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做,李、韋兩家都滿意,這樁親事進行得格外順利。
兩家見了面,兩個年輕人也變相的相看了彼此,李赫見韋氏端莊嫻雅,韋氏見李赫儀錶堂堂,兩人都暗自歡喜。
得,當事人都同意了,接下來的事就更簡單了。
換庚帖,合八字……一套流程走下來,日子轉眼就到了五月。
昏禮定在了五月十六。
蕭氏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
榕院是新修整的,房舍都是新的,所以不必再費力。
傢什麼的,則由方過來丈量了尺寸,命匠人加班加點的打制,約莫到昏禮前,方家就能過來鋪陳。
蕭氏要忙的是昏禮的喜宴,以及給親朋好友發請帖。
「去,問十八娘要一份賓客的名單。」
蕭氏了酸脹的肩膀,頭也不抬的吩咐董宮。
董宮不敢耽擱,親自去了趟桂院。
唐宓早就據家裡的來往賬目列好名單,見董宮來要,趕忙命人給去拿。
李敬薇像個小尾一樣,跟在唐宓邊,仔細的看如何理事務。
董宮關心李敬薇,借著等人的當兒,順口問了幾句,「二十四娘可有好好跟著十八娘學習?沒有淘氣吧?」
李敬薇是董宮看著長大的,董宮疼,也十分敬重這位母親邊的第一心腹。
聽這般說,故意嘟起小兒,「瞧您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會淘氣?」
唐宓也笑著說道:「阿薇學得很用心,這兩天我正想著給分派個差事練手呢。」
董宮眼睛一亮,心裡很是急切,上卻還要推讓兩句,「二十四娘還小,又從未單獨辦過事,老奴怕會——」
唐宓笑道:「誰又是一生下來就會辦事的?沒有第一次,就永遠都不能獨當一面。左右不是什麼麻煩的差事,就是幫我理一理陳年舊賬。」
清理賬目?
這可是尚寶房的活計啊。
董宮心跳加速,是蕭氏的心腹,對於蕭氏的謀算,一清二楚。
尚食、尚禮等四房中,蕭氏最中意尚食、尚寶。
如今,唐宓有意讓李敬薇在尚寶房練手,那是不是以後就能將尚寶房弄到們這一房手中?!
想到這裡,董宮都忍不住喜上眉梢。
李敬薇早已著脯給唐宓立軍令狀,「阿嫂放心,我定會好好學習的。」
「嗯,不只是你,就是二十五娘、二十六娘,們也都要學習呢。」
唐宓可沒有忘了李敬芙、李敬蓉兩姊妹。
就是鄭寶、鄭宛這對雙生花,只等們再大兩歲,也會讓們練手。
唐宓和李壽的想法一致,他們夫妻是李氏的大家長,有責任也有義務庇護李氏門下的所有族人。
當然,現在的李氏,人並不算太多,也就只有李祐堂、李祐明等四房,以及為數不多的前李氏族人。
「啊?們也要學著理賬?」
一聽這話,董宮的笑容有點兒僵。
唐氏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並不打算竟尚寶房給李敬薇打理?
唐宓很快就告訴了答案,已經命人來了李敬芙姐妹。
「阿嫂,您有事喚我們?」
李敬芙和李敬薇恭敬的行禮。
唐宓笑著讓們起來,一指李敬薇邊的座位,「坐吧!」
李敬芙姐妹倆沒有推辭,在李敬薇下首跪坐下來。
唐宓沒有刻意避諱,直接當著董宮的面兒,讓人抬來一箱子的賬冊。
這些賬目都是李家的陳年舊賬,有些都已經追溯到了五六十年。
賬冊早已發黃變舊,不知在賬房裡堆了多久,上面一層厚厚的灰。
「這些是李家的舊賬,我現在分給你們,你們好生整理,看看這賬目里可有什麼問題。」
唐宓說話的當兒,阿周已經帶著兩個小丫鬟將一大箱的賬冊平均分三堆兒。
「阿嫂,我、我們也有?」
李敬芙又驚又喜,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對啊,你們也不小了,也該學著管家理事了。」
唐宓聲說道,「打從明日起,你們也別窩在屋裡了,索和阿薇一起,跟著我學習吧。」
「嗯、嗯嗯,多謝阿嫂,多謝阿嫂!」
李敬芙和李敬蓉激得連連道謝,們原以為能繼續留在李家就已經夠幸運了,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
李敬薇倒沒什麼,這段時間,李家也就剩下了李敬芙姐妹、鄭寶姐妹四個年齡相近的人。
們平日里每天都去上學,閑暇時也時常湊到一起吃茶閑聊。
嘛,就是這麼出來的。
現在能跟小夥伴們一起學習管家,也不會覺得孤單。
唯有董宮,看向唐宓的眼滿是戒備:這個唐氏,竟這般狡詐。
且不說董宮回去后如何跟蕭氏討論此事,單說李敬芙姐妹,高高興興的抱著一大摞的舊年賬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鄭氏正靠在囊上綉著什麼,聽到外頭的聲音,放下綉綳,眉眼染上了笑意。
果然,片刻后,兩姊妹掀開竹簾走了進來。
「阿芙和阿蓉回來了?十八娘喚你們可是有什麼事?」鄭氏一邊命人端來解暑的湯,一邊聲問道。
「好事。」
李敬蓉笑呵呵的說道,「阿娘,阿嫂給我們一些陳年舊賬,讓我們學著打理!」
「真的?」
鄭氏眼睛里滿是驚喜,真是沒想到,唐氏不但給們母一個安之,還、還這般用心教導兒們。
「阿娘,是真的。」
李敬芙穩重些,但也難掩興,「阿嫂讓我們就去桂院,和阿薇一起跟著學習。」
鄭氏閉了閉眼睛,心底默念了一句「我的佛」,對唐宓是無比的激。
「十八娘肯教你們,是你們的福氣,你們可要好生學著。」
睜開眼睛,鄭氏再三叮囑,說話間,又將綉綳拿了起來。
「阿娘,不是說不讓您針線了嘛。」
李敬芙有些心疼,過去阿娘為了能給們多攢些錢,沒作綉活,險些把眼睛都熬壞了。
現在李家是阿嫂當家,各份例分毫不差,們母不缺吃用,本不需要再這般辛勞。
阿娘怎麼還——
鄭氏笑了笑,道:「再有幾日便是十八娘的生辰,待咱們母好,咱們不能只是上說說激的話,我綉點兒東西送給十八娘,好歹是咱們的一點心意。」
鄭氏沒有忘了唐宓的生辰,就更不用說李壽這個做人夫君的了。
早在一個月前,李壽就開始琢磨如何給他的貓兒慶生,其它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份生辰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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