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石搐的好像整個人要散花兒了一樣,迅速的被兵擡走送回府上,而街上的人遲遲不散,議論紛紛,‘鄭太醫’的傳說又甚囂塵上。
關上窗子,芷爵轉坐下,看著對面的人兒,他笑道:“很厲害。”上次,他親眼見到梅震南搐不止,這次,又親眼見到了關石。
“是厲害,不過也不能用在所有梅黨的上。”那樣,梅震南臭萬年是甭想了,反而可能會臭萬年。
“朕知道。但是,還是很厲害。”小小的銀針,簡直所向披靡。
“,當你誇我了。事兒辦完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放下茶杯,現在也很忙。
“你這麼忙?本想帶你去看看朕的飛雲騎。”兵馬,他現在也有了。
“名字不錯。”點點頭,元初寒誇讚道。
“好吧,待得他們英勇無敵時再邀你觀看。”現在是初始,可能看起來還有點弱。
“,我走了。”答應,元初寒笑瞇瞇的離開,的確有事要做。
戴上兜帽,元初寒快步的離開茶樓,坐上馬車,直奔商行。
商行裡,許久不見的陸潛從西番回來了。
大半年不見,他看起來清瘦了許多。
“小姐,屬下派人跟蹤了那謝老闆許久,他在關嶺轉悠了一段時間,然後便去了孜州。他沒見蘇晏,可是卻見了蘇晏手下的人。屬下聯繫了孟大夫,他從蘇晏那裡抄錄了一份謝老闆遞的書信,您看。”將一個厚厚的信封給元初寒,陸潛邊說著。
接過來,單單是手就知道這裡面有多紙張。
“孟柒會做這種狗的事?下次不要找他了,他向來不做這種事。”搖搖頭,孟柒能這麼做,也是因爲和他的。
但是友誼就是友誼,這樣不太好。
“屬下當時也有遲疑,可是追蹤謝老闆許久,若是就這麼斷了,屬下不甘。”陸潛也是無法,畢竟只有孟柒能做到。
拆開信封,展開信紙,裡面的容卻讓元初寒很意外。
“這、、、蘇晏蒐集的梅震南勾結西番的證據?”陸潛之所以會跟蹤那個姓謝的商人,是因爲發現他是蘇晏的心腹。他是西番的首富,但是大部分的錢財似乎都在爲蘇晏所用。所以,陸潛纔會跟蹤他,打算底之後對付他。
但誰也沒想到,他在西番各轉悠了許久,後來又跑到了大齊來,卻是爲了遞送梅震南與西番一些商家勾結的證據。
梅震南爲西番這些商人開通進大齊的便利通道,讓他們能輕易的將貨送進大齊來。而送到梅震南那兒的好費自然也不,甚至非常可觀。
“屬下懷疑這未必真實。”陸潛眉峰微蹙,他卻另有想法。
看向陸潛,元初寒眨眨眼,然後搖頭,“不管真假,這對我只有好,沒有壞。”與他國之人勾結牟利,這帽子扣上罪過就大了。
陸潛聞言,幾不可微的點頭,“沒錯。”所以,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可以將它當做真的。
“真是搞笑,他到底在玩兒什麼?”放下那一摞子的‘罪證’,元初寒很費解。蘇晏這人吧,實在難猜,與離有過之無不及。
“或許這些商家不肯聽從他號令,也或許是西番其他黨派的附屬,他正好趁此機會,可一網打盡。”陸潛猜測,這個有很大的可能。
“嗯,陸先生說的有理。”這就通順了,蘇晏絕對是這種人。若是他無緣無故的將自己國家的一些商家抖落出來說和大齊的鎮國公有牽扯,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不管怎樣,這對我們只有好。”稍稍思慮,陸潛覺得當下可以先放一放,待得解決完了梅震南,再與蘇晏鬥不遲。
蘇晏?元初寒不笑起來,這人真逗。大齊朝上爭鬥,他也非要摻合一腳,任何時機都不放過。
不過,也算他找的兒比較準,很滿意。
所以,到了解毒之時,可以再小心一點兒,沒準兒,就留他一條命。
夜幕降臨,街上那些吵吵嚷嚷的聲音也終於消停了下來。不過街上卻不來來回回的兵在巡邏,那是因爲兵部侍郎關石今天的意外。
他們或許在抓‘鄭太醫’,可是芷爵並沒有下令,定是有他人下令了。可是又不敢鬧得太大靜,就以巡邏做幌子。
關上窗子,元初寒哼了哼,任他們折騰吧,能抓到算他們本事。
餘一閃,元初寒扭頭看向門口,果然,一襲暗華袍的人走了進來。
已經習慣他走路無聲了,元初寒也不再埋怨,只是歪頭看著他,紅脣彎彎。
俊的臉龐無任何的溫度,離一如既往。
“怎麼想起要對付關石,從他那裡可以得到許多梅震南結黨營私的罪證。”語氣也尋常,他並沒有斥責的意思。
“因爲他一心想要得到虎豹軍,正好你侄兒也因他的咄咄人而氣憤不已。所以,順水推舟,我就解決他了。”儘管知道,在關石那兒能得到很多梅震南的罪證,但實在看不得他蹦躂。
“忍之一字雖然難捱,但是過於心急卻更容易壞事兒。”在邊坐下,離眉眼間幾分疲累。
盯著他看,驀地元初寒翻坐在他上,擡手著他的太,“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作惡多端。剋扣軍餉,中飽私囊,梅震南倒了他就蹦躂了起來不知收斂,早就該收拾了他。”
“說的都對,只是時機不對。”看著眼前的人兒,離淡淡道。
“行,下回再有這事兒啊,我先過問王爺大人的意思,行不行?”歪頭看著他,幾分刻意的討巧。
離擡手落在的腰間,下一刻用力的拍了一掌,清脆的響聲以及元初寒的痛呼一同響起。
“好疼。”掐住他脖子,元初寒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樣子。
離任作,反正是不可能真的把他掐死就是了。
折騰了半晌,反倒折騰的自己一汗,元初寒放棄,之後的靠在離的上。
擡手摟著,離的脣邊漾起若有似無的笑,“越來越瘋了。”以前只是有瘋的前兆,現在完全發了。依他看,無藥可救。
哼了哼,元初寒懶得搭理他,抱著他的腰,鼻端飄過的都是他上的氣息。
“對了,給你看個好東西。”猛的想起什麼,元初寒一下子從離的上跳下去,鮮的作敏捷。
離看著,亦是幾分無言,靜若子若兔,說的就是這模樣。
將陸潛拿回來的信封遞給離,元初寒一屁坐在他邊,示意他打開看看。
拿出信紙來展開,離垂眸看著,下一刻便揚起了眉尾。
“有意思是不是?蘇晏啊,真是蒼蠅,哪兒有就往哪兒叮。”上次齊王那件事也是,他被救走之後,就派人先行的跑到帝都來,說齊王和他西番的慶王勾結。
“罪證不錯,但真實有待商榷。”離翻了翻,隨後淡淡道。
“管它是不是真的呢,反正這勾結外國的罪名梅震南擔定了。”爲了讓他臭萬年,這種未必真實的罪證也要當做真的。
看向,離的眸子幾分探究,“他這麼做目的爲何?”
