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春節林漾都是在南都度過的,手上恢復出院后沈妄就直接開車帶回了南都,至于海京那邊林漾并沒過問太多,只在快到南都的路上的時候收到了明媛的信息。
短信是發到沈妄手機上的,當時沈妄正在開車,手機振時他分神看了下,順手解開,再然后就遞到了林漾面前。
明媛:【我已經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如果你想聯系我的話)】
【另外,幫我跟林漾說聲抱歉和謝謝。】
林漾覺得應該不會有再見面的可能。
回到南都,兩人直接去了嚴家住,對于林漾這次傷的事嚴澤棋明顯著火,連帶著看沈妄都哪哪不順眼,人剛一進門,他就丟了個枕頭和薄毯過來,指著沙發手掐腰:“我家客房沒人收拾,這段時間委屈沈你就睡沙發了。”
嚴宏祥在后不贊同地斥了他一眼。
“棋哥。”林漾想上前,像以前一樣示好地拽拽嚴澤棋的服,沈妄卻先一步開口:“可以。”
這回答讓嚴澤棋驚訝地挑了挑眉。
其他幾人也看過來,林漾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他就是故意的,你干嘛聽他的?”
“沒事。”沈妄安。
“喂。林漾,你這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是吧,我現在才是你哥,你應該向著我!”嚴澤棋不滿地囂。
“行了你,趕把這些東西拿上去。”嚴宏祥催促他,后又跟沈妄開口解釋了兩句。
兩人幾年大學同學了,沈妄并未在意,更何況:“這事我的確有責任。”
明媛是他母親,林漾卻因為了傷。
怕沈妄繼續在這個事上自責,林漾掌心里的手指勾了下他的,眨眼:“哥,我沒事啊,反正你不是說以后罩著我嗎?”
嚴澤棋越來越沒眼看,嫌棄地抱著枕頭和被子離開,哼了聲:“出息。”
客廳里抑的氣氛逐漸驅散,倒是卓季芳上來想看看林漾手時才發現沈妄一直牽著的,沒松開一分。
視線不經意間和沈妄的對上,有些尷尬的移開,過了會,又慢騰騰道:“沈妄,當年的事……”
“卓姨,”沈妄并沒讓卓季芳講完全部,他搖頭,“當年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也不用一直記著,你和他之間的那些事并不是只有你一人的原因,你明白的,就算沒有當年那件事,你們兩還是會走不下去的。”
從一開始的份不合就注定了兩人走不長遠。
那些太太背后說過的風言風語卓季芳又何止聽過一兩句,那麼要強自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自己一輩子被人脊梁骨。
聽沈妄這樣說,卓季芳這幾年來一直不安的那塊心結總算解開了,忙笑著,眼底還閃著淚花,沒忍住了下,應道:“哎,好,都過去了,過去了,誰都不提了,以后你們兩好好的就行了。”
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因為林漾的手還沒完全使上勁,傷的又是右手,所以這幾日吃飯都是沈妄喂到邊,也習慣了。
但因為這會畢竟在嚴家,又這麼多人在,林漾臉皮沒那麼厚,讓傭人拿了勺子過來。
沈妄明白過來,他也沒說什麼,只在傭人拿過來時手接了過去,然后又用自己的筷子一點一點給夾菜放到勺子上,又添了點米飯,才遞到林漾左手邊:“吃完再跟我說。”
眾人:“……”
嚴澤棋沒忍住,又哼了聲,醋意十足道:“誰沒有啊。”
“阿姨,給我也拿個勺子來。”
林漾瞪他:“你有意思沒?”
