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庸?
溫阮倒是聽竇氏等人提起過他的名字,竇氏那樣溫的人,提起卓文庸的時候都會難得出嗤之以鼻。
竇氏說卓文庸是個黑心腸的惡人。
可也有人和溫阮說起卓文庸的,說他的文采出眾,和當年傅家的長公子是一樣厲害的人。
不過無論是誰,都沒有說的太詳細……
溫阮對卓文庸不了解,可郁危卻是知道的。
他看著前坐著的趙聽齋,淡淡一笑,“我能有什麼看法?我這人一直只相信一個道理!”
趙聽齋:“什麼道理?”
“阿阮,便是我道理!”
趙聽齋:“……”
其實,趙聽齋還有些意外從郁危的里聽到這句話。
自從郁危中了解元后,邊肯定會有各種的,但是至今都沒傳出郁危的半點風流史,更有文人在私下說,郁危并不配稱作讀書人。
因為郁危懼。
趙聽齋起初只是覺得這些人胡說八道,這天下哪有怕人的男人?可今日他從郁危的里聽出一個消息——郁危并不是怕妻子,而是他對妻子十分的尊重,對妻子像是掌上明珠一樣珍惜。
這個男人和卓文庸,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不知道為什麼,趙聽齋突然想起了那位去世了多年的傅家大公子……
他說,“我知道了!”
“我想,周清明兒就會來找你,我只是來和你通傳一聲,你小心應付!”
“聚賢書院的人對你的試探,不止于此!”
郁危坦然的說,“若是我對他們不言聽計從,他們是不是要讓我進不了二榜呢?”
“聚賢書院的人,真的以為他們能只手遮天嗎?愚蠢!”
趙聽齋嘆了一口氣。
他此時終于意識到,自己和郁危是有差距的。
他或許不是卓文庸那樣的人,能讓妻子和孩子給自己鋪一條淋淋的仕途,從此平步青云。可他卻也拒絕不了太大的……他此時還沒有心,是因為還不夠的。
可他看的出來,郁危的心里是有他的妻子的,故而——再大的,郁危依舊不會改變初衷。
不知道為什麼,趙聽齋卻突然好奇……郁危的妻子到底長什麼樣子?應該是個很靈的姑娘。
想起靈二字——
趙聽齋想起了自己在彭州府書鋪里見的那位姑娘,姿容出眾、姿態優,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你……好自為之吧!”
趙聽齋站了起來,起就要走。
他來給郁危通傳這些,的確是不希郁危為卓文庸那樣的人。
“多謝!”
郁危見趙聽齋要走,對他雙手作揖,“你今日能告訴我這些,幫了我大忙!”
所有人都不知道趙聽齋的境,可是郁危知道。
他一直覺得趙家最有骨氣的,并不是趙和棠而是眼前的這位年。
前世趙家覆滅的時候,能干干凈凈站著的人,也只有趙聽齋。
“呵……”趙聽齋道,“我居然能聽見今年的會元和我說謝謝!”
“郁危,我來這里并不是想要幫你,我和你還是競爭的關系……我輸給你兩次,但是沒有關系,我們還有殿試!”
“再一較高下!”
郁危笑,“好!”
此時,不知道是哪里掛起一陣風,掀起室的簾子,趙聽齋的目落屏風后面,他覺得屏風后的影,似曾相識。
不過他終究是沒問什麼,而是轉就走。
…………
等趙聽齋離開后,溫阮才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溫阮看著趙聽齋離開的方向,半響后才對郁危笑,“卓文庸是誰?”
郁危握著溫阮的手,讓坐在自己的前,和說起了卓家的事。
卓家會發家,說難聽點的確是吃著人的骨。
溫阮也去見過那些高大的貞潔、烈牌坊,束縛著的不止是卓家人,還有大越的子們。
溫阮嘆了一口氣,“若是祖父還在……”
“他一定會想著改變這一切的!”
老太傅是支持寡婦再次改嫁,更是覺得被人玷污的子,其實沒有錯,們都是無辜的。
只是,他走的太早,如今的大越上層,還有人裹著小腳。
“阿阮……”郁危握著溫阮的手,“你放心,有朝一日,我會改變這一切的!”
“你信我,好嗎?”
溫阮笑,“好!”
郁危心里想要這麼做,不止是為了大越的子,還有自己的親人和未來孩子。
……………
如趙聽齋所言的那樣,翌日,周清還真的來見了郁危。
周清和楊家老太爺并不算和,故而他來楊家的時候,楊家的下人們沒有給他半點好臉。
為此,周清呵斥郁危,讓郁危管教下下人,說是太沒規矩了。
郁危只是道,“學生如今只是借居在楊府,是客人,哪有客人管主人家的道理?”
“況且學生聽聞周大人素來有大度的名聲,想必也不會和這些下人們計較?”
周清沒想到郁危會這樣回答自己。
在彭州府的時候,郁危對自己還算恭敬,如今瞧著態度依舊和從前一樣,可言語卻有些不一樣了。
郁危居然為了維護楊家的下人,用“大度”二字來堵住他的。
若是他再呵斥這些下人,那麼他周清就是不大度?是小人了嗎?
周清想起昨日被趙聽齋罵的那些話,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不過無論他多麼不高興,依舊要辦好鄒家給他待的事。
周清和郁危談了一炷香的時間便不歡而散,走的時候,周清更是威脅郁危,“郁居安,你真以為狀元非你不可嗎?”
“不識抬舉的東西,你會后悔今日說的話的!”
郁危瞇了瞇眼,低了聲音問,“周大人的家鄉是在資江縣吧?我記得那邊也有個聚賢書院,不知……上一年八月弄出來的靜,平息了嗎?”
周清聞言臉大變。
他看著郁危像是看著個惡鬼一樣,最后嚇的落荒而逃,不顧半點禮節。
周清來楊家的時候有多神氣,離開的時候便有多狼狽,以至于后來溫阮都在好奇的問,“三哥,你和這位周大人說了什麼,他能嚇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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