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也不強求,託著元初寒的,冷眼看著蘇晏的護衛幾分忐忑的接過銀針。
元初寒指揮,慶格也仍舊心裡不安。在蘇晏上手,他們的確沒這個膽子。
巍巍的一針紮下去之後,蘇晏的在瞬間放鬆了些,張的慶格立時也放了心,這一針扎對了。
繼續指揮,元初寒也沒再故意捉弄蘇晏,功的讓他得到了緩解。
一張急匆匆趕製的牀在太徹底落山之後製作了出來,離看著元初寒,一邊道:“抱你去躺著。”
元初寒看了一眼蘇晏,然後搖搖頭,“算了,我發揚風格,先讓這太子去躺著吧。”只是骨折,坐著也不礙事。他則是必須得躺著,否則痊癒的更慢。
離不語,那邊蘇晏閉著眼睛說了聲謝,然後就被擡走了。
太落山,這裡就暗了下來,速度十分快,好像地球在一瞬間急速轉了一般。
院子裡燃起了篝火,孟柒也從外面回來了。
手裡拿著幾寸餘長的金桂樹枝,一邊走過來道:“我剛剛徹底查看了一番,沒有一顆銅雀草倖存,都被燒燬了。”
聞言,元初寒心裡幾分失落,“除了銅雀草,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麼?”金桂沒用,是否還有其他草藥呢?譬如說銅雀草的死敵?
搖頭,孟柒也很失,“沒有。”蹲下,住元初寒的,一邊嘆道。
元初寒仰臉看著站在邊的離,火中,他依舊那麼拔有安全。
抓住他的手,元初寒靠在他上,“怎麼辦?”
“先醫好你的再想其他。”離看著,似乎並沒將這個讓人失的消息放在心裡。
點點頭,元初寒抓了他的手,著孟柒的手指在骨折點移,也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孟柒手上用力,元初寒也在瞬時慘白了臉,疼痛襲來,讓覺下半好像都折了一樣。
“好了。”骨折的不嚴重,孟柒稍稍接一下便接上了。用他拿回來的木固定,然後的纏上。
呼出一口氣,元初寒的後背都是汗,“我得扎自己兩針,太疼了。”
“也好。咱們的藥都在,我去煎藥。”起,孟柒離開,這邊元初寒趕拿出銀針來扎自己。
離著腦門兒上的汗,幽深的眸子氤氳著淡淡的溫,“歇一歇?”第二張牀也趕製出來了,爲了兩個病號,護衛們一通忙活。
“沒關係,我又不是那個什麼什麼太子需要躺著。我看你袖有,你手臂是不是傷了?”他服是暗的,不容易看見。但是他剛剛站在邊,還是聞到了。
“一點小傷,一會兒理一下就可以了。”蹲在邊,離輕輕的了被纏住的,俊的臉上幾許歉意拂過,“當時本王再用些力氣,你也就不會傷了。”
“要不是你一直拽著我,我這條也得折了。行了,你別自責了,我還自責呢。”終於找到了這兒,可是銅雀草都被毀了。
“賈昆生狡詐,其實早該想到了。毀了便毀了,既然這地方存在,總有法子再種些銅雀草出來。”離勸,可是再種銅雀草哪有那麼容易。
“你想再種出來啊?得有種子才行吧。唉,這地方也不知是誰的,要是能找到這裡的主人就好了。”確信這裡肯定不是高廣的,像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有閒心種金桂樹。若是他,他肯定不得把這裡全部種上銅雀草,然後毒死所有和他作對的人。
“事在人爲,現在絕不是絕的時候。”離勸,其實自己的心裡卻沒有多希,他只是不想看到元初寒失落絕。
“有你王爺大人這番話,我心裡就有底了。正好我養傷,咱們就在這裡研究研究,一定能找到解決的法子。”點頭,元初寒信心重聚。
離薄脣微揚,“雖然腦子笨,但是恆心持久,本王的命就給你了。”
