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敬芝說出「平宜縣君」的名字時,李敬蘭便借故將鄭寶兩個帶了出去。
和李敬芝姐妹關係好,鄭家的那些事,都知道。
而平宜縣君的人和辦的那些事,都只著一個字——臟!
李敬蘭可不想污了兩個孩子的耳朵。
「據我所知,平宜縣君的第二任夫君便是鄭家子?」
唐宓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平宜縣君的資料,其中一項便是關於富的婚史。
李敬芝點了點頭,道:「十八娘記得沒錯,的第二任夫君不但是鄭家子,還是我夫君的堂叔,平日里,他們關係很親。」
說到這一節,李敬芝的臉有些難看,低聲道:「外人都說鄭郎君是被平宜氣死的,但我夫君卻說,堂叔素來心開闊,他實在不像是個被人輕易能氣死的。」
平宜只是宗室,又不是公主,就算做了醜事,給丈夫蒙了,也不能和離。
而平宜,實在過不下去,和離也就是了。
唐宓眸一閃,向前傾了傾子,也低了聲音,說:「你是說,鄭郎君——」本不是被氣死的,而是被平宜所害?
李敬芝微微一頷首,表示和夫君也是這麼猜測的。
左右看了看,神很是謹慎。
唐宓挑眉,道:「阿姊放心,在我這裡,可以放心說話的。」
過去李立德四安眼線的時候,唐宓就能保證桂院的絕對安全,現在為李家的絕對主人,這些就更不用說了。
李敬芝訕訕一笑,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十八娘勿怪,實在是這件事牽扯前朝,我怕——」
牽扯前朝?
唐宓頓時來了神,「阿姊但說無妨。」
李敬芝得了唐宓的庇護,心存激,更多的,也是想讓唐宓知道,雖然卑微,可也不是半點用都沒有。
「十八娘,鄭郎君『病逝』前,某次跟我夫君吃酒的時候,說了,他好像發現了平宜的。」
李敬芝斟酌著措辭,緩緩道:「鄭郎君酒後還曾不屑的說道,什麼一心為君,『他』的野心大著呢。」
李敬芝說的含糊,甚至都不是什麼被證實的事實。
但唐宓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噫,看來平康郡王並不似他表現的那般與世無爭、忠於聖人啊。
而平宜也似乎幫著平康郡王做了不事。
這些事,估計還不小,否則平宜不會直接弄死枕邊人。
畢竟和鄭郎君可是生育了兩個孩子呢。
唐宓暗暗將這件事記下,然後笑著對李敬芝道:「阿姊出嫁這些年,很回娘家,這次回來,索多住些日子吧。」
李敬芝見唐宓愈發和氣,便知道自己說的事,應該很有價值。
可是聽說了,平宜假借李其玨的名義,狠狠的挖了十八娘的牆角。
十八娘生再豁達,面對平宜的咄咄人,也不會真的無於衷。
就算十八娘不出手,滿心疼十八娘的十八郎也會有所行。
之前他們夫妻忙著李家的事,無心其它,現在諸事塵埃落定,十八郎也能騰出手料理了。
李敬芝便心的給他們夫妻提供了一個方向。
李壽連一百多年前的事都能查出來,平康父的那些事,估計瞞不過李壽。
李壽若是真能查出什麼,李敬芝也算是幫夫君的堂叔報了仇!
十八郎,應該能查得出來吧!
李敬芝暗自嘀咕著。
阿嚏~
大朝會結束,李壽剛踏出正殿,便不住打了個噴嚏。
呃,這又是誰在罵他?
李立德?還是柳氏?
李壽很有自知之明的琢磨著。
就在他著鼻子,胡思想的當兒,平康郡王和三皇子笑盈盈的湊了過來。
「十八郎,政務要,可也不能忽略了啊。」
平康一副長輩的模樣,慈的說道。
李壽客氣的行了禮,而後才道:「多謝阿舅關心,我無恙。」
「戶部的惠民鹽迅速的推廣開來,大梁的老百姓們吃上了低價質優的好鹽,這些可都是十八郎的功勞啊。」
幾年時間,三皇子不再是過去那個玩的年,眼前的他,多了幾分沉穩與幹練。
這兩年,太子和二皇子爭鬥的厲害,三皇子兩邊都不參與,而是以君父為主,好一派孝順、厚道的好兒郎模樣。
聖人對三皇子也越來越喜歡,今年剛過了正月,便讓他去刑部歷練。
三皇子去了刑部,並沒有擺皇子架子,而是虛心跟刑部尚書、侍郎們請教。
跟同僚的關係也很不錯。
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便在刑部站穩了腳跟。
雖然沒有辦理什麼大案子,但每日里整理往年卷宗,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兩件有爭議的案子。
如今刑部和大理寺正針對那兩件案子討論著呢。
不管結果如何,三皇子虛心、能幹的形象徹底樹立起來。
三皇子的母妃是四妃中的淑妃,不是世家,而是出勛貴。
因著這一層關係,三皇子和軍中的幾個老將關係也不錯。
他是個活潑好的子,年時沒騎馬、遊獵,簇擁在他邊的也多為勛貴子弟。
這些年三皇子收了玩心,但跟那些小夥伴們的關係卻沒有疏遠。
三皇子長大了,那些勛貴子弟也個個家立業,他們靠著門蔭,基本上都了軍伍。或虎賁,或千牛,或十二衛,職都不高,但勝在有實權。
李壽過去沒注意,今天仔細一想,才猛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三皇子已然有了這麼多人脈!
李壽不聲,暗暗將三皇子列為重點觀察對象。
面對三皇子的主示好,他微微一笑,客氣中帶著疏遠,「三皇子謬讚了,這都是聖人的決斷。聖人仁百姓,才有了今日的『惠民鹽』。」
「哎呀,十八郎,咱們都是嫡親的表兄弟,你這般客氣做什麼?」
三皇子眸一閃,笑得愈發親近。
李壽也不堅持,順勢喚了他一聲「表弟」。
平康見李壽油鹽不進,笑了笑,故意用抱歉的口吻說道:「十八郎啊,有件事,我要代你表姐給你道個歉啊。」
李壽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卻佯作不知,「什麼事?」
「唉,還不是那個李四郎(即李其玨),眼饞你娘子的生意,攛掇你阿姊也開了個什麼布鋪,還弄了什麼娃娃機……」
平康直接將鍋甩到了便宜婿頭上,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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