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言才問道,“張,我這次回來沒有見到,您剛才說我要是還在村里的話會很高興的,我是去哪里了嗎?”
聽我這麼問,張的眼神有些閃躲。
這一刻,我大概能確認了,我的記憶是沒有錯的。
如果我在我爸八歲的時候去世了,那麼之后我爸的長結婚生子都和無關了,張說的那句話就顯得有些單薄了。
只有從小帶我到大的見到我如今有一個這麼優秀的男朋友才會開心,所以,我的記憶是真實的。
聽到我的話,張一愣,隨即說道,“你爸媽沒有告訴你嗎?你得了老年癡呆,前幾個月從家里走出去就沒有再回來,派出所的也沒有找到,哎,也不知道在外面還在不在。”
“這人老了啊真沒什麼意思,你年輕的時候多厲害啊,十里八鄉的人誰都罵不贏,伶牙俐的,誰知道老了竟然得了老年癡呆,說起來我還想你的,不在嘮嗑都沒啥意思了。”張說著臉滿是憾。
除了張外,其余幾個大爺大媽叔叔阿姨們也跟著附和,表示很惋惜。
我的臉一白,看來我是真的存在,是我媽的記憶混淆。
我很是難過,得了老年癡呆他們竟然都沒有告訴我,是怕影響我的學習嗎?
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后,我便借口離開了。
我嚴肅著一張臉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虞卿洲沒說話,走在我的邊。
忽然,我的腳步一頓,看向旁的虞卿洲,我問道,“虞卿洲,你說我媽的記憶為什麼會出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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