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貓兒嫁給你之後的第一個生辰,你可要用心給慶賀啊。」
「呃,不對不對,不只是今年,以後的每一年你都要好好為過生辰!」
「不是我說,就你家的那些污糟事,換個其他的小娘子,不是被嚇到了,就是被煩死了,也就是貓兒,看著同門的誼,這才忍了又忍……哎哎,阿壽,你別走啊,為師我還沒說完呢!」
李壽大踏步的走出院子,將李克己的絮叨丟在了後。
出了門,他差點兒自己兩掌:真是腦子進了水,居然鬼使神差的跑到這兒來跟先生討主意。
先生若是在行,他也不會單這麼久,早就把紅知己變自家娘子了!
想想至今自家先生還苦哈哈的圍著蕭大家打轉,李壽就暗罵自己一句:蠢,真蠢!
「哎哎,你這小子,還懂不懂什麼做『尊師重道』?」
李壽站在門檻上自我唾棄的當兒,李克己已經追了出來,口沫橫飛的對他說教:「我告訴你,貓兒什麼都不缺,真心待你,要的也不過是你的真心相待。」
嗯,這句話還像個樣子。
李壽沒有拔腳就走,木著一張臉,靜靜的聽著。
「我知道你小子想什麼呢,不就是看你家先生我至今還沒有親?呸,我還告訴你了,我沒親,並不代表我不擅長這些——」
如果他真的不懂這些啊啊的,蕭德音早就不理他了,哼,在他的努力下,他現在跟阿音是最親近的好友。
像他這個年紀,又經歷了太多,能有個相知相守的朋友,就、就足夠了。
……這種,像十八郎、貓兒這樣的年輕人本就不明白。
李克己自我安著,結果一抬眼就看到學生滿臉的不耐煩,得得,這些年輕人啊,不但不懂他們這些老年人的,連耐心都這麼差。
李克己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說了他追出來的原因,「你也別費心的找一些稀奇的禮了,只要用心準備,哪怕是你給畫幅畫像,也是高興的。」
至於什麼金啊銀啊的,太俗了。
再者,據李克己所知,這兩隻小的一親,李壽就把全部家當都給了唐宓。李克己嚴重懷疑,李壽他有錢去給貓兒添置貴重首飾嗎?
李壽木木的表總算有了緩和,先生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廢話,也就是這句話最有理。
好,用心!
李壽沖著李克己拱了拱手,便告辭離去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東市。
至於李克己擔心的問題,李壽很想告訴他:我是把所有財產都給了貓兒,可貓兒會定期給我零用啊。再者,阿舅那兒也有補呢。
攢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金額。
日已黃昏,但東市依然熱鬧,好運來的門前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堆人。
李壽隨意的瞟了一眼,沒有多加關注便轉拐進了一家經營玉的店鋪。
一刻鐘后,李壽捧著個一尺見方的匣子走了出來。
再次路過好運來的時候,李壽忽然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不過那人沒有去好運來,而是去了斜對面的關爾布藝。
「那是……三皇子!」
李壽瞇了瞇眼睛,「看來十六姐說的沒錯,平康郡王和平宜父兩個,果然攙和進了奪嫡的爭鬥中。」
不過,這對父似乎在燒冷灶,沒有選擇與太子勢均力敵的二皇子,而是看中了素來低調的三皇子。
但此刻,李壽更想知道,平宜的前夫到底知道了什麼,竟被枕邊人滅口!
「嗯,過兩天找鄭都尉好好聊聊天!」鄭都尉是錦鱗衛的現任主,銜都尉,是鄭氏宗親,亦是聖人的心腹之人。
李壽愉快的做了決定,然後抱著匣子出了東市。
……
「阿姊,現在況怎麼樣?」
三皇子進了關爾布藝,也不用夥計帶路,徑直上了二樓。
平宜正坐在窗邊的榻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斜對面。
「還能怎麼樣?人家生意火,而我們則門可羅雀。」平宜頭也沒回,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三皇子見這般不客氣,也不惱,來到窗邊,在平宜的對面坐下來。
「吃杯茶吧,大熱天的過來,一腦門的汗。」
平宜眼角的餘瞥到三皇子汗津津的模樣,手給他倒了一碗涼茶。
「還是阿姊疼我。」
三皇子接過茶盅,輕啜了兩口,用冰鎮過的涼茶果然沁涼,三皇子只覺得因暑熱而有些發暈的頭都瞬間清爽了不。
「我仔細算過了,好運來每日的盈利不於四千貫。」
平宜沒有廢話,直奔正題,兩隻眼睛依然看著下頭,手指卻在窗框上比劃著,「西市那邊的估計也跟這邊差不多。哼,好個太子,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聚、斂、民、財!」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收斂,簡直就是拿著口袋來裝錢啊。
最後四個字,平宜是從牙出來的。
眼見好運來這般火,羨慕嫉妒恨啊!
更讓抱恨的是,自家生意已經被對門得快要做不下去了。
「其實,我們也可以像好運來一樣,做這種獎的生意!」
三皇子放下茶盞,拿著帕子去額角、鼻端的汗珠兒,緩緩說道:「我命人調查過了,這種生意並沒有什麼難度,甚至比娃娃機都不如。」
娃娃機好歹還有個技呢,而好運來乾脆就是印製了一些破卡片。
「所謂的中獎,是有概率的。」
三皇子不愧是聰明人,他一語道破福利卡片的髓,「一批卡片里,折算本后,設置相應的獎項……」
三皇子命人觀察了好幾天,總算清了好運來中獎的規律。
別看好運來每天都有人吆喝中獎,但真正的萬貫大獎,每隔七八天才中一個。
而千貫大獎,也是一兩天才有。
其它的都是些幾百錢的小獎。
只要他們仿照好運來的中獎規律,也弄一個什麼卡片,一樣能獲得暴利!
三皇子仔細將這些講給平宜聽,平宜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後一拍窗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平宜太興了,直接從榻上下來,在屋子裏轉著圈,一邊走一邊說,「沒錯沒錯,我們也要做這種卡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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