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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凰毒妃》 第69章 解毒

對於傅思瀅的想法,漠蒼嵐不置可否。

見他沒有回應決定,傅思瀅心知這不是可以肆意摻合的決定,不好強求漠蒼嵐,但總該能為自己爭一個願。

「要是我死不,也就作罷,讓他多活幾天。可要是我熬不過這兩日,就還請慕王爺送他給我陪葬。」

瞧傅思瀅一臉堅決,沒有分毫玩笑之意,漠蒼嵐眉梢輕挑,輕應一聲,算是答應下的請求。

離開書房才兩步,被方止喚住腳步。

方止恭謹客氣地一揮手,拿出一串玉制九連環,奉給傅思瀅。

「王府中沒有別的樂子,這個小玩意兒供給傅大小姐解悶玩。」

反正也是閑著,傅思瀅將玉連環接過,認真看看:「這怎麼玩?」

「上面的九個玉環和環柄是可以分開的,但如何解開,就得看小姐的智慧了。」

「你家王爺玩過嗎?」

「主子也曾把玩過,只是不過須臾就解開了,便道沒什麼意思。」方止笑說。

傅思瀅翻個白眼:「瞧把給他能耐的。」

說著,一邊鼓搗著玉連環離開。

目送傅大小姐離去,方止進書房,就見主子一臉冷漠。

不等方止說話,漠蒼嵐就冷冷吐出兩個字:「德。」

顯然是在說傅思瀅自大。

方止不曾想過主子會在背後回,瞬間十分無語,忽然覺得這兩位好稚。

……

「小姐,該喝葯了。」

「怎麼又該喝葯?等明日直接吃解藥不就行了?」傅思瀅眉頭皺得,不信邪地盯著手中的玉連環,大半天竟然一個環都沒有拆下來!

晴音端上藥碗和餞:「劉醫聖說明日此時解藥才能制好。而且幾天毒下來,小姐的虧虛太甚,最一個月都得一天兩副葯地養著。」

傅思瀅不悅地悶悶應一聲,眼睛盯著玉連環,手往旁邊一,端起葯碗就往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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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又苦又酸,一腥味直衝腦門。

分神之下,差點嘔出來:「怎麼還是這麼難喝!又送錯葯了?這是慕王的!」

晴音趕忙端起葯碗出去詢問,不過片刻,小步回來,也很困地說:「王府的下人說沒有送錯,說小姐的重病還得重葯醫,所以藥量加重了。」

傅思瀅驚驚瞪著那碗堪比劇毒的湯藥,直覺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然而再怎麼懷疑有貓膩,葯還得往肚子裏面灌。

著鼻子將一碗葯全部灌下,傅思瀅就如同魂魄離,去了半條命。

這麼難喝,……

好可憐啊。

想哭。

蕓芷心疼地趕口中塞一顆餞:「姐姐再堅持堅持吧,你若是早說實、早些解毒,哪裏會這樣的罪。」

說罷,想到別,蕓芷嘆氣:「也不知娘親那邊怎麼樣,衛表姐和那位何公子況如何,這都一天一夜過去,都沒個信。」

傅思瀅咬著餞,眸漸漸冰冷。娘親沒有回信,證明那二個人還沒死。而按照從清方門買下的毒藥藥,何長易和衛蘭靈本不可能堅持到這個時候!

有人出手了。

白傾羽?

白傾羽懂醫?

那可是清方門最折磨人的毒藥!令狐老丈說過無解的!

死死住玉連環,傅思瀅恨不得當即就奔去那兩個賤人面前,直接手起刀落,最是輕快!

不出傅思瀅的預料,何長易和衛蘭靈果然沒死,得救了。

夜時分,李氏終於重來慕王府,向傅思瀅詳說了兩人狀況。

「沒想到芝玉公子與劉醫聖是舊友,劉醫聖醫頗深,花費許久工夫,功救回兩人命。」

劉醫聖!

劉醫聖與白傾羽是忘年,白傾羽為救何衛二人命,請了劉醫聖出手。

「這!」傅思瀅咬著牙笑,聲音都是從嗓子眼裏憋出來的,「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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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也如釋重負:「當然是太好了。我將你這糊塗事向蘭靈和何公子解釋了,他二人雖心恨怨重,可終究無奈。思瀅,等你毒解,一定要去好生看他二人,負荊請罪、賠禮道歉!」

傅思瀅重重點頭,垂首悶應:「是!」

一整晚,傅思瀅都沒有睡著,滿腔是懊惱急怒和怨恨,強烈的緒不斷衝擊著心理智的枷鎖。

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

棋錯一招,滿盤皆輸!

得了劉醫聖救命,那兩個畜生竟也得救,是上天在戲耍嗎!

冒著背負殺人命的罪名,親自下手,最後卻得到這樣一個不甘的結果,如何能忍?!