“可能這幾個商家都不聽他的唄,不想拿錢給他用,他就報復人家。”依他的品,這個可能很大。
離沒說什麼,眼裡卻諸多複雜。蘇晏的做法,很詭異,在他看來,更像是討好。
“不管他目的是什麼,這些罪名我喜歡,這就足夠了。”叛國,這是誰也擔不起的罪名。
幾不可微的頜首,離也不再計較了。一心要梅震南臭萬年無法翻,他不會施加任何的阻礙。
“待得這些事解決了,我就和孟柒鑽心研究解藥。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都說解毒說了好久好久了。”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研究,現在卻仍舊沒有一點頭緒。
“嗯。”離其實是不急的,畢竟找解藥他已經找了將近二十年了。便是最後找不到,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看你這麼鎮定,也不失也不興,我忽然覺得我是否能找到解藥好像都不重要似的。你興一下,讓我瞧瞧,算是給我力了。”他的臉,一定要他笑。
看著,離微微的瞇起眼眸,“要本王興也很容易。”意有所指,而且很骨。
抿,元初寒一副不了的樣子,下一刻卻笑了起來,“大流氓。我若是到外面去說攝政王有多不正經多流氓估計都沒人信,誰也想象不了一本正經的攝政王其實比任何人都不正經。你呀,就是俗稱的假正經。”
“膽大包天,本王要對你以私刑。”抓著的手,離微微用力,便撲到了他懷中。
仰臉兒看著他那明顯不正經的眼神兒,元初寒笑不可抑,“來吧來吧,等你很久了。”
揚眉,離幾分無可奈何,“臉皮怎的越來越厚?”明明以前總是臉紅的。
“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反擊,的反應也不慢。
“那本王的聰明爲何你沒學到一分呢?”和離比拼反應力,那相當於以卵擊石。
“你這是人攻擊,不跟你說了。”翻眼皮,不聽。
笑,儘管很清淺,卻也足夠融化他孤寒的臉龐。
著的臉蛋兒,離淡淡道:“聽說,青蛙若是氣急了,就會炸,你會麼?”
“我不會炸,但是,會咬人。”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狂咬。
上元節,宮裡不會大大辦,民間倒是熱鬧。
膳房煮了鮮果餡料的元宵,與離一同進宮的元初寒先行一步的趕往景仁宮。
天剛剛暗下來,穿著拖地的披風,寬大的兜帽扣在頭上,乍一看,好像個巫師。
景仁宮,宮人退避出去很遠,清淨無人。
“皇上,我來了,元宵可能吃了?”走進殿裡,元初寒掀開頭上的兜帽,便聞見了元宵的味道。
餐桌旁,芷爵正站在那裡手向小碗裡舀元宵。聽見元初寒的靜,他轉過頭來,溫暖如春的笑掛在眼角眉梢間,“可以吃了,快來吧。”
解開披風隨手扔到椅子上,元初寒走過去,深深地嗅了嗅,“聞到一玫瑰醬的味道,很香。”
“各種餡料的都在一起,嚐嚐。”將小碗遞給元初寒,心的放上勺子。
拿著碗,元初寒坐下,舀起一個放進裡,咬開,這個是地莓餡兒的。
“這地莓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時節,可沒有這東西。
“去年的,冰凍保存起來的,還鮮吧?”坐下,芷爵看著,一邊輕聲道。
“嗯,很新鮮,味道一點都沒變。”連連點頭,好吃。
接著吃,就吃到了玫瑰醬的,好甜。
看吃的臉頰鼓鼓,芷爵不笑,“喜歡吃元宵?”
“我姓元,元宵也姓元,我們是一家。”儘管是胡說八道,不過確實喜歡吃的。而且,膳房裡做的緻,更好吃。
這種回答新鮮,芷爵笑意加深,“你不是元寶麼?”
“這你也知道?這是我家老頭的專利,他就喜歡喚我元寶。”只可惜,再也聽不到了。
說起鄭王,芷爵立即住了,而後轉移話題,繼續給的碗裡舀元宵,“嚐嚐這幾個都是什麼餡兒的。”
“你不吃麼?”只是看著吃,一時間都懷疑這裡面是不是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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