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的膽小,遇見了危險就想蹲下。小姐,您先回去換服吧。整理好了再來看王爺,您醫無雙,肯定能治好王爺的。”瞧元初寒很擔心似的樣子,文一邊勸道。
“行,走吧。”治好他?元初寒覺得可沒那麼容易。
回到房間,洗漱了下,又換上了乾淨的服,這麼一段時間,這園子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出來問了一下護衛才知道,是趙王來了。
他帶來了青州最好的大夫來給離治傷,不過此時都在離的院外候著呢。
往那邊走,元初寒在遠就停下了,看過去,院子門口果然有幾個揹著藥箱的大夫在那兒等著呢。
“文,聽說趙王也傷了,是真的麼?”沒看見,可覺得是假的。今兒遇刺這事兒,絕對和趙王不開干係。
文立即點頭,“真的,傷到了手臂,流了好多呢。”
“手臂?命還真大啊,怎麼沒割到他脖子。”哼了哼,元初寒覺得太假了。
文無語,元初寒這算什麼心態?離傷的重,心裡不舒坦?
大概一刻鐘後,趙王從院子裡走出來了。換了一服,紗布繞過脖子,吊著他的左臂。
揮揮手,趙王帶領著那幾個大夫走了,看樣子,離是不用這幾個大夫。
“小姐,王爺到底傷到哪兒了?”文很好奇,畢竟他沒瞧見離哪兒流啊,可是很虛弱的樣子。
元初寒搖搖頭,“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咂咂,文點頭,他不問了。
趙王走了,這裡只剩下了自己人,元初寒也走了過去。
沒人攔著,順暢的走進小院,然後走向開著門的房間。
進房間是客廳,右側是臥室,正好杜駿從裡面走出來。
“郡主。”見元初寒來了,他也沒任何詫異,打了聲招呼,他就走了。
元初寒走過去,先歪頭看了裡面一眼,確定離現在冠整齊合適見人,才走進去。
離坐在牀上,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服,長髮也重新梳整過,整齊的很。
只不過,他臉還是那麼蒼白,他還在疼。
走過去,打量了他一會兒,隨後坐在了牀邊。
離轉眼看過來,他的臉一片孤寒,乍一看真的很嚇人,氣超強,讓人不過氣。
“你怎麼沒理那個趙王?我看今天那些刺客和他不開關係。在船上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慌張,假惺惺的。”說起這個,元初寒覺得很奇怪。離不像是那種會養癰貽患的人。
“你如何確定就是趙王做的手腳?”看著,離淡聲問道。
“他很奇怪啊,刺客來了爲什麼不慌張?”元初寒的懷疑也僅僅是這一點。
“僅此而已?”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似是在告訴,這本不算證據。
元初寒哽住,也對,僅僅一個懷疑,又沒有證據,不能理趙王。
“算了,你不信拉倒,我只信我眼睛看見的。你還疼麼?需要我再給你來一針麼?”緩解疼痛,還是能做到的。
“唱歌兒給本王聽。”沒回答,離提出要求,聽起來更像是命令。
“啊?”無言,元初寒覺得自己就不該來。
“唱,本王不說停,你就不許停。”看著,滿目不容置疑。
翻白眼兒,將近一分鐘後,元初寒站起,“想聽什麼?看你這麼難,我唱好玩兒的給你聽吧。緩解疼痛,應該有效果。”的專業是治病救人,這也算是治病救人中的一項,緩解病患的痛苦。
離沒言語,只是看著,那就是同意了。
元初寒咳了咳,然後忽的說唱起來。
一開口就震驚了離,那雙幽深的眼睛不控制的睜大了幾分,有片刻他覺得是自己的視覺和聽覺都出現了問題。
元初寒唱的是煎餅果子之歌,神曲級別的,逗人開心最有用了。
“我說煎餅你說要,煎餅,要;煎餅,要;切克鬧切克鬧。”自己打節拍,這種說唱元初寒唱的極其好。拍子掐的很準,嗓音也好聽,自己滿意極了。
“難聽死了。”最後一個字兒落下,笑瞇瞇的看著離,然後得到的就是這個評價。
“難聽?多好玩兒啊。我說煎餅你說要,煎餅。”盯著他,要他配合說要。
離給的是冷眼,十分不配合。
“不喜歡算了,那我不唱了。”轉一屁坐在牀邊,費力不討好。多好玩兒的歌兒啊,超級喜歡的。
“唱個正常的。”離不想停,要繼續。
盯著他,元初寒覺得他就是自找難,說唱的難聽還要接著聽。
那天在他書房給他唱歌,他最後也是評價了一句難聽。難聽還聽那麼長時間,不是有病麼?
