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散果然有毒！」

經過幾天的實驗，李其玨親眼見證了無憂散的功效，一巨大的驚喜襲上心頭。

這些日子，他雖然不在京城，但無憂散在貴族圈有多麼的火，他可是聽說了不。

無憂散越是火，牽連的人越多，這件事的危害也就越大。

而他若是能最先跑去回稟聖人，那麼他的功勞也就越大。

想到這裡，李其玨的口灼灼發熱，恨不能立刻趕回京城去求見聖人。

但就在李其玨鬥志昂揚的準備回京的時候，一個消息宛若一盆冷水，兜頭朝他澆了下來——

「啥？無憂庵被查封了？庵主暴力抗法，最後一把火燒了庵堂，與滿山的無憂花一起葬火海了？」

聽完下人的回稟，李其玨傻眼了。這些天的努力，也似乎了一個笑話。

「王、懷、淑！」該死的賤人，竟敢耍他！

李其玨這樣的人，出了問題，絕不會在自己上找原因，更習慣於把責任推到別人上。

他怒氣沖沖的返回京城，滿臉殺氣的衝進自己的小院。

王懷淑剛去西廂房給方氏送了無憂散，並親眼看著吸完，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上房。

屁還沒有挨上矮榻，李其玨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王懷淑嚇了一跳，見李其玨怒髮衝冠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算計方氏的事暴了。

不過，在莊子上待了三年，王懷淑的心沉穩了許多，城府也加深了。

是忍著心底的擔憂，故作驚訝的問道：「郎君，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告訴你怎麼了！」

李其玨沒好氣的吼道，「就在今天早上，無憂庵被查封了，被查封了！聖人親自下的旨意。」

王懷淑一怔，是無憂庵，不是方氏的事。

但接著，就反應過來，臉上出驚喜的表，「郎君已經回稟了聖人，所以聖人這才有了行？哎呀，這都半個月多了，怎麼才有靜？」

這次換李其玨愣神了，他忽然想起來，似乎王懷淑早就把無憂庵的事告訴他了，只是他想再穩妥一些，親自找人做了實驗，這才耽擱了一些時日。

如此想來，還真不是王懷淑耍他。

但李其玨也拒絕承認是自己耽誤了時間，這才錯失了良計。

著王懷淑期待的雙眸，他訕訕的了鼻子，「那什麼，算了，不說這事了，你說明年有大災？」

無憂庵的功勞飛走了，他只能寄希與王懷淑說的另一件事了。

見李其玨這般，王懷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擺明是李其玨不相信自己，在得到消息后，不是第一時間跑去向聖人報告，而是自己的調查、驗證，結果生生的把功勞拱手讓給了別人。

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世查封無憂庵的是李壽，只是不知今生又便宜了哪個！

不過眼下打發李其玨更要，點了下頭，道：「是啊，明年會有蝗災！」

李其玨瞪大了眼睛，「蝗、蝗災？」

不可能吧？！

這些年，大梁一直都風調雨順，除了三年前的那場地龍翻，就再無天災。

而且王懷淑是怎麼知道明年的事？

無憂庵的事，還有可能是曾經去過那個地方，或是聽哪個人提起過，畢竟無憂庵的無憂花就種在山坡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可是這未來之事尚未發生，王懷淑又是如何得知？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消息到底靠不靠譜？

王懷淑看李其玨的神，便知道他本不信自己的話，微微一笑，道：「今年冬天是個難得的暖冬，不會下雪。郎君可以先看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相信我的話。」

李其玨定定的看著王懷淑的眼睛，良久，才點頭，「好！」千萬別讓我知道你騙我，否則，你也不用去莊子了，直接「病逝」吧！

……

五月的京城很熱鬧。

先是無憂散橫空出世，以神奇、妙的覺引得無數權貴爭相服用。

一時間，服用無憂散了京城上流社會的風尚，從勛貴到宗室，從朝臣到宮妃，再到宅婦人，無憂散迅猛的席捲整個京城！

但接著，聖人一道聖旨，斥責無憂散是害人的毒，並嚴令治下百姓不許再服用。

最初的時候，某些個宗室仗著輩分高，還跑到宮裡跟聖人理論。

聖人也沒有廢話，直接把服用無憂散、或是家中有人服用的朝臣、勛貴統統召到太極宮，又將二十個死囚帶來。

眾權貴看到二十個死囚毫無理智、毫無尊嚴的瘋癲模樣，頓時都呆住了。

「……這就是長期服用無憂散的下場，你們還想吃？」聖人冷聲問道。

說話間，他的目還一一掃過在場的人。

「不、不吃了！打死都不吃了！」聖人的某個叔叔變了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對、對，這種東西，決不能吃！」蔣忠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他是將軍，想的也是他的軍營、他的兵。

試想一下，如果無憂散蔓延到了軍隊，士卒們都染上了葯癮，變眼前這些死囚的模樣，那、那軍隊也就廢了。

敵人一打即潰啊！

「那麼，朕要戒除無憂散，應不應該？」

「應、應該，真是太應該了。」這次說話的是齊王，他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回過神后，齊王哭了，哭得涕淚縱橫，「阿兄，怎麼辦，臣弟還有臣弟家的老二也吃了這東西，我們會不會也變這個鬼樣子？」

齊王這一哭，大殿上的許多人都哭了。

嗚嗚，他們也吃了啊，還每天一劑的吃著。

聖人面沉似水，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這些人絕大部分都用了無憂散，十八郎早就把服用無憂散的名單放到了他的案上。

而名單里，還有大堆大堆的人名，看得聖人膽戰心驚——竟有這麼多權貴用了這害人的東西！

如果發現得再晚一些，這些人都上了癮，他鄭宥的小半個朝堂都要癱瘓啊！

「你們無需擔心，回春堂出售的無憂散藥量不是很大，短期服用還不會上癮。」

聖人沉聲說道，「不過，就算上了癮也不必太過驚慌，朕會將你們送到唐氏山莊，休養一段時間，葯癮便會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