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皇后也覺得他們很是般配,看著他們的背影時不時出一欣的笑,然而當發現流螢也在關注君天鴻與林婉茹後,臉霎時就變了,然而當轉頭面對流螢時,卻又換上了另外一副親切隨和的笑容道:“流姑娘,過來陪本宮坐坐,咱倆說說話。”
流螢朝微微一笑,行了個禮,便提著襬在皇后邊側坐了下來。
皇后陳氏看著流螢燦然一笑道:“你與太子殿下是不是早就相識?”
“有過幾面之緣。”流螢垂眸,微笑作答。
陳皇后溫一笑,看著流螢熱絡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流螢一眼擡頭,一雙剪水雙瞳看向陳皇后,出一澄澈的笑容。
陳皇后端起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果然是個人胚子,不愧是上蘭馨的兒!”
“多謝皇后娘娘誇獎,流螢愧不敢當!”流螢慌忙下跪拜謝。
“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陳皇后托起流螢的胳膊,輕輕扶起,眼瞅著出一臉笑意:“螢兒真是讓本宮越來越喜歡了,不知你對本宮那皇兒可曾有意?”
“流螢不敢!”流螢再次下跪,頭垂得低低的,皇后這番話目的到底爲何?
“有意就是有意,無意就是無意,敢不敢的是什麼意思?”陳皇后雍容華貴地一笑,從頭上拔下一隻金釵,在流螢鬢間道:“螢兒真是讓本宮越來越喜歡了,這支金釵就當是本宮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流螢惶恐!”流螢慌忙將鬢間的金釵拔下,雙手捧著遞了上去:“這隻頭釵乃是皇后娘娘所屬之,流螢一介小小宦之,豈敢擁有!”
“本宮送與你的,你爲何不敢?”陳皇后沒有接那風頭釵,只是冷下一張臉來,握拳頭一錘桌面道:“難道說,本宮的禮你瞧不上嗎?”
“流螢豈敢!”流螢慌忙表態,垂下眼眸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地面。
“那就收下!”陳皇后收回停留在在流螢上的視線,再度執起桌上的茶盞。
流螢拿著那枚金釵,眼底染上一層寒霜,這皇后的頭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就算是宮裡的貴妃娘娘那也是沒有資格的,更加是不可能再將它戴在頭上,明目張膽地向衆人宣告的僭越,可是陳皇后又執意要送給,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看來,真的很不著皇后待見了。
微微頓了頓,流螢拜謝了皇后之後,將那支金簪收在了袖中,陳皇后斜眸看到如此,脣角微微挑起,出了一笑意。
此刻,太子君天鴻剛好走過來對陳皇后道:“母后,那邊荷花開得正豔,您也隨我們去看看。”
陳皇后出一臉笑意,看著他道:“外面日頭太大,本宮就待在這亭子裡不去了,你帶著流姑娘去看看吧。”
君天鴻看向流螢溫文爾雅地一笑,道:“流姑娘請!”
流螢微微一笑,朝陳皇后行了個禮,便隨君天鴻向荷塘邊走去。
流螢見走得離衆人遠了,頓住腳步看向君天鴻道:“太子殿下做好決定要娶流螢了嗎?”
君天鴻微微一愣,隨後展笑道:“正在猶豫中,尚未作出最後的定論。”
流螢微微一笑,看著遠開得正豔的荷花道:“那就請太子殿下放棄流螢吧。”
“爲何?”君天鴻並未因流螢的話有毫的不悅,淡淡一笑道:“你的份決定了你的婚姻不可能如你所願,與其日後被你父親利用隨意將你嫁給他人,不若嫁給我,助我一臂之力,日後本太子若登大寶也定會念姑娘,不知流姑娘意下如何?”
“呵呵……”流螢淡淡一笑道:“太子可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對流螢皆不看好,太子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君天鴻搖了搖頭笑道:“我父皇是個凡事只看結果的人,他雖然忌憚你,但同時也欣賞你,若你爲我的人,即便他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的不滿,但日久之後,他自然會接你。”
流螢眼眸在花間流轉,心道,聽他這話音,該是皇上也默認了君天鴻會娶爲妃了,難怪流岑這一段時間會表現得那麼積極:“只是,那林姑娘又該如何自?太子可知若是想讓流螢助你一臂之力,流螢就必須有說得上話的地位,若是讓流螢爲正妃,林姑娘爲側妃,會甘心嗎?”
君天鴻微微一怔,看向流螢的目中,更加出一由衷的欣賞,輕鎖眉頭道:“這也正是本太子猶豫的原因,不知流姑娘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建議嘛……”流螢微微凝起峨眉,淡然道:“其實流螢能力著實有限,能否助到太子還尚未可知,太子就這樣放棄摯,就不怕傷了林姑娘的心嗎?因此,依螢看,太子不若選擇自己的真,從小到大太子幫了螢那麼多,螢一直念在心,即便不做太子的枕邊人,只要是螢能夠幫到太子的地方,螢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雖然流螢這番話以人、以理服人,但君天鴻深知,不完完全全是屬於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全心全意爲自己去打拼,但面對流螢如此心思明,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人,他反而更不想在面前耍弄什麼小心思,其實帝位在他眼裡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吸引了,但若是他丟掉帝位之後的唯一結局只剩下死亡的話,那麼他還是會起拼搏的。
正是因爲了解了君天鴻這樣的心理,同時也念他對自己的幫助,流螢纔會對他如此坦誠,若非如此,剛纔的一番話大可不必說得如此直白,完全可以敷衍了事。
君天鴻就那麼一直帶著微笑,平靜地看著流螢,許久方纔道:“如此說來,流小姐還是不願意幫本太子?”
