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能狠得下來心,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那人是誰,是你上輩子的夫君,你也捨得這樣對他?”空空兒被劉明的一系列舉驚得瞠目結舌,等出了臨雲閣的大門這纔敢問。
劉明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你也說是上輩子了!他那樣的爛泥,你以爲我還會稀罕嗎?”
空空兒知道心裡並非如此所想也不拆穿他,屁顛顛地趕上前去勾搭上劉明的肩膀:“既然如此,你我好歹也朝夕相了六年,算是青梅竹馬了,不如我們將就將就結夫妻過日子吧。”
“那敢好啊。”劉明黝黑的臉上出一詐的笑容,手上空空兒比人還的娃娃臉,在他耳旁吹氣道:“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對你的覬覦已久了吧?既然你大膽表白,我哪有駁你面子的道理?不如今晚我們就房吧!”
空空兒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起了一層皮疙瘩,不住全一,卻還強撐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反悔的是小狗!”
“反悔的就了服,繞城跑三圈,邊跑邊喊我是人!”劉明接過話頭,把話說得更絕。
“你——夠狠!”空空兒嚥了咽口水,已是騎虎難下之勢,咬了咬脣大有豁出命的魄力道:“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籌備房的東西!”
“還準備什麼呀?”劉明一把將他飛奔出去的子拉到肩下摟著,湊近他耳邊曖昧道:“走吧,我都等不及要把你給撲倒了!”
空空兒一張白瓷般的娃娃臉騰得一下紅得能滴出來,低聲音急急強調:“你是人,是人!知道不?!”
“啊……你不說我差點兒都忘了。”劉明撓了撓頭,看著空空兒一臉壞笑,打商量道:“要不然這樣,換你撲我?可是爺看你這麼,應該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吧?這萬一要關頭你不舉了,我能退貨嗎?”
空空兒直接石化,就差吐了,一副嫌棄死他的樣子離他十萬八千里。
若非親眼所見,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六年前弱弱、溫可人的小娃,竟會變如今這樣一個囂張狂妄、出手狠辣,又無恥下流的角!的,活這麼大,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難不真把自己當男人了?!
見空空兒久久沒有跟上來,劉明迴轉過子,抱著雙臂扯著嗓子衝他喊:“爺的耐可不太好,趕的服奔咧,爺可等急了!”
“誰、理、你!”看著他下流無極限的臉,空空兒差點腳跟踩腳尖摔死,暗道這人的臉皮是一年比一年厚實了,當下把的話全當放屁,默默低頭從他邊飄過,就當從不認識這號貨,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
劉明卻不管他,等他走到邊又是一把將他拽到自己邊,兩人哥兩好似的勾肩搭背地走回了客棧。這些年來兩人的相,沒把他當男人,他也沒把他當人,就跟兄弟似的一起長大的,誰也不會真的爲這點玩笑話就生氣。
空空兒就是當年的無名,而劉明也就是當前銷聲匿跡的流螢。
不知道是不是習武的緣故,如今,流螢的高竟是比前世高出許多,雖然論年紀空空兒要比流螢大上幾歲,但這幾年流螢在社會上歷練得也多,加之易容後的那張臉又很顯年紀,讓看上去就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似的,倒是比空空兒都顯得和老練得多。
至於流螢如何與空空兒在一起,那還得從六年前的那個冬天說起。
慕容瀠掉下懸崖後,流螢躺在雪地裡,那一刻真的到了萬念俱灰的地步,甚至想著不如就此死去,可是就在自己逐漸失去意識時,腦海中卻忽然想到流銘曾經跟說過的話。
他說:“前世種種,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螢兒你不能靠回憶活一輩子,再次重生,你首先要爲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知道嗎?你要記著,人生在世,首先是要爲自己而活著,不是爲了報仇,爲了報恩才活著!”
那一刻,的心豁然開朗,終於真正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從此後,前世那些回憶統統都不要,要從頭開始,只爲自己而活!於是離開了京都,隻一人來到了恆山,找天機老人拜師學藝。
只是,沒想到當流螢來到恆山後沒見到哥哥口中鶴髮,神矍鑠的天機老人,卻見到了被上瞿下了碎心之毒,命危在旦夕的垂暮老者。
天機老人雖然名聲在外,可是生活卻過得很是清貧,在恆山的房屋也並非流螢原先所想象的像武林門派一樣大的庭院,不過是幾間木屋用來住宿和講學而已,平常生活起居也就兩個子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僕人在伺候。
傳言碎心之毒,乃是萬毒之首,中毒之人若是沒有解藥,不過片刻之後便會猶如被萬蟻噬心全青紫而死。那兩名子和僕人中毒沒多久之後便是全青紫而死,死時臉上表極爲猙獰恐怖,令人慘不忍。
天機老人用自己的力強行下的毒素,沒有立刻毒發亡,但意識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得知流螢的來以後,天機老人在清醒之餘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簡單暴地讓無名將流螢趕出門外。
一來,他年事已高,不想再收徒了;二來,他也從來不會收徒,覺得人沒那個天分,學了他的本事也沒用;三來,他命在旦夕,哪裡還有力去教學呢?
然而,即便被拒,流螢也沒有死心,在冰天雪地裡跪了一天一夜,任憑無名怎麼勸解都不離開。
無名沒法只得讓流螢進去,讓親自見一見已經目渙散,奄奄一息了的天機老人。流螢沒想到自己剛剛看見的曙,這麼快就要消失,當下拉著無名就問有沒有解藥能救天機老人。
無名搖了搖頭說:“所有藥均已配齊,獨獨缺了藥引。”
當流螢得知能救天機老人的藥引,就是有回生之力的人的,流螢頓時全一震,然後想都沒有想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取。
無名嚇得直罵衝,說不是什麼人的都管用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有回生之力的人?純粹是狗屁,瞎扯淡罷了,那碎心之毒,本就無藥可解!
