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繡微微斂目,瞧著眼前的溫阮,問道,“姑娘,男授不親!”
“你還是自重一些好!”
溫阮倒是微微一笑,還未來得及說話,郁危就握著溫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親些,自然無妨!”
“倒是你一個外人,還是管好自己比較好!”
縱使江蕓繡再斂,被一個人如此的數落,臉也有些掛不住。
站在江蕓繡面前的,穿著一黯淡的棉布衫,但是卻顯得皮出奇的白。烏黑的發簡單的盤起,有一木簪子固定住。
江蕓繡突然瞪圓了眼,因為察覺到了溫阮臉上的胎記。
因為溫阮生的白,故而這胎記十分的顯眼,像是在一副水墨畫上涂抹上了朱砂——毀了一切。
這樣的村姑,到底用什麼手段勾搭了郁危。
江蕓繡想了想,抬起纖纖玉指然后開了自己長帷帽上的紗,出一張似月一樣的姣好的容貌。
站的近的人都了一口冷氣,連溫阮都被江蕓繡的容貌驚的有些失神。
江蕓繡一張臉生的致小巧,宛若春日枝頭上的梨花,白皙又奪目。
“郁三哥哥,你還生我的氣?”江蕓繡低著頭皺眉,“我一直想來看你的!”
“但是你知道我家里的規矩,我……我出不了門!”
“這次若不是要陪七弟來參加院考,我也是沒機會出門的,我對你……”
“我有愧!”
可惜,郁危從頭到尾,眼神都是波瀾無驚。
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江蕓繡,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姑娘,我說了,我不認識你!”郁危拍了拍溫阮的手,讓回過神來,才繼續說,“你自重!”
這下,江蕓繡的臉頓時黑了。
都這樣低聲下氣的對郁危說話了,郁危居然還敢這樣對?
他是不是瞎了?
溫阮倒是差點笑出了聲,方才江蕓繡讓自重,如今倒是到江蕓繡被人說自重了。
還當真是風水流轉。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打開了書院的大門,他提著個銅鑼敲了敲,“院考開始!”
“送行的人退讓!”
參加院考的孩子們,都是不允許被人送進去的,除非是被院弟子舉薦的。
郁危像是無視了江蕓繡一樣,他對溫阮說,“你跟周師弟去茶房里吃會茶,等會我帶小笙和狗蛋來找你!”
“晚些,我再陪你去碼頭那邊吃面,嗯?”
溫阮方才‘故意’接近郁危,其實是有的小心思的,覺得江蕓繡雖然生的奪目,但是卻是個壞到骨子里的人。
郁危來日是要為的,娶的人自然要是個謹慎的,像江蕓繡這種張揚的人,不適合郁危。
所以,才會出自己的份。
可如今,當真是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周圍的人都知道是郁危的未婚妻,自然不好溜之大吉,只能乖乖的點頭,“好!”
“周師弟!”郁危說,“我把阿阮暫時托付給你了!”
周笑了笑,拍著口說,“師兄你放心吧,我和縣里的衙役們可了,我保證不會讓一頭發的!”
郁危點了點頭,才領著溫小笙和韓狗蛋朝著書院的大門走去。
溫阮見他離開,也沒有搭理江蕓繡,跟在周的后從后門進了書院。
站在遠茶樓上的蘇逸塵,將眼前的一幕全部收在眼底。
他問邊的人,“斑鳩,之前你去查余萬金的事,你確定他用了溫姑娘的蟈蟈籠子,斗蟈蟈會全勝嗎?”
“回主上話,是的!”
“最近洪家那枚棄子的生意越做越好,也是因為他和溫姑娘合作了。前段時間在縣里賣的極好的玉竹疊扇,就是溫姑娘親手做的!”
“三姑娘還送了一把到京城,據說很得匠師們的喜!”
蘇逸塵聞言,微微斂目,他說,“有意思!”
斑鳩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蘇逸塵說的有意思,到底是溫家這個姑娘的手藝好,還是溫家姑娘居然是郁危的未婚妻。
不過,于斑鳩而言,這兩件事都匪夷所思。
在大越,厲害的匠師并不多,溫阮的手藝和這些人比起來,毫不差!
最讓他意外的還是郁危居然和溫阮定親了,而且瞧著郁危的樣子,大概是非溫阮不娶了。
這郁三郎明明是個險狡詐的,他表面上是個書生,可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勢力,他怎麼會娶一個匠師呢?而且還是如此丑陋的姑娘!
斑鳩想不明白。
……
江蕓繡立在原地,一臉憤恨。
“小姐!”小廝們此時也不敢上前,但是又怕耽誤了爺院考試的時辰,“你陪爺嗎?”
“嗯!”江蕓繡點頭,“我去!”
把長帷帽上的紗又放下來,轉對后的男孩說,“小九,跟我來!”
小男孩很是不高興,“都說讓大姐姐來了,也太丟人了!”
江蕓繡聞言,一雙纖秀的眉頭皺了起來。
和江家的嫡長江蕓不一樣,行六而且并不是嫡出,這些年靠著一些聰明才智在宅站穩了腳跟。
不過,比江蕓幸運的是,江蕓被退婚了,丟盡了江家的臉。
因此,才有帶小九來書院的機會。
“快跟我走!”江蕓繡又盯一眼弟弟,“再啰嗦,就讓三哥來陪你!”
小男孩一聽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樣,嚇的立即跑到了江蕓繡的邊。
…………
清江書院這次院考,收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若是十分杰出的,年齡也可以放寬到十二歲。
若是超過十二歲的,便要等來年開春后再來參加院考了,不過考試的難度自然也增長了。
周是個自來,他一邊跟溫阮說著清江書院的事,一邊在溫阮的面前夸贊郁危。
就在此時,有人喚了一句,“溫姑娘?”
周停下腳步,朝著眼前的年笑了笑,“蘇師兄,你怎麼在這里?”
“你也是舉薦人來咱們書院的嗎?”
蘇逸塵點頭,“嗯!”
“只是沒想到,會在茶房這邊遇見故人,所以過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