“哼,這個時候也得損我幾句你才舒服。抱我進去,這太下去了,溫度也下降了。”不似剛剛太還在時的溫度,沒了太,晝夜溫差極大。
小心的橫抱起,一步步走進茅草屋,這屋子空間不大,再放上兩張牀,餘地更小了。
蘇晏躺在那裡,威風凜凜的西番太子殿下,此時看起來怎是一個狼狽了得。
元初寒忍不住的想笑,可是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想了想還是將幸災樂禍憋回去了。
簡單的牀上鋪著狐裘,倒是還算。院子裡的篝火亮順著那破窗戶傳進來,這裡也不黑暗。
外面,護衛們各自忙碌,蘇晏的護衛在做飯,離的護衛在砍樹。畢竟這茅草屋太小,必須得在兩側再搭建起茅草屋來,讓大家都有容之地。
往時經常的劍拔弩張,現在分工合作倒是還算和諧。
“銅雀草都被毀了,接下來怎麼辦?”蘇晏臉不太好,這所有人中,屬他最倒黴。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再接著研究嘍。無論如何,必須得找到解藥才行。”沒有銅雀草用來研究,只能另想他法了。
“你這不死心的盡頭倒是讓本殿佩服,既然如此,本殿就等著你的解藥了。”蘇晏悠悠道,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就讓元初寒覺得討厭。
扭頭看著他,兩張木牀離得很近,中間只有一個過道而已。
擡起右,到他的牀上,然後蹬著他的,無需用力,就使蘇晏的了一下。
了就疼,蘇晏擡手指著,“若是本殿早你一步痊癒,你就慘了。”
元初寒晃著自己完好的右,“那就試試好了,反正我這條現在是完好無損的。”所以,可以做很多壞事兒。
離終於看不下去,將的右下去,“乖乖的。”
瞇起眼睛笑,便是還在疼,也擋不住的淘氣勁兒。
“不?”將狐裘披風蓋在上,離一邊淡聲問道。
“還好,從上面落下來的時候震得我肚子都疼,現在覺得有點噁心。”其實也幸虧蘇晏給墊了一下,雖然沒說謝謝,可心裡還是激的。
微涼的手覆在額頭,這就是天然的降溫,讓元初寒立即覺舒服了許多。
半夜時分,護衛將茅草屋搭好了,雖然說茅草屋牽強了些,棚子更爲合適,但是擋風還是很有作用的。
到時再將細節弄一弄,甚至要比茅草屋還要好,只不過可憐那些金桂樹了,被砍掉了三分之一。
這一夜悄悄的過去,一夜元初寒也沒睡好,很疼,後來不得不坐起來給自己扎兩針緩解一下。
翌日,大概太剛跳出來,這裡就瞬間亮堂起來。雪峰折,給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鍍上了金。
怪不得那時孟柒打聽過的一個老人說看見了金枝玉樹,這金桂就好像泛著黃金的,海市蜃樓一折,更像是金子鑄的。
一大早,孟柒便跑到了曾經種植銅雀草的田地裡去了,而護衛則兵分兩路,一夥做飯整理茅草屋,一夥則去探查出這裡的路徑。
他們進來時的那條路是正確的,只不過有機關。
而在這裡,就更能清晰的看見那條路了。
蜿蜒的路順著石壁鑿刻出來,就好像天梯似的,順著正北的那面石壁蜿蜒向上,一直通到那山之間的隙之中。
踩中了機關,那在山之間的鐵釘離山,導致累積在上面的冰層碎裂。
現在,護衛過去查看,是否能將鐵釘重新進山之中,這樣,出這裡就不問題了。
瘸著,元初寒在離的攙扶中走出茅草屋,可憐蘇晏不能,只能躺在牀上。
一隻腳蹦跳,元初寒還算靈活,離攙扶的,便是不用力氣也能前行。
“走,咱們出去看看。”很好奇,十分想見識見識這神奇的地方。
“抱你吧。”這樣一跳一跳的,一個不穩就會傷著那隻。