瞧他額頭又沁出了一層的冷汗,元初寒最後也沒反駁,想了想靠在那兒繼續給他唱。
不過這次唱的正常多了,不再如剛剛那般震撼耳朵和心臟。
院子裡,文站在那兒聽著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元初寒的歌聲,他也無聲的嘆了口氣。
元初寒唱歌他和香附早就見識過,曾經元初寒還揚言說要給他們倆開個什麼演唱會。那些歌兒,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明明從來沒離過他和香附的視線。
如今,就在這兒給攝政王唱,居然沒被攝政王趕出來,真是神奇。
院中其他的護衛如文一樣在聽著,那時在王府書房裡,元初寒就這樣唱了很久,最後都聽不出調子來了,今兒又開始了。
時近下午,房間裡斷斷續續的歌聲才停下。
元初寒靠著牀柱,瞧著靠坐在那裡一直都沒一下的離,無力的著嚨。
“你真不吃飯啊?食能夠有效的對抗疼痛。要是不吃飯,疼痛會加劇。”中午都過去了,也沒人來送飯,一問才知,是離不吃。
離面無波的看著,從唱歌兒開始,他就一直這麼看著來著。
“胡說八道。”他不信。
“我是專業的,我的話會是胡說八道?不信算了,疼死你吧。”這算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方法,轉移注意力,痛會減弱。
“傳膳吧。”沒等元初寒繼續發表長篇大論,離鬆口了。
哽了哽,元初寒也沒招兒,然後起走出房間。
牀上,離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他一直在忍耐。
中都已經被冷汗打了,這種疼痛,不是他人能瞭解的。
一直到夜晚來臨,元初寒都在陪著離。他要求諸多,晌午時要唱歌兒,下午就開始要講笑話。
倒是會講笑話,可惜只會那麼幾個,然後就翻過來複過去的一直講那幾個。可神奇的是離居然一直在聽著,一點兒沒有不耐煩的跡象。
就算要轉移注意力,這種講了十幾遍的笑話也無法轉移注意力了吧。可離的腦子構造和別人不同,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直至外面黑,房間裡亮了燈,離才放過。
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覺嗓子都冒煙兒了。灌了兩大杯的水,長長舒口氣,哄離這種活兒不是人乾的。
思及他的病,元初寒覺得有那麼一點蹊蹺,他年時中毒,差點喪命。
這中毒,是誤食呢,還是人爲呢?
這個他沒說,恐怕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麼多年,他也找過很多的名醫給他看過,那時他去過藥佛山,就是個證明。
只是,他份特殊,不能面,這也是那時他爲什麼沒走出馬車的原因吧。
可是太醫院有不的名醫啊,他不曾要他們看過麼?
轉念一想,離必定是從未找過太醫院的太醫,因爲被他們知道了他的,他的敵人也就知道了。
被敵人住了命脈,那可不是好玩兒的事兒,他這個攝政王會死的。
他若是倒了,得跟著死多人?
元初寒不敢想象,反正現在離要死了,也得跟著倒黴。會被立馬的劫持進皇宮,上翅膀也出不來了。
所以,爲了自己,最好得研究研究,怎麼治療離。
一夜過去,一早元初寒還沒吃完早飯,就從文那裡聽到了新消息,國丈梅震南來了。
裡的食立時沒了滋味兒,元初寒盯著文,“真的?來這兒了?”
文點頭,“馬上就過來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和元初寒都不能出去了。
“是來看離死沒死。”第一個,元初寒想到的就是這個。
文也認同,“小姐你覺得王爺能不能離開房間?”若是真的連牀都下不了,在氣勢上就輸了。
元初寒蹙眉,也不知道。不知道一夜過去了,離有沒有好些了。
“還真是會趕時間,正好王爺遇刺了,他就來了。小姐,你說巧不巧?”文腦瓜兒轉得快,他覺得很蹊蹺。
元初寒放下筷子,一邊琢磨,莫不是那個趙王是梅震南的人?
可是,那第一天來青州時,趙王和離在書房裡談了那麼久,他們在談什麼呀?
再不就是,趙王是個雙料間諜。
不過,瞧他那縱慾過度的樣子,也不像是那麼有腦瓜兒的人,這個假設不能立。
“雖然王爺也很危險,可畢竟咱們現在和王爺算得上一個陣營。小姐,您不能儘快的醫治好王爺麼?那國丈都上門看笑話來了,太欺負人了。”文連連嘆道。
“不是那麼容易的,這裡水深著呢。”搖搖頭,元初寒覺得有那麼奇怪。
哪兒奇怪又說不上,反正每件事都不能看表面就對了。
梅震南來,元初寒自是不能出去了,若是被瞧見,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在房間裡關著,這一關就是大半天。
文悄悄的出去轉了幾圈,不過回來後說什麼都沒瞧見,整個園子裡都是人。
除了離的護衛,還有青州的兵,還有梅震南帶來的人。
個個都帶著武,佔據了這園子的每一,簡直寸步難行。
瞧見了那些人,文不免幾分張,這大齊政治中心的兩個人在這個地方會面,儘管沒一點聲音,可是在他看來,這裡四都是要炸的火藥。只要有一點的火星,這裡就將炸,炸的所有人骨無存。
直至晌午過去後,外面終於來人了。
是離的護衛,前來通知元初寒收拾一下,要出發回帝都了。
回帝都?
元初寒一愣,不是還要觀禮麼?怎麼這就回去了?
文也有些迷糊,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定是國丈趕王爺回去的。忠毓王和趙王結親,這兩個藩王上都有油水可撈。正巧王爺傷,國丈哪能還讓王爺撿這個便宜。”
元初寒看了他一眼,“你懂得還多。”
文訕笑,其實就是瞎猜。
收拾東西,然後主僕倆走出房間,離居住的小院前,馬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正好走過來時離也從小院裡出來,杜駿扶著他,他略略敞開的外袍中,白的紗布出來,那紗布上還有。
一瞧見那,元初寒就擰起了眉頭,怎麼會有呢?離明明沒外傷。
離掃了元初寒一眼,然後順著杜駿的力道走進了馬車。
元初寒滿腹狐疑的踩著馬凳上車,在鑽進去之後,馬車的簾子也放了下來。
馬車裡,離坐在車門對面的主位上,他淡淡的從服裡扯出了那染的紗布,隨手扔到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