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把找人的結果如實告訴了他,聽完之后他也是心生疑。
按理說府里的下人告假探親這種事他無暇去管,況且這種事也不需要他示下,一個下人回家探親而已,沒什麼不尋常的。
但他就是疑,為什麼偏偏是這幾日?
云翎思忖了許久,最后由決定把王冠的事告訴了他。
當初云初醒把王冠回來,還順了鹿公主的兵符,他們都是知道的。
而且云初醒能在這府中出自由,到不一般的優待,還能讓他們知道王冠的事,可見云初醒是對他們是信任的。
聽了云翎的話,他沉思低語:“竟有這事兒?”
云翎點點頭:“是的,當晚小姐就發現原來藏著王冠的地方被人過了,好在小姐留了個心眼兒。”
“你們確定是麼?”裴爍問。
“小姐說的鞋底沾著土灰,是在挖開地磚拿東西的時候粘上的。而且,好幾次都在我跟小姐一起出去的時候出一些狀況。”
話說到這份上,裴爍不要好好想想之前還有那些奇怪的事。
連續好長一段時間,寒風冷冽,天地肅殺,沒想到京城的第一場雪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就下了。
天上飄起了零星雪點,隨著風一道撲打在云醒的臉頰上,鉆進的領。
藍雅本就是天寒地凍,千里冰封之地,這點雪對來說就像天空下起了雨。
何況他們藍雅人天生質帶著寒氣,對寒涼的是沒有常人那麼清晰的。
只是星星點點的雪很快就變了鵝大雪,紛紛揚揚地落在這座城,不到半個時辰,整座城便一片素裹。
因為下雪的緣故,寬闊的街道不見人影,空空。一時間,世間仿佛一塵不染。
街道沒云行人,但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茶樓酒肆倒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仿佛與外邊銀裝素裹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云初醒加快了速度,紛飛的大學并沒有阻擋的步伐,輕盈地在屋檐上飛快略過,腳尖輕點在屋脊上的積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坑。
快到康保大街的時候,云初醒耳邊傳來一些聲音,下意識側耳細聽。
循著聲音落在附近,是嬰兒的啼哭聲。當然了,這兒住戶這麼多,有些人家里有個孩子也不奇怪。
但是那嬰兒的哭聲和尋常嬰孩了,或者不舒服大哭的聲音不一樣。那哭聲帶著些微弱,像是已經哭啞了嗓子。
云初醒心里揪得的,希是自己聽錯了,只是那一戶人家的孩子在哭。
但最終的結果是,這不是哪一戶人家的孩子在哭,而是一個被棄的嬰孩。
云初醒是在一個暗的小巷子里找到那個包裹著嬰孩的襁褓的,冰天雪地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狠心,謹把這麼小的孩子丟棄在這個地方。
彎查看,出手拂去落在襁褓上的雪,將嬰孩抱了起來。
這小娃娃看著只有兩個月大,一張小臉凍得發紫,現在已經是哭不出聲了。
云初醒抱著襁褓的手抖起來,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這孩子似乎有很大的危險。
急忙抱著嬰孩去找醫館,但天下著大雪,又到了這個時辰,醫館早就關門了,等一家一家地去找,只怕這孩子會撐不住。
此刻云初醒也顧不上要去宮里了,決定把孩子帶回護國公府。決定了之后就轉要走,突然覺后頸傳來一陣刺痛,接著便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里。
此時,燕歸塵正坐在大殿批閱奏折,他并不知道云初醒會來找他,更不知道云初醒在半路遭遇了什麼事。
時公公又命人加了炭火,殿暖烘烘的,屋外風雪寒烈。
燕歸塵看得認真,時公公守在一旁沒有出聲。直到他發覺殿有些悶,讓時公公把窗子再打開一些,才發現已經下起了大雪。
他靜靜地看著屋外紛飛的大雪出神,這雪下得這麼大,應該也是看見了吧,不知道看見這雪會是什麼反應。
許久他斂了思緒,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公公以為他要會寢殿,不料他卻道:“去浮殿看看。”
這個時候燕瑞還沒睡,自從聽聞姝太妃逝世遭沉痛打擊之后,他的病又加重了,現在整個人瘦弱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
饒是如此,燕歸塵去的時候還發現他手捧著暖爐,坐在窗邊看雪。
原本時公公還想怒斥這下宮人,竟然沒有好好看護小王爺,這樣寒冷的雪天開著窗戶,讓他坐在窗邊吹寒風。就小王爺的這幅子,怎麼能遭得住。
但燕歸塵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也只會把最閉上了。
燕瑞整兒幾乎是癱在椅子上,手里的暖也不是牢牢拿著的,而是雙手的掌心堪堪捧著,一個不小心就會滾下來。
他上披著領披風,上又蓋著厚厚的毯子,想必是拿下宮人拗不過他,才把他裹得這麼嚴實,讓他坐在這邊賞雪。
燕歸塵沒有驚他,進來的時候他示意那些宮人不要出聲,他腳步輕緩地走近燕瑞后。
窗戶沒有開得很大,只看到微微敞開的一角又飛雪簌簌而下,就這樣的一個場景,就讓燕瑞看呆了。
他雙目無神,疲態盡顯,不知道是在看著窗外的雪發呆,還是心里在想什麼。
燕瑞的子不能吹寒風,燕歸塵沒有讓他待得太久,很快就讓宮人把他帶回去躺著了。
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即使是面對燕歸塵,他最喜歡的三哥哥。
燕歸塵揪著心,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吩咐那些在浮殿伺候的宮人好生照看之后便離開了。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每次燕歸塵還是會過來看一眼。
發生這麼多事,對燕瑞都很殘忍,說實話,他還能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而燕歸塵也堅決不會在讓他再發生什麼事。
剛從浮殿出來沒走多遠,就見秦神張得過來。
自延福寺那件事過后,他便派了秦時刻守在燕璃邊,以防不測。沒有什麼十分急的況,他是不會過來找自己的。
燕歸塵心下一沉,心底的不安。
“陛下,云姑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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