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手朝著芷印過去,元初寒的眼睛都要瞪了出來。一時間腦子裡冒出諸多可能,擔心蘇晏會傷害兒子。
然而,蘇晏只是手將椅子上的小小人兒抱了起來。單手託著他,姿勢倒是不生疏。
芷印手裡拿著風車,一邊看著抱著自己的人,幾秒後忽然開口,“姨。”
聲氣,可是吐字卻很清晰,他在蘇晏姨。
元初寒說不出來話,還很張擔心蘇晏會傷害他,可是他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的想笑。
明明什麼話都不說,這會兒卻說得格外好聽。
“姨?你看我長得像人!這討人嫌的樣子倒是和你娘一樣。”蘇晏輕挑眉尾,明顯不開心。看著芷印那無辜可的小臉兒,他過多的研究了下。
“打眼一瞧就知是攝政王親生的,真是像。”嘆一句,可是聽不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元初寒很想說話。他們居在這裡,也不過問朝廷的事,他跑到這裡來到底什麼意思。
芷印還是在看著他,似乎仍舊很好奇他說話是男聲,卻爲什麼長得這麼漂亮。
“你們藏了起來,害的我找了很久。不再做攝政王,放棄榮華似錦,這決斷力倒是非同一般。”以一手指輕著芷印胖乎乎的小臉蛋兒,蘇晏一邊說著。那一字一句好似唱歌兒,很好聽。
元初寒瞇起眼睛,很不懂他說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既然明知他們不再與朝廷有關係,爲什麼還到找他們,然後追到這裡來。
逗弄著懷裡的小小人兒,蘇晏慢慢的轉過視線來看著。狹長的眸子流溢彩,看著,他好似在笑。
“你若是不喊不,我可以解開你的道,讓你想問什麼便問什麼。”坐在剛剛芷印所坐的椅子上,他近距離的看著,呼吸之時的氣息都噴灑到了的臉上。
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了。
蘇晏笑,那張臉恍若妖魅,晃得人不眼花繚。若是再看下去,非得頭暈目眩不可。
修長的指點在肩膀,元初寒立時子一鬆。
“把我兒子給我。”第一步,自然是要自己的兒子。
蘇晏卻搖頭,“我還蠻喜歡他的,一會兒再還你。你看,他也很喜歡我嘛!”坐在他上,芷印正在研究他腰帶上的紫玉,似乎本沒注意這人他從來沒見過。
元初寒蹙眉看著自己那傻兒子,也很是無語。說他聰明吧,有時候看起來笨的可以。
“你到底來做什麼?離已不是攝政王,我們現在只是普通的百姓,你在我們這兒什麼也得不到。”看著他,元初寒很想拆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什麼構造。
“剛剛已經說了,我很不甘。”看著,蘇晏的眼睛裡卻帶著異樣的認真。
“不甘什麼?”看著他的眼睛,元初寒或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看你這麼甘於現在的生活,我倒是覺得有些看不懂了。”所以來到這茂城之後,他直至今日纔出現。
“你到底想說什麼,生活是我的,怎麼過開心由我自己來定。你若是來挑釁打架的,我們奉陪。若是打著友好的旗子,那就不要做這些讓我反的事。”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抱著他就是一種威脅。
“依舊滿都是刺,這世上除卻離就沒有好人了。”語氣幾分諷刺,蘇晏的眼裡也是濃濃的不屑。
在他眼裡,現在離沒有一點可取之。
“沒錯。”點頭回應,不想過多廢話。
看向還在研究他腰帶的芷印,元初寒在想是不是該手把他搶過來。
聞言,蘇晏也只是笑了,看了一眼依舊坐在他上的小人兒,隨後將他抱起來送到元初寒的懷裡。
“既然如此,我走了。”起,他拿起斗笠,再次遮擋住了他的臉。
元初寒看著他,一邊抱了懷裡的芷印,“你回西番?不會再回來了?”
“就這麼期盼我趕離開?”黑紗下的人說話,聽起來他很不暢快。
眸子閃閃,元初寒沒回應,只是想確定。
“放心吧,我不會再來了。”最後一聲落下,他轉離開,就好像他從來沒來過一樣。
幾近一分鐘,元初寒才長長地舒口氣,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兒,還是那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說你傻還是聰明?陌生人從來沒見過,抱你你就該大哭。你這樣的,被人走了自己也不知道。”低聲的訓斥,可是芷印恍若沒聽到一樣。
忍不住嘆氣,擡手他的臉蛋兒,他卻只是笑。
走出室,前堂裡的學徒都在忙碌著抓藥。那邊的老大夫也在坐診看病,也怪不得蘇晏能大搖大擺的闖進來,這前堂裡沒一個護衛。
長嘆口氣,元初寒抱著芷印走出大門,街上人來人往,卻已經看不見了蘇晏的影子。
他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又說他不甘心,不知現在到底甘心麼。
甘心不甘心又如何?他們倆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甘心或不甘,也只是心頭的執念,待得放下了,回過頭來看看當初的自己,肯定會覺得十分好笑。
元初寒希他能想通,否則到時看年輕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蘇晏走了,之後幾天再也沒出現過,元初寒便也放心了,所以,也未與任何人提起蘇晏曾來過的事。
柳蝶和香附的婚期臨近,新房都佈置的差不多了,喜氣洋洋。
文從外地趕回來,帶著元初寒代的禮,這是要送給香附和柳蝶的。
兩隻鐲子,紫玉通,價值連城。
“很不錯,這件事辦的好。待得你親了,我賞你個小妾。”元初寒拿著鐲子查看,一邊笑道。
文坐在旁邊連連搖手,“小姐您可別詐小的了,小的知道您什麼意思,就是想看看小的是不是花心之人嘛!這輩子,小的就娶一個,絕不尋花問柳。”元初寒的意思他一眼就能看,所以立即搖手下定決心。
看著他,元初寒彎起紅脣,“算你有眼力,這次饒了你,再接再厲,不然有你好看。”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姐您就饒了小的吧。”告饒,文已經被詐的免疫力極強了,在元初寒面前就會條件反。
笑瞇瞇,元初寒不再嚇唬他。將兩個鐲子放回盒子裡,然後拿著起離開。
文跟著,他只是去年在元初寒剛在這裡落腳時過來了一趟,時隔一年,這裡倒是變化頗多。
後院,各灑掃乾淨,某個淘氣的小小人兒在這麼幹淨的地方也找不到供他淘氣的件了。
文一眼瞧見了正在滿地尋找的芷印,幾步走過去給抱了起來。
香附站在一邊笑,“爺,快看看這醜八怪是誰?”