仰臉兒看著他,元初寒眉眼彎彎,“好呀,不過可別半途把我扔了。”
“本王看起來那麼沒有力氣麼?”揚眉,離俯將橫抱起來。
圈住他頸項,元初寒甩著完好的右,“不是你沒力氣,是我太重了。”畢竟個子擺在那兒,確實不算輕。
“你便是變了豬,本王也抱得。”本是話,可說出來很難聽,元初寒不蹙眉。
“你就不能說的好聽點兒?”怎麼可能變豬。
“如何好聽?”看了一眼,幽深的眸中諸多笑意。
“算了,也沒辦法強求你王爺大人說好話。”已經習慣了,而且也不奢求,因爲奢求的結果往往是得到他更難聽的挖苦。
薄脣微揚,離抱著走出小院,十幾米之外的小溪後頭,孟柒蹲在那兒還在研究。
“去這邊去這邊。”指揮,元初寒想去茅草屋的後頭瞧瞧,一大早就聽到護衛在後面說話,貌似發現了什麼。
“是一座墳墓,有什麼可看的?”一大早,護衛在後面的雜草叢中發現了一座墳墓,看起來很陳舊。
“墳墓?不會是這裡的主人吧。”若是如此,那他們可能是繼高廣之後唯一發現這裡的人了,那銅雀草怎麼辦。
“或許吧,沒有墓碑。”離也認爲是這裡的主人。
“走走走,去看看。”蹬著右,急於過去瞧瞧。
離無法,只能抱著繞過茅草屋。護衛新蓋起來的茅草屋還在整理階段,雖然糙,可是一夜之間能做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茅草屋後面,倚靠著石壁的一片雜草中,一個不大的墳包就在那裡,看起來好像很久了。
“看起來死很久了,也沒人來掃墓。離,你說咱們把墳挖開行不行?”靈一閃,元初寒想到了一種可能。
“挖墳做什麼?”離幾分無言,人死如煙滅,挖墳能得到什麼。
“或許裡面有銅雀草的種子,也或許他隨的一些東西都埋在一起了呢?挖開看看吧,若是就此,那就太可惜了。”總而言之,就是一都不能放過。
離看著,不住央求,半晌後點頭同意,“好。”
挖墳,護衛立即過來,雖然工不是專業的,可是速度卻極快。
土四濺,不過片刻就挖出來了東西,骨頭!
“連棺材都沒有,便是有陪葬的東西也爛土了。”離搖頭,什麼也找不到。
元初寒探頭瞧,也幾分失,“這是隨便的扔在裡面的。”
確實是這般,爛的了白骨,已經死很多年了。
護衛將骨頭都搬出來重新擺好,元初寒看著,通過骨盆的形狀斷定這是個男人。
護衛又在墓坑裡挖了挖,什麼都沒有。
“唉,又排除了一個。”嘆口氣,元初寒很失。
“挖了人家的墳你還失,若是他地下得知,肯定會爬出來找你。”離淡聲的恐嚇,卻很不屑的樣子。
“連棺材都沒給自己打一副,可見窮的掉渣兒,我還怕了他?埋上吧,把他擺正好,免得半夜跳出來手腳錯位。”元初寒翻著眼皮,纔不怕。
挖墳的護衛很無語,這明明就是在嚇唬他們。
墳裡也沒收穫,元初寒也沒頭緒,但是看孟柒在那兒研究的有神,希他能有收穫。
“你覺得孟柒在那堆灰燼裡能有收穫?”坐在院子裡,離直了一條,能夠讓元初寒的左舒坦的搭在上面。
看著孟柒的背影,元初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都是一堆灰了,還能有什麼收穫。”
“銅雀草專門在這個地方生長,合適的地域有了,就差種子了。待得那邊的路修好,就讓他們出去調查。”離淡聲的說著,這不是安他自己,而是安元初寒。
“嗯。”點點頭,元初寒覺得這樣也行。儘管不知需要多時間,可是起碼有希了。
那時是不見銅雀草,不見生長地。現在生長地有了,再培出銅雀草就好了。
彎起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待得我好了,我和孟柒一起研究。兩個神仙,還怕沒收穫?”