流螢淡淡一笑:“不是不願,而是太子殿下找錯了人,若想要尋求幫助,其實另外一個人比流螢更加合適。”
“哦,是誰?”君天鴻凝眉。
流螢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太子何必總是把目放在自己上呢?你該知道影響誰,纔是最直接,最殺傷力的,你要考略到,是他最需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如何改變自己來影響他對你的看法。”
君天鴻不是笨人,經流螢這麼一提醒,立刻會意,該如何做他心也早有打算,當下勾起脣角對流螢微微一笑。
遊園結束後,衆人再次回到長清殿,宴席已經設好,就等大家席,流螢隨著衆位管家小姐坐在一起,君天瀾就坐在的對面,從一開始到現在兩人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目都沒有集,彷彿是刻意地迴避一般,而今面對面坐著,上方又坐著君翔,若是再如此僵持著,倒顯得是想要刻意瞞什麼了,想到這兒,流螢便將目投過去,剛巧,君天瀾也像看過來,四目匯間,兩人皆是淡淡一笑,心照不宣地撇開目。
席間,觥籌錯,衆位小姐紛紛上前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活,唯有流螢靜靜坐在席上,腦海裡想的卻是秦初雲。若是沒有遇見他,會很高興今天能以這樣的方式與君天瀾平等地坐在一起吧,如今不傻了,有能力保護他了,而他也向求婚了,這一切是多麼好,偏偏,偏偏心裡又住進了另一個人。
這另一個人,他來得如此強勢而又溫,一個是今生的人,一個是前世摯,兩個人都不願意辜負,兩個人都不願意傷害,這該如何是好?
“流小姐……流小姐……”胳膊被鄰座的林婉茹一撞,流螢方纔發現自己已經了全場的焦點。
流岑黑著一張臉在看著道:“皇上問你話呢,問你擅長什麼,給大家表演一下吧。”
會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嗎?他明明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會,卻還要把推到如斯境地,豈非是故意難堪?
流螢起跪在席間長長的走道中央,拜道:“回皇上,臣無才無藝,沒有什麼可以展示的。”
“怎麼會呢!”君天烈斜眸看著流螢,輕蔑笑道:“流小姐的樹葉吹奏的不是很好嗎?哎呀,可惜了剛纔本王沒有給流小姐摘下一片樹葉來,不若現在派人去取?”
“王爺真會說笑,那等雕蟲小技,怎能登上大雅之堂?各位小姐們的表演彩紛呈,流螢就不給大家敗興了。”流螢毫不爲所,輕蔑也好,挖苦也好,他們加註在上所有的一切,遲早會一一奉還,終有一天會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陳皇后笑著解圍道:“既然如此,大家也就不要難爲流小姐了,正所謂子無才便是德,本宮反倒喜歡流小姐的直率。”
貴妃孫玉絨看著陳皇后出一臉的詫異道:“姐姐,你頭上的頭釵呢?早間臣妾與您一道出來的那會兒還看見您帶著呢,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陳皇后一髮鬢,出一臉的震驚,著急道:“是啊,怎麼會忽然不在了呢?”
流螢心裡發出一冷笑,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該來的終於來了!原本還在奇怪,陳皇后怎麼會使這等心機,眼下看著孫玉絨與陳皇后兩人之間一唱一和的,一切真是再明瞭不過了。
派下去尋找的下人很快跑回來回稟,皇后走過的地方都找尋過了,但是沒有找到。很快,話題便被孫玉絨引到了竊一事上,皇上大爲震怒,衆位大臣均是正襟危坐,一不敢。
終於有心高氣傲的小姐不了這等氣,主提出來讓宮搜,有了第一個,其他衆位小姐紛紛仿效,被帶到一旁的房間搜,以證實自己的清白。
很快,衆位小姐便證實了自己的清白,從房間走了出來再次回到大殿,整個大殿裡,唯有流螢一人仍舊站在大殿中央,轉瞬間,所有人的目皆聚集在流螢上,了衆矢之的!
“螢兒,你也去房間人蒐藏一番,好證實自己的清白!”流岑不耐地催促著流螢,雖然他不滿流螢適才的表現,但他也相信皇后的金簪這種事,流螢不會做!
流螢微微勾了勾脣角,緩緩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螢沒有做過這等事,何須讓人搜查?!”
孫玉絨眼裡閃過一狠毒快得令人捕捉不到,微微一笑道:“螢兒你也算是本宮的侄,聽話,下去讓人檢查一下吧,不然如何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流螢不爲所的淡淡一笑,眼瞅著孫玉茹道:“回娘娘,若是在臣上搜查不到,是不是在衆位娘娘上也要搜查一番?若是在娘娘上也搜查不到,是不是要將衆位朝廷大臣也要搜查一番?若是連衆位大人上也搜查不到,是不是連皇上皇后、宮中所有婢侍衛們也要搜查一番?”
孫玉絨沒想到流螢毫不領,被的話氣得口起伏不平,瞪視著流螢道:“強詞奪理,你先證明自己的清白便好!”
流螢微微一笑,不爲所:“要臣證明自己的清白很簡單,只是不知若是在臣上沒有搜查到,娘娘是不是能夠給臣們一個公道,也搜搜,好證實自己的清白?”
如此咄咄人的話,自從孫玉絨嫁給君翔之後,便沒有人敢同這樣講過,沒想到如今流螢竟然毫不給面子,如此目中無人!但吃準那金簪藏在流螢上,於是便道:“若是沒有搜查道,本宮便第一個給人搜查,還你一個公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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