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頓時面紅耳赤，憤的恨不得找個地鉆下去。

定燕帝今兒已經是當著外人的面，第二次的掃了的面了。

在屋的夫人、太太們也覺得十分尷尬，們是跟著婷婷來的，省了許多通傳的等等的麻煩。

如今皇后和婷婷都被苛責了，們繼續在這里便也會礙眼了……

于是眾人紛紛告辭。

在們離開的時候，定燕帝漫不經心的說，“年關將近，皇后很忙，諸位若是沒重要的事需要稟告，就在家里多陪陪家人吧！”

“蘇嬤嬤，皇后雖然平易近人，可規矩終究是不可的！”

蘇嬤嬤乃是皇后從家帶進來的老嬤嬤，跟在皇后邊多年。

如今定燕帝是在告訴眾人，沒事來宮里，更是警告蘇嬤嬤要多講規矩，別什麼人都往皇后的寢宮帶，否則——

婷婷的侍、嬤嬤們今日的下場，就是來日蘇嬤嬤的下場。

蘇嬤嬤聞言趕跪在地上，“老奴遵旨！”

轉眼間，殿的一群人落荒而逃，們來的時候有多威風，離開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等人走了，定燕帝才看著溫阮說，“年后會試，朕想看見你相公來參加春闈，你們便不要再回鄉了，在京城暫住下來吧！你宮一趟也乏了吧？早些回去歇著。”

溫阮站了起來，又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叩謝了定燕帝的旨意后，才離開了皇后的寢殿。

定燕帝給溫阮和郁危的賞賜其實已經不了，因為發生了婷婷這事，定燕帝又把這賞賜加了一倍。

他倒不是偏心，而是為了堵住文臣們和匠師們的。

他想要皇權穩固，就不能讓這些有功勞的人寒了心。

等溫阮離開后，定燕帝讓婷婷去皇后寢殿的前院里跪著，他看向皇后，只說了兩個字，“糊涂！”

“朕為何要讓你親自接見溫氏？你心里難道一點也不知道？”

皇后跪在地上，心里有些為難，“陛下，妾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

定燕帝冷冷一笑，“這些年，不止你，還有你父親，都糊涂的厲害！”

“你好好的反省，也希你好自為之！”

“至于婷婷，讓跪五個時辰，好好的反省！”

說完，定燕帝起就走，毫不給皇后解釋的機會。

定燕帝回了書房，安了郁危幾句后，又賞賜了郁危一些書籍，才讓郁危離開。

結果郁危和溫阮剛離開不過一個時辰，正就在宮外求見。

定燕帝的臉晦暗不明，他對邊的黎禾說，“瞧瞧，不到一個時辰，宮里的消息就傳出去了。”

“黎禾，朕要你何用？”

黎禾跪在定燕帝的前，“屬下無能！”

“不是你無能，是朕的皇后太有本事了！”

定燕帝抬起手了眉心，他像是在和黎禾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當年，朕娶皇后的確有私心，可是和從前不一樣了，想要的太多了！”

定燕帝會娶正的兒，為的無非是家在文臣心里的地位。

老太傅去世后，老太傅的那些學生們也漸漸的為了朝堂的員，他們私下會對家照拂，定燕帝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想要徹底的讓朝堂不再起風浪，就得穩住這些文臣，故而定燕帝娶了皇后。

只是，他終究是和元皇后有的，故而在元皇后生下長子的時候，他就立了長子為太子。

元皇后去世后，長子依舊埋頭苦讀，連太后都忍不住道，“太子也太刻苦了些，皇上要勸勸他，切莫為課業耽誤了子！”

可是天資這個東西，不是刻苦就能換來的。

皇后生下四皇子后，對太子就頗為有些意見——

“朕本想著要在全國推廣種牛痘，需要一個人來幫朕解憂，可皇后怕是不愿意了！”定燕帝說，“唯有皇室的人帶頭去種痘，百姓們才會信服！”

定燕帝是打算讓太子和四皇子一起種牛痘的，可如今太后舍不得讓太子去冒險，皇后也舍不得四皇子。

定燕帝無奈之下，封了溫阮做鄉君，也是希溫阮能為皇室的招牌。

當然，他也是真的欣賞溫阮這個小姑娘。

黎禾想了想才道，“陛下，恕臣斗膽進言！”

定燕帝挑眉，“你說！”

“陛下，你膝下的皇子，還有幾位！”

如今定燕帝膝下除了太子和四皇子，還有五皇子和七皇子，公主有兩位……

只是五皇子比四皇子小了兩歲，而七皇子剛剛學會走路。

其實適合種牛痘的人，是太子和四皇子，并非是年紀小一些的五皇子……

至于七皇子，定燕帝沒想過讓這麼小年紀的孩子去試。

“你的意思是？五皇子？”

“臣只是這麼提議，一切還是得陛下決定！”

五皇子乃是楊貴人所出，如今北境正需要楊家人，而楊家只有這麼一個嫡，能讓嫡嫁來宮里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楊貴人真的會同意嗎？

定燕帝罕見的犯了難。

等了片刻，定燕帝和黎禾說，讓自己想想后，才讓小太監們領著正進來。

正來的顯然很匆忙，他一見到定燕帝，便給婷婷求。

“端文……”定燕帝突然喊了正的字，像無話不談的年輕時候，他說，“端文，你一直在護著這個孩子，是為什麼？”

“你明明知道，小雪不在了，這孩子和小雪沒半點相似的地方，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正沒想到，定燕帝會把兩人最默契的事，突然間就這麼捅破了。

他會溺婷婷，會納張冬兒為妾，都是因為他曾經的妹妹——非雪。

“……”正咬牙，“或許是小雪唯一的牽掛！”

“陛下，臣只想做到一個哥哥該做的事！”

“端文，你糊涂，太糊涂了！”定燕帝說，“不止你糊涂，朕也糊涂！”

“朕曾經也和你這樣想過，可是今天……”

定燕帝突然停頓了下，的盯著正那張臉，他說，“朕見到了一個小姑娘，比婷婷更像小雪，而且還有幾分像長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