“快親了上還不留德,小心生了孩子長得像我。”文反擊,氣得香附立時瞪眼睛。
元初寒笑不可抑,這種話被齊楊聽到了,估計臉都得綠了。
拔的影從小院外轉進來,文和香附也立時住。在元初寒面前倆人能肆無忌憚,可是離一旦出現,倆人連大氣都得想想。
他們倆不再鬧,元初寒便轉,果然,離回來了。
他天生就有這個功能,能夠讓所有人在瞬間閉。
不止香附和文倆人,文懷裡那小小人兒也一樣。
忍不住笑,元初寒覺得這場面極其搞笑,“不是說天氣不錯要釣魚麼,怎麼沒去?”
“他們正在整理剛剛取回來的魚鉤,待得他們綁好了,我估計天也黑了。”魚鉤是定製的,拿回來還得自己手和魚線綁在一起。
“好吧,看來釣魚計劃泡湯了。那你打算做什麼呢?”睜大眼睛看著他,元初寒覺得他現在興趣好特別多。諸如,釣魚,練劍,看書,練字,甚至已經開始朝著鄭王的好發展,開始養花了。
“走。”抓著的手,離只是垂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便拽著朝著房間走去。
文和香附見此,立即抱著小小人兒離開小院,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退離這裡,越遠越好。
房門被甩上,然後便是一陣笑聲。
後背抵著房門,元初寒笑著躲避離的親吻。青天白日的,他們倆這樣實在有礙瞻觀。
“別鬧了,不然我放大招了。”推著他膛,元初寒邊躲避邊威脅道。
單手摟著的腰,另一隻手轉而抓住了抵在口的兩隻小手兒,“這次用什麼?”有很多‘武功’,名字都很霸氣,但是招式都是一樣的。
“這次用斷子絕孫腳。”踢,卻輕鬆的被離以一條制住,連都不得。
“哎呀,放開我。”輕聲的,聽起來卻像貓兒一樣。
抓著的兩隻手舉到頭頂,摟在腰間的手拿出來,久違了的帶被甩出來,然後輕而易舉的捆住的雙腕。
“你又把它拿出來了,變態啊,放開我。”手被捆上,元初寒立即掙扎。被帶捆住,就什麼都做不了,就像案板上的魚。
離則好似沒聽到,依舊故我。因爲他十分了解元初寒,掙扎也只是一時,一會兒就會老實並且。
誠如離所想,僅僅一分鐘後,元初寒便不再掙扎了,雙手被捆綁,任他爲所爲。
親的日子到來,幾乎在茂城的所有人都匯聚在懷仁堂。
藥材商行的管傢伙計,還有在當地的護衛,滿滿當當倒是也不人。
新娘子略施黛,再穿上喜慶的喜服,看起來又麗。
柳蝶倒是還有些颯爽之姿,香附則完全小娘子的模樣,使得元初寒很想揶揄。
“一會兒拜了天地你們就各自的回房,頭上蓋著蓋頭,但是也別走錯了。不然今晚房,可就發生大事故了。”元初寒囑咐著,其實更像是惡意的說笑話。
“屬下不會走錯,就是不知道已經開心的忘記今夕何夕的香附會不會了?”扭頭看著香附,那小臉兒一直紅紅的,都不用打胭脂了。
“難說,所以啊,得讓齊楊一直牽著。”看著香附的樣子,元初寒心裡很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跟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找到了好歸宿。
“小姐,柳護衛,你們一定要嘲笑奴婢麼?”被的臉紅不止,香附乾脆扭過不看們倆。
輕笑,元初寒抱起一直在周圍轉悠的芷印,小小人兒穿著紅的長袍,看起來更是俊俏又風流。他鮮穿這種鮮豔的服,今兒香附和柳蝶親,這才準他穿上,不然離肯定不允。
“今晚你香姨和蝶姨都要房,看來你只能跟我睡了。”其實這小人兒倒也不是要和們睡在一起。只是在睡覺之前得陪著他,直到睡著後就可以走了。他也一覺到天亮,乖的很。
“先照顧他睡著也沒關係的。”香附自是圍著芷印轉,這一年來,照顧的最多。
“那齊楊就得發瘋了。新婚之夜,新娘子不陪他,反而陪我兒子。”元初寒笑,惹得香附再次臉紅。
芷印恍若聽懂了似的,也跟著笑,可的。
時辰差不多了,二人蒙上紅蓋頭,然後走出房間。
外面,衆人齊聚,兩個新郎喜袍在意氣風發,分別牽過自己的新娘子,然後走向主院。
這主院平時無人住,就是離有時會在這裡見從各地回來的護衛所用。
今天,拜天地的儀式就在這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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