“有意思啊。”他得意地挖了一勺米飯塞自己里。
沈妄睨他,毫不掩飾地:“不用管他,他在學校比這還沒正型。”
一邊說著沈妄又給林漾勺子里放好了菜和飯,他自己倒一口沒吃。
“沒事,不急,我不。”他回林漾的話,嚴澤棋反駁:“我哪沒正型了啊,你們兩過分了啊,這還沒結婚,沈妄你給我注意點啊,你要好好討好我這個大舅子,不然你別想娶我妹妹。”
提到這事,沈妄突然停了作,他讓林漾等會:“哥先跟卓姨說個事。”
被這突然鄭重的態度弄懵了,嚴宏祥和卓季芳不明所以地對視了眼,又轉向嚴澤棋。
“我不知道啊,你們別看我啊。”嚴澤棋服了,“沈妄你這到底什麼事啊,我就是剛隨便說了句,你這不會真想……”
都是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
沈妄卻徑直看向卓季芳,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頷首道:“卓姨,我這次過來還想跟你說,年后我想跟林漾結婚。”
“至于那些承諾,我稍后會通過電腦發送給你,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我認定林漾是從十八歲就認定的事,無關他人,我和林漾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至于長川以及海京那邊,您不用考慮那些顧慮,我想娶林漾這件事,不會任何條條框框的限制。”
飯桌上陷長久的沉寂。
卓季芳驚訝過后去看同樣傻眼的林漾,林漾剛笨拙地塞了口米飯進里,左手上還握著勺子,睜大眼搖頭表示:“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啊。”
含糊地應著,因為被噎著,想喝水,正找著,沈妄已經把早在一旁倒好的橙端過來,遞到邊。等喝完了又問:“還要嗎?”
林漾搖頭,他自然地給著角。
嚴澤棋想這兩人滾出去。
“媽,棋哥,我真不知道這事。”林漾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沈妄前段時間說的:
“結婚這事讓你主?”“點心”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是要他來提結婚。
但至于沈妄剛剛提到的那些什麼承諾林漾是真的一點不清楚。
卓季芳對于兩個孩子的事早就看開了,所以這會自然是聽同意的,但倒是意外沈妄會在今天提到這事,看向林漾,詢問林漾的意見。
林漾剛咽下去口中的飯,眼睫眨了下,頗真誠又無辜地拽了下沉妄的袖子,仰頭盯著他說:“可是哥哥,你還沒跟我求婚啊。”
“哈哈哈哈哈哈。”嚴澤棋毫不顧忌的大笑起來,他幸災樂禍道,“沈妄,這可不是我們不答應啊,你這都沒跟我妹求婚你人怎麼嫁給你?”
沈妄:“……”
他想把這人的起來。
偏偏始作俑者林漾還毫無察覺,在沈妄坐下時小聲道:“不過哥你不跟我求婚我也會答應的。”
剛要給夾菜的沈妄:“……”
他徹底氣笑了,偏眸,對上眼睛里的狡黠亮,不不慢道:“行,林漾,繼續得寸進尺吧。”
不是生氣不耐煩,只是放縱由著的語氣。
吃完飯,沈妄和嚴澤棋去書房談事,林漾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收拾了下要出去的時候卓季芳敲門進來,手里拿著個文件,見林漾睡醒了直接遞過去:“沈妄下午發到我郵箱里的,你看看吧。”
“什麼?”林漾接過來,兩分鐘,合上,不可置信道,“我哥要把名下財產全都轉給我?”