稀薄的月在傅思瀅略顯猙獰的面容上,像是一朵承接月滋潤的幽然夜來香被雲所駭。

不會停手的。

一次、兩次,就不信次次會失敗,次次會那二人逃過死劫!

翌日清晨,傅思瀅把玩著玉連環,冷冷瞧著院子裏面漠蒼嵐箭。

這玉連環來的也正是時候,極大地鍛煉了的忍耐心。

冷眼瞧著漠蒼嵐面毫無波出一箭又一箭,傅思瀅難免要想到如果是漠蒼嵐想殺死兩個仇敵,他會怎麼做?

憑他的地位,當然不需要像一樣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但假設他沒有慕王爺這樣的地位呢,只憑他的本事。

起碼,他武功高強,可以直接手、不費吹灰之力。

在漠蒼嵐完一百支箭時,傅思瀅來到他的邊,問道:「學武功容易嗎?」

漠蒼嵐收弓凈手,直接為傅思瀅省掉許多口舌:「你晚了。」

「……」再接再厲,「我能學箭嗎?防用。」遠遠的,把何長易和衛蘭靈一箭死一個,也很不錯。

漠蒼嵐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手中半個環都沒解下的玉連環:「等你多會兒長能耐了,再說學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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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瀅下意識把手往後一背,不想讓他看見九連環。聽到他的嘲諷,有些氣惱地將九連環往他面前一送。

「你解你解你解,說誰都會。」

漠蒼嵐接過九連環,轉回屋。從院子到書房的這麼一段距離,他目不斜視,竟然半眼都不看玉連環。再加上坐下喝完葯,片刻工夫后,手掌向桌上一撒,便是一串脆響玉擊聲。

只見完整的玉連環變九玉環一玉柄,分散得分分明明!

傅思瀅咽了一下口水。

咕咚。

一天一夜都、都沒解開半個。

湊近,用手指撥了撥散掉的九連環,見無法推翻被打臉的事實,只能無奈悶聲道:「這……果然,做任何事都得掌握技巧。」

「呵。」

漠蒼嵐手一收,將九連環歸攏,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將它恢復原樣,推給傅思瀅:「做任何事不止是要掌握技巧,還要掌握耐心。」

傅思瀅眉頭一蹙。

「你連解開九連環的耐心都沒有,何談做其他事?學武箭……甚至殺人,都得需要耐心。」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沉,聽到他說「甚至殺人」,傅思瀅心中陡然一驚,抬眼看他,卻除了只能進幽幽深瞳,再也看不到其他。

殺人?

他是在說他自己的平素行事,還是在說?說,是說想要楚子期死,還是說……

傅思瀅雙眸中的彩微微,愈發覺得漠蒼嵐神不可測。

他是無意,卻正中心。不得不思慮是不是自己的耐心太淺、是不是自己行事太過急躁才造這一次的失敗。

儘管有急於己命危在旦夕的原因,但的確是太過焦躁急求。

不周詳盡,又如何能求萬無一失?

「傅大小姐,您該喝葯了。」方止提醒。

傅思瀅恍恍拿起九連環走出漠蒼嵐的書房。等見到那碗令人作嘔的湯藥后,才遲遲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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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然大驚:「我不想喝!」

「姐姐別鬧,快喝了吧!」

姐妹二人的嗆聲傳主院書房,漠蒼嵐翻開公文,輕嘆一聲。

好煩。

親以後都會這麼煩嗎?

如劉醫聖所預料的,解藥在傍晚時分制出。儘管劉醫聖有言在先,說解藥很苦很難吃,但有過兩天湯藥的鍛煉,傅思瀅已無所畏懼。

一口一口很細緻地嚼碎毒藥,之後再配一碗大補藥。劉醫聖在旁邊看的是嘖嘖稱奇。

「傅大小姐好耐力,這麼難吃也能服下。」

傅思瀅目前見劉醫聖很是心複雜,對於劉醫聖的讚賞打趣,也無心回應:「良藥苦口。」

「此言甚對。」

劉醫聖又給傅思瀅把脈問診過一番:「過了今晚若是無事,明日小姐就可回府休養,只要記得按時喝葯便好。」

「好,多謝劉醫聖。」

眼看劉醫聖收拾醫,傅思瀅想了想,謹慎地詢問:「我聽母親說是您給我表妹和何公子看病解毒的,不知他二人現在如何?」

聞言,劉醫聖抬眼看向傅思瀅,神有些耐人尋味,笑道:「毒已經解了,還請傅大小姐不用掛心。」

他的神讓傅思瀅覺得有些怪異,但琢磨不出是什麼。

僵笑著奉承:「那般劇毒都能醫治,劉醫聖果然出手不凡。」

「呵呵,無他,」劉醫聖沉笑兩聲,收起用,起,「正對手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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