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過去,元初寒站起,“王八蛋。”沉著臉,顯然這個齊王惹著了。
柳蝶看著,眼裡卻有幾分笑意,“王爺不會接的。”
“哼,鬼知道。”哼了哼,走出矮樹叢。
柳蝶跟在後面,一邊道:“明知他沒好意,兩面三刀,王爺怎麼可能會接?更何況,削藩未,豈能把自己搭進去。”
元初寒翻了翻眼皮,也虧得鄭王沒有封地沒有軍隊,否則離沒準兒會第一個對付鄭王。
鄭王唯一有的就是金子,離更想穩固皇權,這金子,他暫時好像不是很在乎。
到時鄭王所有的金子都轉的手中,他便是想要,也本撈不著。
走出後門,柳蝶則遠遠的跟著,不敢靠的過近。
元初寒也習慣了,其實每天都有人在後面跟著,知道。
離的保護,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
對此,沒什麼可說的,很。
大婚之日馬上到來,元初寒也不能每天都來濟世堂了,畢竟,可是新娘子。
要顧逸笙對外說去山村裡搜尋草藥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來了。就算是宮裡想找,這帝都周邊那麼多村莊,夠他們翻找的。
這結婚果然不止是走走形式而已,而是真的很隆重,這是元初寒起初沒想到的。
以爲離是爲了面子,刻意的大肆佈置府邸,可是,需要佈置的不止是府邸,還有。
冠霞帔,這個世界結婚時需要的東西,鋪在一樓的大廳裡,好多好多。
“真紅啊,連都是紅的。”搖頭,元初寒只是嘆息。華麗,漂亮,但是,真的好紅,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這種小小姐您穿不慣,奴婢給改改?”香附知道元初寒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這種四角的說穿著和男人一樣。
“算了,這個不要,我有紅的。”不喜歡那種,這個時代的肚兜還。只是時間久了,覺得會下垂。
“這件好漂亮。”香附費勁的拿起那當中最華麗的外袍,七尾之繡在下襬,無數碎小的寶石手工在上面,好看極了。
“但是也很重是不是?”瞧香附拿起來的樣子,元初寒就覺得分量不輕。
香附點點頭,“很重。”
“那個冠,珍珠怎麼那麼奇怪?”冠放在鋪滿紅綢的紫檀托盤上,上面的東西拆下來,足以養活一個小鎮的人口了。不過那垂下來的珍珠簾子卻很奇怪,半截?
“因爲小姐您‘不好’,這是特意爲您改的。您臉上有紅瘡,得遮住臉。遮住了臉,自然就不用珠簾遮面了。更何況,‘不適’再加上擋住視線的話,對您很殘忍。”香附說的很是客氣。
“呵呵,他們是擔心擋住我的眼睛看不見路,一個跌倒就爬不起來了吧!不過這半截的珍珠簾子做的不錯,正好擋住了我的額頭。估計是怕我出紅瘡,給離丟人現眼。”說著,自己也心氣不順。可是誰讓‘患奇疾’啊。
“務局想的很周到。”香附看著元初寒的臉,知道不高興。
“錯,離要是不允的話,誰也不敢這麼做。”就是他同意了。
“小姐說的是。”香附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大婚那天你和文都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呆著,若是出去臉的話,以後我可不好帶你們出去了。我還想著,到時將你們倆送出府去,向陸潛學習管理。”鄭王給買下那麼多的醫館藥房,自是得管理才行。文和香附是的心腹,倆人又懂得一些醫,正合適。
“小姐,您說的是真的?”香附睜大眼睛,隨後幾步跑過來,小聲問道。
“當然。老頭給的事業不能毀在我手裡,你們倆可得爭氣。”拍拍香附的肩膀,元初寒予以重任。
其實,真的需要人才的,只是沒那個籠絡人才的本事。而有那個本事的人,又不敢和他說,畢竟鄭王和說過,這是的退路,不能讓別人知道。
退路?
這還真不是所擅長的,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見過郡主。郡主,這是大婚的流程,請您過目。”大管家忽然到來,腳步匆匆。近些日子,把他們都累得夠嗆,眼下更是腳上踩了風火一般。
的禮單送到元初寒的手上,垂眸,一眼看到的就是金龍寺禮佛幾個字。
金龍寺?還得去一趟和尚廟?
看一眼日期,是大婚前兩天,也就是初十。
“爲什麼要去禮佛?”不解,這皇家結婚就是麻煩。
“回郡主,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皇族子嗣大婚,夫妻須得戒齋洗禮。”大管家站在一邊給解釋。
“戒齋?洗禮?”還是不懂,去吃齋飯,然後洗澡?
大管家點點頭,“其實就是不進水米,然後聽金龍寺住持講經。在寺廟裡住一晚,就了。”
“不進水米?我‘重病纏’,你們打算死我啊!”無言,這什麼規矩。
瞧著元初寒不甚開心的臉,大管家立即道:“郡主與王爺只是一天不進水米,其實也不礙事。皇上的話,按照祖宗規矩,三天不能進食,只能喝一些清水。”言外之意,幸虧是嫁給王爺,若是嫁給皇上,就真的死了。
一聽這話,元初寒心裡瞬時平衡了些,“算了,我知道了。”
繼續往下看,就是大婚當日的流程了。先要坐上輦去祭祖,然後回府叩拜天地,之後是看臺戲。這臺戲唱的都是吉利的,一出花好月圓,一出龍呈祥。
然後就可以回新房了,離則還要去謝禮,他是攝政王,位高權重,當日估計所有朝臣都會到場,他得費些時間了。
“我那天聽說,我不用出府的。”在務局的時候,聽到那個管事姑姑說的。‘重疾在’,在府裡等著就行了,一切離自己做。
大管家一詫,隨後道:“王爺吩咐,郡主不能缺席。”
“哼,就知道是他。”哼了哼,本來還想能輕輕鬆鬆的呢。
“郡主,您都瞭解了,那老奴告退了。”看元初寒再沒有疑問,大管家準備離開。
“慢著,這下面怎麼就沒了?”最下面寫著吉時送客,然後就沒了。
大管家擡手了額頭上的汗,然後道:“王爺和郡主房花燭,其他的事奴才們來做。”
“房?”元初寒的臉以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緋紅。
大管家連連點頭,隨後躬退下。
元初寒靠著椅子,腦子裡諸多想法,不會真的要和離房吧?
