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禾聞言,微微皺眉。
這些年,定燕帝的后宮和先帝比起來,簡直可以稱作稀薄、稀。
尤其是定燕帝剛登基那幾年,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哪有什麼心思去后宮兒長。
等大越的局勢安穩后,定燕帝才逐漸的放松了一些,開始去往后宮,從起初的元皇后到元貴妃,定燕帝寵過的子,倒是能數出來幾個。
只是盡管定燕帝會定時去后宮,子嗣和先帝比起來,的確算是稀了。
這其中有天意,也有——人為。
皇后自生下四皇子后,野心便比從前大了不。
“薛貴人的后是誰的位子?”
“是工部侍郎的周夫人的位子!”
“想辦法讓周夫人往后再坐一些,讓宸妃娘娘過去!”
青蓮有些錯愕,畢竟如今的宸妃娘娘可不是當年的楊貴人了,誰滿宮里誰不知道,當今陛下就算再忙,也會定時去宸妃娘娘的宮里。
定燕帝去宸妃娘娘宮里的次數,比去皇后寢殿里的次數還要頻繁。
“屬下,這就去辦!”
青蓮知道這件事很難辦,可這畢竟是黎禾的吩咐,再難也要去辦。
這是鎮司的規矩。
而且,于私……當初若不是黎禾,青蓮的滿門怕就是早早就死了,哪里還能活著呢?
……
溫阮的位置并不靠前,反而有些后面。
薛貴人雖是貴人,如今又有了孕,可定燕帝去看的次數,還真不如去探宸妃的次數多,故而薛貴人也只能時常去皇后的溜達,和皇后嘮嘮家常。
薛貴人骨子就是個氣、傲慢的人。
可愿意聽從皇后的吩咐去一個不算顯眼的位置,的確是想和溫阮說說話。
“溫縣主……本宮……”
薛貴人被宮們攙扶著來見了溫阮,本來的眼里噙著笑,可在看清楚今日溫阮的裝扮后,笑容卻徹底的僵在臉上了。
就差點喊了出來,非雪。
今日,溫阮這一打扮,像極了從前的非雪。
薛貴人年的時候是見過非雪的,雖然只是那麼遠遠的看過幾眼,可也知道非雪長的有多貌和端莊。
此時的溫阮站在的眼前,姿態從容,眉眼彎彎。
薛貴人不由得想起外面的傳聞——
不人都說,溫阮是非雪和傅長禮的兒,是老太傅的孫,傅家嫡系唯一的脈。
當時薛貴人聽了,只是覺得好笑……
怎麼可能?
可是聽人講起過當年的事,非雪可是被人剖開肚子取出孩子,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活著?
可現在……又不得不承認。
因為太像了。
“給薛貴人請安!”
溫阮領著溫小笙、溫小琴、白小七給薛貴人問安,禮儀更是沒有半點錯,端端正正。
薛貴人終于恢復了笑意,說,“快起來,不用太客氣!”
“今兒本宮聽聞縣主宮,便想和你說說話!”
溫阮笑,“娘娘愿意和臣婦說話,是臣婦的福氣!”
薛貴人漸漸的滿意了溫阮的態度。
其實,薛貴人這次來找溫阮最大的目的,是宮里有人暗暗的傳聞,說溫阮手里有生兒子的方。
當初竇家能生下兒子,也是因為溫阮給了竇家方的緣故。
竇家,薛貴人自然認識。
只是很可惜在竇家敗落后,竇家下嫁給了彭家的一個男丁。
白小七領著溫小笙、溫小琴坐在溫阮的右側,而薛貴人落座后,坐在了溫阮的左側。
溫阮的后,是鄒文的夫人。
鄒文和萬首輔等人在朝堂上和郁危經常起爭執,可鄒文的夫人在瞧著溫阮的時候,卻沒有什麼過大的敵意。
其實萬首輔的妻子黃氏也該來的,只是聽人說,病了,病的很嚴重,故而今年黃氏倒是沒宮來。
“縣主……”薛貴人開口說,“本宮聽聞,你在彭州做了許多的好事!”
“本宮替彭州的百姓謝你!”
溫阮趕道,“貴人這話可是折煞臣婦了,臣婦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算什麼的!”
“做了好事就是做了,不然陛下也不會論功行賞了……”薛貴人突然問,“本宮聽聞,你和竇氏的關系還不錯?”
溫阮挑眉,“是!”
薛貴人繼續說,“本宮還未宮前,和竇氏也是說得上話的。竇氏那還總和本宮說,這人還是有個一兒半最好!”
“當然,最好還是兒子!”
“可現在,真的生了兒子,而本宮……”
薛貴人把手放在剛剛隆起一些弧度的小腹上,“縣主,你說會是……”
薛貴人還未說完,便見到邊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朝著的前方行禮。
這些人異口同聲的道,“見過宸妃娘娘!”
宸妃今兒穿的繁瑣的宮裝,更是把骨子里的利落和干練展現的淋漓盡致,說,“都坐下吧,起來做什麼!”
宸妃對著溫阮笑了笑,最后走到了薛貴人的后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本宮今兒和陛下說,本宮心里惦記著本宮的義妹,陛下便允許本宮過來陪著諸位說說話,也讓本宮和本宮的義妹閑聊會家常!”
薛貴人的笑容又一次僵在了臉上。
薛家雖然和裴家好,私下也和溫阮、楊家有來往,可薛貴人的骨子里卻是不允許時常低頭的。
薛貴人看著宸妃,想著自己比宸妃年輕貌,可為什麼定燕帝會喜歡宸妃這種武將出的人,而不是?
薛貴人更是明白,宸妃來這里,哪里是來陪他們說話的,宸妃是來給溫阮撐腰的。
薛貴人有些生氣,沒有機會問溫阮,生子的方了。
而此時,剛座沒多久的定燕帝,目一直都朝著后方忘去,漸漸的眼神有些迷茫和淡然。
皇后自然也瞧見了溫阮,和平日里不一樣,今兒的溫阮顯然是打扮過的,雖然穿的素雅,可越是素雅,卻越像當年的非雪。
好一個狐子!
“陛下!”皇后說,“臣妾聽聞工部的人提起,說溫縣主擅長琵琶,也不知今兒這個好日子,臣妾能否有幸聽聞溫縣主的琵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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