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論的頭重重磕在牆上,一行跡順臉流淌,他暈眩了幾秒。之後,才麵無表地皺著眉,扭頭看向秦卿。
秦卿也皺了皺眉。
薛論這人給的覺有點危險。
第一次見麵是在醫院,當時四冬險些摔下樓梯,這人恰好做了回“墊子”,但秦卿明明是個很警惕的人,可薛論竟然從知中消失不見了,這人存在是真的很低。
第二次是前幾天去嚴家找三秋,當時四冬被幾個小地調戲,薛論恰好出現幫四冬解圍,當時他依然一副鷙冷酷模樣,看起來就不像個熱心的人。
第三次則是這回三秋進山拍戲,這個的喬裝打扮,像是生怕被誰認出來。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在故意接近三秋和四冬?
但不論如何這種目的不明,又莫名其妙出現在家人邊的“陌生人”,被秦卿視作一種潛在威脅和禍害。
尤其今晚,這人竟然還爬了回房頂,大半夜趴人家一個孩子的屋頂上,這怎麽想怎麽瘮得慌。多虧那屋瓦還算嚴實,不然試想一下——
比如三秋正在睡覺,半夜一睜眼,棚子上裂開一條,一道慘白月灑下來,還正好有一個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
好家夥,那簡直就是大型驚悚現場了,不把三秋嚇暈過去才怪呢。
“寶兒!”
正好這時,嚴國追了上來,他同樣神不善,簡直像防賊似地防著薛論。
薛論氣不打一來。
你還防賊?心想你防個屁的賊,明明是老子應該讓我家秋秋防著你才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東西。
不行,薛論是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即弄死這個姓嚴的!
心裏戲很多,但他幽幽地瞄眼秦卿,單從臉上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點兒什麽,但突然他脖子一鎖,溜的像泥鰍,竟然從秦卿手裏溜走了。
下一刻,砰!他手矯健,一拳砸向嚴國,而嚴國則抬臂一擋,這兩個大男人竟然立即幹了起來。
秦卿:“?”
有點兒懵。
若有所思地看了薛論一會兒,形一晃,懶散地倚在旁邊土牆上,從兜裏出一包梅子幹。
一邊吃梅子,一邊隔岸觀火瞧著那正在鬥毆的倆男人。
“怎麽回事呀?”
三秋氣籲籲地跑出來,定睛一看,狐疑地問秦卿。
秦卿分給半包梅子幹,“我也不清楚,不過那人肯定有問題。”
三秋皺了一下眉,認出薛論,是之前那個臨時被導演揪過來加戲的當地老鄉,曾背著走過一段路。
“你確定?”問。
秦卿頷首,然後繼續吃梅子幹。
三秋:“……”
不知為何那人給覺怪怪的,倒是並不像惡意,反而覺很親切,那種好來得沒頭沒尾的。不過,既然寶兒說那人有問題,那肯定是站在寶兒這邊的。
於是三秋和秦卿一起,倆人靠著牆,賣著呆兒,就跟看戲似的,吃完了梅子幹換甜餞,吃完了甜餞換了橘子糖,秦卿上的口袋就跟一個百寶袋似的,總能掏出一堆小零兒,吃不完的吃。
不過,薛論和嚴國卻還在打,兩人已經掛了彩,一會兒你給我一拳,一會兒我還你一腳。
三秋有點看不下去了,主要是心疼啊!
打人別打臉啊,嚴國那木頭也就一張臉好看了,當初第一眼看上他,就是因為看上他的臉啊!當然,還有那氣質,那氣質比臉更能打。
但,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就很難看了。
“住手住手,”不喊停。
秦卿也收起了小零兒,決定出手幹涉了。
然而,沒等行,薛論往這邊看過來一眼,突然拔就跑。
“站住!”www.x33xs.com
嚴國一聲怒吼,立即追上,但薛論躥進林子裏,林中樹影婆娑,仿佛個天然的保護,他一竄進那大片的影之中立時就消失不見了。
嚴國:“……”
這人怎麽跟耗子一樣。
而另一頭,秦卿則是微微地皺皺眉,再次出一副思索模樣。
……
“怎麽回事啊?”
屋子裏,三秋一臉無語又有點憋氣。之前人在外麵,天烏漆嘛黑的,也看不太清楚。
如今回了屋,燈火一照,才發現嚴國臉上傷得重的,這可把三秋心疼死了。
“疼不疼?忍著點兒,我幫你上藥。”
這醫藥箱是秦卿拿過來的。
嚴國有點不自在:“不用,我自己能行。”
作勢要起,卻被三秋按著肩膀回土炕上:“你老實坐著。”
瞪上一眼,嚴國登時一僵,麵癱著一張棺材臉,像個木頭人兒似的任擺楞。
不久,三秋幫他了藥,額頭上了個創可,之後又回頭看向秦卿:“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因為寶兒一直在邊上等著,估計是想談什麽正事兒,“那我先出去?”
“不必。”
秦卿搖搖頭,不過是在吃瓜而已,瞧這倆人互蠻有意思,就一不小心看得出了神。
看向嚴國,問:“國哥你是怎麽想的?”
嚴國著自己的肩膀,之前肩上挨了薛論一拳頭:“那人應該沒什麽惡意。”
秦卿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之前把薛論按牆上,薛論卻並沒有反抗,直至嚴國出現時才開始手,後來等到秦卿想要出麵時,他卻立即遁走。
看樣子像是在盡量避免與秦卿發生衝突。
另外還有一件事,那人後腰鼓鼓囊囊的,要麽是別著一把槍,要麽是著一把刀,但他始終沒用,哪怕是和嚴國打鬥時,也隻是拳腳功夫而已。
他應該並不想傷人。
可這樣一來,他埋伏在這邊兒又是為了什麽?這一點,秦卿想不通。
三秋在邊上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既然聽不懂,也就沒吭聲,沒張,隻老實聽著就夠了。
嚴國突然看向秦卿說:“會不會是家裏派來保護三秋的?”
秦卿思忖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趙家那邊我已經去警告過,隻要趙老頭不糊塗就會管好趙,三秋這邊總得來講還算安全,更何況……”
如果是為了保護,那怎麽解釋之前這人曾連續兩次出現在四冬邊?那時候們幾個可尚未和任何人起過任何。
再者,如果是家裏派過來的人,絕對不會瞞著秦卿。
所以薛論這人就顯得很奇怪。
他機到底是什麽?到底有什麽意圖?
幾人對視許久,想不明白。
“算了。”
秦卿歎口氣,了眼睛:“我困了,回去睡覺了,你們繼續。”
“繼續?繼續什麽?”
嚴國愣了一下,倏地看向三秋,霎時俊臉通紅,想起二人之前吻得難分難舍。
饒是以他臉皮的厚度,此刻也不赧起來。反倒是三秋,大大方方的,還風萬種地了下長發,那一敢作敢當,毫不怕被任何人調侃。
嘛,反正這種事,一回生二回,況且和嚴國的關係已經定下來了,往後肯定得繼續親熱啊,可沒興趣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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