“你什麼時候能好?傷筋骨一百天,暫時你還是不要跑。不然,本王可不會客氣。”離看著,給予嚴厲的警告。
挑眉,元初寒上下打量他一番,“我都這樣你還打算怎麼辦?把我這條也砸折?”擡起右,元初寒讓他試試,看捨得不。
“就這一條靈活,你還盼著把它也弄骨折?”在晃盪的右上拍了一掌,用這一條也得瑟的歡。
“嘿嘿,我現在也只能依靠這條了。哎呀,不行,若是我這段時間只用這條的話,到時兩條就不勻稱了。”這廝最喜歡的,不勻稱了可太醜了。
離幾不可微的蹙眉,“既然如此,從此以後就別再蹦了。”本來他也不同意蹦蹦跳跳。
“這樣一來,只能依靠攝政王的臂膀了。”拍拍他的手臂,元初寒笑意盈盈。
“提前說聲謝謝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離淡然道。
“臂膀啊臂膀,謝謝你們了。託著我這百多斤的,要辛苦你們了。待得我好了,給你們做好吃的補償。”盯著他手臂,元初寒邊笑邊說。
擡手在腦門兒上輕敲了下,看那傻傻的樣子,離也幾分忍俊不。
茅草屋裡,蘇晏的護衛快步走了出來,“王妃,我家殿下又開始疼痛難忍,要您給扎兩針緩解一下。”
挑眉,元初寒忍不住笑,“你哪兒疼啊?”揚聲,非得讓所有人都聽見。
“你說呢?”蘇晏的聲音傳出來,沒好氣又帶著明顯的抑,可見是真的很疼,否則他也不會是這種語氣。
笑出聲,元初寒看向離,“咱們進去看看。”
離起,小心的抱起,慢步走進茅草屋。
蘇晏還躺在那裡,一不能實在難,可是現在不止這一難過,疼痛更是難忍。
將元初寒放在另外一張牀上,坐在邊緣看著不過一米之外的蘇晏,還是忍不住的想笑,“真的很疼?”他臉慘白,冷汗涔涔。
因爲高廣,他武復發還沒完全好呢。這會兒又再次武,兩次重疊,他不疼纔怪呢。
“廢話,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快。”閉上眼睛,眉眼之間也盡是難忍。
眉眼彎彎,元初寒慢悠悠的拿出卷鎮,那邊蘇晏的護衛快速過來將他的服敞開。
用帶有麻藥的銀針,能更有效的止痛,雖然算不得好方法,可是能止痛就是好方法。
明顯放鬆,蘇晏也長舒一口氣,“本殿的腰何時能好?”躺在這兒一不他要腐爛了。
“怎麼也得半月吧,再忍忍。這次不養好,下次你彎個腰都得扭傷。”晃盪著右,很是開心。
一聽此話,蘇晏也只能嘆口氣,臉雖不好,可是狹長的眼眸依舊流溢彩。
“剛剛聽到你們把後面的墳挖開了,爲了解毒,你什麼都做。”聽到是元初寒在指揮,他也算是認清了的真面目。
“挖墳算什麼?只要能解毒,把你埋墳裡都行。”瞪大眼睛,好像下一刻要咬人一樣。
蘇晏挑眉,眸子裡浮起笑意。
離的手擡起,準準的蓋在臉上,阻斷和蘇晏的對視。
同時,他看向蘇晏,四目相對,闇火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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