沈妄為明家的唯一長孫,同時又是明氏企業的大東之一,手上的權和金額自然不可估量。至于那一頁頁的贈與林漾也并未多看,只是搖頭:“我不要。”
哥什麼意思很清楚。
不需要哥這份保障。
“我看到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拒絕,但沈妄跟我說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外之,都沒什麼重要的,他這一生,只有一個你是來這世上的意義,至于這些東西,只是給你以后生活的基本保障。他希無論是我還是你,都能收下。”
他說,他這一生,只有一個你是來這世上的意義。
可能是剛醒來,于最容易的時刻,林漾鼻尖發紅,聽得想哭:“我哥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剛剛在門口到了,他看我來了,就讓我先進來了。”
林漾看向門邊,抬手了下眼,赤著腳就要下床去找他。
“林漾。”卓季芳讓等等,“我知道我現在對你來說也沒你哥重要,但我畢竟還是你母親,關于你結婚這個事,我還是想說兩句。”
“你想說什麼?”林漾沒什麼耐心。
“我不反對你們結婚,包括沈妄說的那些我也相信,你們兩彼此開心、快樂就好,至于那些庸人自擾的煩惱和置喙,大可不必理會,長川那邊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你啊,總要為自己活一次。”
林漾:“我知道。”
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還有你爸那邊……”
突然聽到這個稱呼,林漾皺眉。卓季芳有些言又止,但想了想,覺得林漾還是有知權:“他跟那個人離婚了,現在自己帶著個孩子,我聽說,公司好像也破產了。”
對于這件事林漾并不意外:“他當初找過我,想要長川的那套房子,我沒給。”
哪怕事到如今,林漾也不后悔,只是覺得可笑:“他寧愿離婚后凈出戶也要帶上這個兒子,那我當初又算他什麼?”
算兩人婚姻中的一個調劑品嗎?
他可以為了錢不要這個兒,也可以為了錢只要他這個兒子。
還真的諷刺的。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生活,如今也是他自己造的后果,沒有誰該為他的選擇買單,媽,他是我爸,但也早就不是我爸了。”
說到這份上,卓季芳也明白什麼意思了。
“那他那邊我給你回絕,不想見就別見了。”卓季芳把那份文件放到桌子上,“這上面沈妄已經簽過字蓋過章了,你只要立馬簽字就能生效,媽媽尊重你,不你做選擇,你自己決定。”
說完了下林漾的頭,注意到林漾手上的疤痕,又有些心疼:“這痕跡還能去掉嗎?這還是在手腕,這麼明顯,這當初得傷的有多深。”
“沒多疼,”林漾并不想多提,囫圇地應過去,“我哥照顧得很好。”
下意識地躲避讓卓季芳察覺到兩母間的疏離,退后兩步點了下頭:“那你坐一會,我去喊沈妄過來。”
沈妄一直在門口等著,所以門關上后沒多久就又被打開,抬頭見是悉的人,林漾下意識地手,惆悵著一張臉,眼尾還染著淡淡的紅:“哥,抱抱。”
距離林漾上一次撒沈妄已經記不清過去多久了,林漾并不是個喜歡撒的人,所以沈妄及到桌子上的那份合同,稍一細想,就明白了。
“了?”他把人徑直抱到桌子上,讓林漾雙手勾著他脖子,自己兩手撐在林漾兩邊,哄道,“沒多,你哥還能掙回來。”
“那我也不要。”
林漾額頭蹭著他的,討好似地在上面廝磨了會,悶聲道:“哥,你這樣會讓我覺我們又要分開了。”
“瞎想什麼?”沈妄皺了眉,但稍一思襯大概也明白剛才的意思,沒再猶豫,他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直接撕碎,“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反正你哥在,就會一直罩著你。”
這些東西,于沈妄是外之,于林漾也同樣是,
有他在,就已經是生活的保障了。
看見林漾眉開眼笑的樣子,沈妄意識到剛才故意的委屈,食指蜷起敲了下額頭:“滿意了?”
“嗯,很滿意。”瓣在他角落下,細細地吻著。沈妄垂眸注視著此刻的認真,卻一直沒作,直到林漾沒了耐心,用力在他下上咬了一下,氣急敗壞道,“哥。”
沈妄用氣音應了聲“嗯,我在”,攬在林漾腰間的那雙手抬高了的高度,低頭反客為主,他漆黑的眸底映著此刻林漾的模樣。
窗外的月漸漸淡了。
林漾說冷,沈妄就著這個姿勢抱去關窗戶,描繪著的說道:“過完年我要去一趟長川,你在這里等我,結束我過來接你。”
“回長川?”林漾聲音著,沈妄結滾了下,再次堵住還要問的問題,啞聲道,“嗯,你乖乖在這等哥回來。”
屋漸漸響起兩人親吻時曖昧的水、漬聲,以及男可以著的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