可是,既然已經放了,哪有倒掉的道理?無名只好權當一試,將那融藥中不抱希地喂天機老人喝下。誰知,喝了那藥的第二天,天機老人便逐漸恢復了意識。
天機老人也不知是誰救了他,一直以爲是那藥起了作用,他連續喝了七天的藥,流螢也連續放了七天的,直到天機老人恢復了力發覺藥中有腥之味,方纔在原先流銘住的房中發現面蒼白如紙,手臂上傷痕累累的流螢。
天機老人一見流螢的悽慘樣兒,揚手就打了無名一記耳,那還是幾年來他第一次手打無名!在他看來,定是自己的這個徒弟爲了救他,纔會殘忍得對待一個如此虛弱的小孩,若是讓他早點知道事的真相,他寧可去死也不會如此的。
無名低垂著頭,一句也沒有反駁,流螢當即從牀上爬下來,跪倒在地說一切都是自願的,只希天機老人能夠收爲徒。
當天機老人瞭解到是流銘的妹妹,不遠萬里一人來到恆山拜師求學,不說救了自己的恩,單單就是這份更甚男子的魄力與心,他哪裡還忍心拒絕?只是,他不明白,爲何一個孩子如此執著地要學權謀與武藝?不明白,爲何的,會有回生之力?
迎著天機老人彷彿能悉一切的目,流螢自覺無法瞞,便將自己的前世今生所有記憶和盤托出。
無名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幾乎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天機老人卻僅是幽幽一嘆,毫也不懷疑流螢所言:“真乃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枉我自以爲能悉世間一切,到頭來才發現還有這許多奧無法解答。”
流螢的誠懇不僅換來了天機老人的真誠對待,更左右了他的決定。原本,天機老人對於上瞿那個欺師滅祖的逆徒是絕不會輕饒的,但流螢來了,並且他了一定要傾力相助流螢的心,
因此也就無力分心去對付上瞿那個叛徒,對他漸漸也就釋然了。
就這樣,流螢便安安穩穩地留在了恆山,變了天機老人的第一個弟子,也是最後一個關門弟子,開始了的求學之路。
天機老人一生包括流螢在,一共收過十個弟子,大弟子軒轅昊是其中最有名氣的,因爲他就是後來統一天下建立了紫熵帝國的軒轅昊。
二弟子景煥、三弟子陳楚、四弟子羅暄都是天機老人門下與軒轅昊同期的學員,三人出師後便都跟隨著軒轅昊一起打江山,其中二弟子景煥英年戰死沙場,陳楚在軒轅昊失蹤後,也隨即居,而羅暄則在紫熵帝國以北建立了漠國。
五弟子塔木,如今是楚國的太子太傅,六弟子黃若翼是漠國的丞相,兩人都是如今天下的風雲人。還有另外四人,自然就是上瞿、流銘、無名與流螢了。
流螢未上山之前,上瞿曾經因爲祖父過世下過山一次,那時他的家人便希他能夠早日出師,好耀門楣。天機老人每名弟子的學藝時間至都是五至十年不等,上瞿自知學業未,不敢輕易出師,於是很快便又返回恆山。
後來,隨著靖王的謀反功,國百廢待興出現人才極度匱乏的狀況,深知世造英雄的上瞿無心再等待了,便了天機老人的兵書與武功籍,準備返回京都。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不放心,流銘雖然死了對他構不威脅,但無名還在,他是練武奇才,更被師傅贊過是所有弟子中天分最高的人,雖然他從無追求與抱負,得過且過隨遇而安,但難保一日他會變,有他在一日,勢必就會對他將來的地位形威脅,與其讓自己以後陷被,不如現在就防範於未然!
至於天機老人自然是更不能留,有他在一日,他就極有可能培養出更多的無名之流,爲了讓自己爲絕無僅有的那一個,他不惜在衆人的飲食中下了劇毒碎心。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沒料到,無名那一晚偏偏惹得師傅不高興,被罰面壁思過不準吃飯!也正是因爲如此,無名那一晚才逃過了一劫。
上瞿見此便殺了無名再下山,誰知無名武功不行,但是逃命的輕功卻是極爲了得,若不是擔心著師傅有何不測,上瞿本就連他的面都見不著。
上瞿拿無名沒法,料想天機老人的毒是無人可解必死無疑了,於是下山後便造了,無名毒害了天機老人,並要殺他滅口一事。這樣一來,無名就算是不死也會名聲大臭,再也不會有人會注意到他了,到時候他自然就會爲天下最爲炙手可熱的人。
天機老人聽到這樣的傳言之後,只是淡笑置之,對無名與流螢道:“無名本就是隨遇而安的子,名聲於他不值分文,更何況他還是個沒名字的人!至於螢兒,也不方便讓別人知道真實份,我嘛也不想再收弟子了,就讓世人都當我死了吧,我也落得安穩。”
爲了配合上瞿謠言的可信度,天機老人甚至還不惜離開恆山,帶著無名與流螢四遊歷,邊走邊學,那一路上,無名盡展空空絕技,終於爲自己贏得了空空兒的名,而流螢則帶上了面,爲天機老人邊其貌不揚的子——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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