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燕帝聽到這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謝太后。
他記得自己這個母后,是個和善、慈祥的子,即使是邊的小宮做錯了事,母后也絕對不會苛責們。
故而當年在母后說想在蓬萊山莊修葺一座佛堂的時候,他即使知道要耗費不銀子,在頂住文武百的力下,還是答應給謝太后修了一座極大的佛堂。
因為謝太后說,宮的人們苦,讓們有個消遣、祈福的地方最好。
故而,定燕帝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口口聲聲全是為別人著想的母后,如今卻能說出讓溫氏陪葬的話。
“母后!”定燕帝皺眉,眼里的薄怒一閃而過,“你讓一個小丫頭去蓬萊山莊又有什麼用?”
“是種過牛痘,可如今也有的事要做!”
“況且,溫氏又不是大夫,就算去了蓬萊山莊,除了像當初一樣給白家小七、小六一樣,做點小玩意,就是陪著用膳,這些,誰都可以做!”
謝太后卻是不依不饒,有些急了,“皇上,話不是這樣說的!”
“若是一點醫都不懂,怎麼知道種牛痘能預防天花?莫非這些都是猜的!既然知道怎麼預防天花,自然知道怎麼去救得了天花的人!皇上,太子可是你的兒子,你是的嫡親骨啊,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定燕帝退讓了一步,“就算溫氏懂醫,又怎麼能保證一定能救太子?”
“母妃怕是忘了,前朝的皇室也經歷過天花,死亡數可不低!”
謝太后見定燕帝態度松了一些,又咄咄人,“什麼不能保證一定能救太子?自然能救,而且必須救太子!”
“能讓去救太子,是哀家和皇上給了面,自然要好好照顧太子。若是太子沒了,肯定要陪葬!”
“皇上,你一定要親口告訴,讓好好照顧太子,若是太子有閃失,不止要讓陪葬,還要誅滿門!”
謝太后咬牙切齒,心里對溫阮恨到了極致。
謝家派人去找溫阮,去了楊府后結果楊府的下人本不給通傳,于是謝家的下人們添油加醋的說楊府的人不恭敬,而且也說溫阮瞧不上謝家,更是對太后不滿。
謝家老太太乃是謝太后的表妹,一聽這個哪里得了,趕讓人傳了口信來宮里。
謝家老太太也是個煽風點火的子,這些年還從未有人敢不給謝家面子,故而給謝太后傳話里就更難聽了。
就差說,楊家老婆子和溫阮不給謝太后面子,還瞧不上謝太后和太子。
“母后!”定燕帝生氣了,他說,“在母后的眼里,朕是糊涂的君王嗎?”
“朕剛剛封了溫氏為縣主,如今到手的圣旨怕是都沒捂熱,接下來的日子,要每天去工部做事,和工匠們一起做神兵。可如今你卻要去照顧太子,若是照顧不好太子,你不止要殺了,還要滅全族?”
“你讓天下的百姓怎麼看朕?說朕是昏君,還是說朕是個糊涂蛋?”
“北境和西南的戰事都未平,朕已經很心累了,母后你能不能為朕分分憂?”
“朕有那麼多的后宮,養了那麼多的宮和太妃,們難道都不能照顧太子嗎?”
謝太后沒想到定燕帝會突然發了脾氣,在的記憶里,這個兒子對自己百依百順,即使是定燕帝剛登基那最殘暴的幾年,他也很生氣,對不止是孝順、還有服從。
若不是當初朝堂不穩,謝太后讓定燕帝再娶一個謝家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為了朝堂和江山,謝太后是做了退步的,默許了定燕帝娶了家,穩固了江山。
可因為的退步,定燕帝似乎就忘記了這些年來為定燕帝做的事!
“皇上!”
謝太后的眼眶有些紅,“你是這麼和哀家說話的?”
“哀家是為了誰?哀家是為了你——”
“哀家不止為了你,還是為了大越的千秋萬代!可是哀家一心為你好,你卻……這樣對哀家?”
“太子不止是你的兒子,也是哀家的孫兒啊,哀家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的,哀家心疼!”
定燕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說,“母后,溫氏此時不能去陪伴太子,勞你這些日子多費心了!”
“你要什麼東西,盡管和太醫院提,只要你要,只要太醫院有,統統都給你!”
可惜,定燕帝再一次的低頭,卻依舊沒有等到謝太后的點頭。
謝太后依舊固執的說,“陛下,求你救救你的兒子,救救哀家的孫兒……”
“你知道的,溫氏是種過牛痘的,覺得不會出事,只要努力的去救太子,那麼太子就一定不會有事!皇上,哀家不是真的想要殺了,哀家只是想提醒要用心,希像當初照顧白家小七、六皇子一樣用心。”
“溫氏當初照顧六皇子和白家小七的時候,可是十分的賣力,如今來照顧太子,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只是威脅一下,并不是真的要手!”
只是,謝太后哪里是威脅,怕是真的過這個心思。
無論太子安穩與否,都想過殺儆猴。
誰敢不給謝家面子,就是不給謝太后面子。
人命在謝太后的面前,其實個螞蟻真的沒什麼區別。
“朕說了,要去工部!”
“皇上,工部雖不是最重要的地方,可它畢竟是六部之一,哪能讓人踏足?你就不怕泉下的祖先們知道責怪你嗎?”
定燕帝聽到這里,卻是冷冷一笑,“先祖還說,后宮不得干政,母后如今算是怎麼回事呢?”
“母后方才說,都是為了太子、為了我、為了大越,可母后心里最重要的,其實并不是這些吧?母后心里最重要的是謝家,是屬于你們謝家滿門的榮耀和未來!”
“只是母后,若是這大越沒了,你以為謝家為太后的母家,能逃過一劫嗎?”
“亡齒寒是什麼意思,還用做兒子的告訴母后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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