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三公子,謝謝黑大哥。”杜若兒笑了起來,也不是什麼矯的人,這會兒的確覺得冷,便披著披風了,披風上還帶著男子的溫,很是溫暖。
“若兒姑娘,我聽人說,你下午一直忙到現在,這件事不急,你不必太過辛苦了,這圖明日再畫便是。”
“沒事的,就剩一點就畫完了。”杜若兒了乾的眼睛,笑道:“這不算什麼的,時間就是生命,還是早點畫完把那個高爐改造好再說,不然我心裡放不下,都要睡不好覺了。”
趙彥拿起上面的草圖,問道:“那姑娘是打算怎麼改造?”
“這裡加上銅皮防護,爐子溫度不算高,我想在外面加個進風口,先在這裡讓外面的風加熱,吹進去溫度就會高很多,這些都很簡單。”杜若兒指著上面的圖紙給他一一解釋。
趙彥問了幾個問題,點頭笑道:“覺不錯,既然如此,明天就開始改造,給你找最好的工匠,不然姑娘睡不好覺,我可就罪過了。”
杜若兒忍俊不,低笑道:“這事兒說到底也是我的疏忽,害公子你出了這許多錢,公子怎麼這麼相信我,不怕本無歸麼?”
“任何事都有風險,只要冒風險能夠得到收益,那麼便沒什麼不好的。當然總有賠本的時候,只要賺的比賠得多那就值了。”
杜若兒一怔,沒想到趙彥是個冒險主義者,怪不得他肯跟杜若兒合作,若是換個人,只怕沒他那麼大膽子敢放手讓去做。
心中也不無慶幸遇見趙彥,否則換做別人,還不知道多曲折。
“看來我真是好運氣才見公子。”
趙彥輕笑著調侃道:“我也覺得見姑娘是運氣呢,大抵我上輩子做了好事罷。”
“我們這算是互相吹捧麼?”杜若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趙彥也笑了起來,看了看外面天,說道:“天不早了,正好我也要回鎮上,一道送姑娘回去,還是回去再畫圖吧。”
“就是啊,俺再當車把式送妹子回去。”旁邊黑雄也跟著熱地邀請。
杜若兒這才注意外面天黑了下來,從這兒到村中並不算近,便點頭道:“那好,我就順路回去吧。”
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個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若兒,我來接你了。”
蕭景瑄站在門前,手上提著燈籠,俊的臉龐籠罩在燈下,角帶著笑容,越發迷人。
“你怎麼來了?”杜若兒驚訝地問道。
“來接你啊,我不是說了麼,以後你回來晚了都來接你。”蕭景瑄理所當然地道。
杜若兒一愣,想起那天他說的話,本以爲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來接了。
杜若兒心中一暖,嗔道:“這村裡得很,能有什麼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放心。”蕭景瑄擡腳走了過來,目瞥見杜若兒上竟然披著一件男子的披風,頓時瞳眸微。
他看向旁邊的趙彥,目微瞇:“趙兄,就不麻煩你了,我接若兒回去就行。”
趙彥的好心頓時被破壞殆盡,他輕笑一聲,黑眸波流轉,挑眉道:“何必麻煩,我正要回鎮上,同行便是,杜姑娘,你說呢?”
“這個——”杜若兒也覺得坐馬車回去就好,可旁邊的蕭景瑄笑瞇瞇地盯著,看得杜若兒寒氣直冒,好像答應了就要吃了似的。
“這個,就不用了,反正也不遠,我權當鍛鍊了。”杜若兒乾笑了一聲,把上的披風解下來還給趙彥。
“謝謝公子的披風,有他送我就好。”
蕭景瑄脣角揚起,出手把桌上的圖紙收了起來,拉住杜若兒的手,眸溫:“走吧,我們回家。”
“趙公子,告辭了!”杜若兒回頭喊了一聲。
“路上小心。”趙彥臉上笑容淡了下來,看著蕭景瑄像佔有者一般牽著杜若兒的手離開,心中莫名覺得刺眼。
披風還了回來,上面還帶著溫度,落在趙彥手中,彷彿還有子淡淡的香氣。
離開了的溫度,披風漸漸涼了下來,邊沒了那個子,一瞬間變得空落落,好像心裡空了一塊。
他凝眉看著暮中漸漸遠去的兩人,第一次,心中嫉妒起來,嫉妒那個男人明正大地牽著的手。
一顆草種在心底滋生,蔓延開來,似乎要破土而出。
“公子,咱們是不是也回去?”黑雄總覺得氣氛有點古怪,看自家公子站在那裡發呆,半天了終於忍不住提醒。
“嗯,回去吧。”趙彥斂眉收起緒,淡淡道:“走吧。”
兩人走出草屋,上了馬車,駕車離開。
這邊廂杜若兒跟蕭景瑄兩人走在路上,走了小道往村裡走去。
天上掛著一彎月,星子低垂,村莊中傳來些狗吠,荒野裡一片安靜,蟲鳴蛙鳴陣陣。
蕭景瑄提著燈籠,杜若兒跟在邊,亦步亦趨,腦子裡還在想著圖紙的事兒。
“以後不準披別的男人的服。”蕭景瑄忽然霸道地要求。
杜若兒一愣,詫異得瞪大眼睛看向他,“什麼?”
“要披只能是我的服。”蕭景瑄冷哼了一聲,俊臉俯下,“聽明白了沒有?”
杜若兒心中好笑,翻了個白眼,“你管得真寬,人家趙公子是禮貌,又不是有什麼歪心思。”
蕭景瑄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反正以後跟他來往。”
爲男人他很能看懂對方的眼神,顯然趙彥對杜若兒很有好,可這丫頭卻懵然不知,的神經是有多大?
杜若兒蹙眉看著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嘻嘻地打量著他。
“喂,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不然幹嘛一副死盯趙彥的樣子,不過這真的可能嗎,這傢伙會因爲吃醋?
蕭景瑄臉上頓時有些異樣,他撇過頭,冷哼一聲,俊臉揚起,自傲道:“一貫只有別人吃我的醋,本公子還用不著吃醋!”
“嘖嘖。”杜若兒見他一副自信傲然的樣子,忍不住想笑,“那你幹嘛針對人家趙彥?”
“看他不順眼不行麼?”蕭景瑄冷哼一聲。
“好吧,那我無話可說了,但我不想因爲你的私人緒影響我的工作。你我現在是有婚約沒錯,不過你早晚還是要走的,就不要管得太寬了。”
杜若兒說著,想起這個男人終究還是要離開,低頭踢了踢石子,石子飛起,落在旁邊的水塘裡,濺起一陣水花。
蕭景瑄對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從來都看不明白,說他在意,可他早晚是要走的人,說他不在意,偏偏屢屢糾纏。
不喜歡玩曖昧,既然如此,倒還不如早些說清楚。
蕭景瑄一怔,眸微,也停了下來。
“你今天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你我朝夕相,將來難道還能再嫁給別人?”
杜若兒嗤笑一聲,挑眉驕傲地道:“你要走走就是了,婚約解除了我怎麼不能嫁人了?如果對方介意這點,那他也不配做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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