他們之前有過約定的,給他治病,他保安全,也不算真的夫妻,房神馬的應該就直接跳過了吧。
可是,依據離那個狼的品,元初寒忽然覺得,他不可能做君子。
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跟他房吧!
想到此,元初寒的臉更紅了。
香附站在一邊看著心都飛走的人,暗暗的搖頭,敢打賭,小姐現在肯定在想那些兒不宜的事。
初十出發前往金龍寺,金龍寺是大齊國寺,距離帝都十六裡地。
一大早的,元初寒就起來了,這閣樓已經睡習慣了,以前的臥室被霸佔,現在這閣樓就是的臥室。
洗漱一番,換上服,檢查了一下袖口的銀針,元初寒才磨磨蹭蹭的下樓。
一樓,離和鄭王正在說話,而且,早餐已經擺好了,可是很明顯的,那只是一人份的早餐。
視線從早餐上移開,元初寒嘆了口氣,“這就不讓吃了?早知道昨晚多吃點。”
鄭王立即笑起來,“你不是說過自己消化極快,晚上不管吃了多,第二天也變了米田共。”這話絕對是元初寒親口說的,他人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元初寒一哽,踏下最後一個臺階,一邊嘟囔,“我願滿肚子都是屎,這樣起碼不會。”
鄭王無言的搖頭,離也是無語,視線在的腹部停留了一下,隨後轉開視線。
“鄭王用早膳吧,本王與元寶這就出發。”離微微拱手,隨後看了元初寒一眼,用眼神兒命令現在出發。
鄭王笑呵呵的點頭,這離,他倒是越看越順眼。
元初寒的視線在桌子上的早餐上多多停留了片刻,最後沒辦法的跟著離離開,今兒,真的得捱了。
車馬早就準備好,護衛二十多人,有元初寒眼的,也有不認識的。
踩著馬凳進馬車,元初寒一屁坐下,卻發現邊有個帽子。
拿起來,帽子四周滿滿的黑紗,扣在腦袋上,嚴嚴實實的遮住了的臉。
“專門給我準備的?謝了。”這帽子很合意,喜歡。就是有些擋自己的視線,但是擋別人的視線更功,誰也看不見黑紗之下的臉。
“到了金龍寺,說話。”離的聲音從黑紗之外傳進來,無波無瀾。
摘下帽子放在手裡擺弄,元初寒一邊歪頭看著他,“我要是了怎麼辦?”
離看向,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忍著。”
“太殘忍了,這什麼破規矩啊,結婚就結婚,還得捱。”撇,十分不滿意。
“忍得了飢,才能證明你的虔誠。飢都忍不了,如何風雨同舟不離不棄?”看著,離淡淡的說著,每個字都很認真。
元初寒盯著他看,覺得他有點奇怪,這戲也太深了吧。
風雨同舟不離不棄?好奇怪的八個字。
“那我什麼時候能吃東西?”不會一直到明早吧,會死的。
“過了半夜子時,就能吃了。”用很不爭氣的眼神看了一眼,離閉上眼睛,和說了幾句話,他明顯見疲勞。
半夜?元初寒扳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嘆氣,“希我能忍到那個時候,我要是忍不住了,我就吃你。”
“膽大包天。”閉著眼睛,離淡淡道。
元初寒哼了哼,拿著帽子再次扣在頭上,有他離給做靠山,想膽小如鼠都不。
隊伍出了府,府外還有隊伍在等著。
是周康帶領的衛軍,護送離前往金龍寺。
隊伍出發,街上行人退避。出了城門,道平坦,速度加快。
這一顛簸,元初寒漸漸覺得了。
對於今天來說,這纔是剛剛開始,著肚子,靠在車壁上,覺得應該扎自己一針,緩解一下飢。
離閉著眼睛,坐在那裡穩如山,而且腰背得直,沒有下來的時候。
十六裡地,走道的話其實很快,而且攝政王出行,前後衛軍都亮著大旗,道上來往的車輛隊伍都會遠遠避讓開來。
“不行,我得扎自己一針,又又。”實在忍不住了,元初寒決定先麻醉自己。
離終於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眸子沒有毫的倦怠,證明他剛剛本沒有睡覺。
“有用麼?”他還不知,銀針可以緩解飢。
“王爺大人也試試?”拿出卷鎮,元初寒晃了晃,如果他願意,可以無償提供幫助。
離幾不可微的搖頭,他不需要。抵抗飢,很容易的事。
不管他,元初寒取針,然後挽起左手的袖,一直挽到臂彎。
象牙般白皙的手臂出來,準的將銀針打在臂彎,針陷下去幾公分長。
撐著手臂,又取出一銀針來,反手紮在了自己的頭上,打針隨意,好像只是隨便的紮在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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