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嵩此人,太危險了。
「你對那神仙的話,應該是深信不疑。」
柳茹月握拳頭,卻不敢再抬頭對上江嵩的眼睛,「是。」
「所以,你會和陸鋮澤不死不休。」
又回到了起始點,但現在江嵩應該不那麼輕視了吧。
柳茹月心裏也沒底,剛才的表現說不上好,只是一個做菜的廚娘,哪裏有那麼多機智應付一個錦衛鎮使。
不過,還是再次直了腰桿,笑得坦然,「當然,難道鎮使大人覺得我還能和他和好如初麼?你之前給我的第一個選擇,簡直搞笑,不如直接我去死。」
「你若是乾脆一點表明態度,我也不會讓你二選一,誰知道你會不會婦人之仁,人總被牽絆,我不想和一個意志不堅定的癡兒合作。」江嵩沒想到柳茹月不過短短一瞬,又敢和他對視。
或許依仗的當真是神明,而不是黎家。
但的子,倒是和黎家人越發像了。
黎家人那討厭的狗脾氣,向來不屑和任何勢力合作,尤其討厭錦衛和廠衛。
但黎家人比右相好懂,也更好利用。
有了柳茹月方才那些話,江嵩覺得留黎家一條生路,也未嘗不可,至黎家也為北曇犧牲了良多,最後就剩下了兩個流。
黎家軍能順利接,自是最好的。
反而是右相這邊,朝堂勢力向來比兵權更複雜,從來也不是簡單的子承父業,右相都已經敏的到風向,開始謀劃給帝培養小皇后了。
右相還有個能殺妻殺子的婿,這般狠心絕的人,一旦拿到了右相手裏的勢力,不比右相好對付。
還好他現在還基尚淺,右相也還沒打算培養他。
哪怕到了不得以的況,和黎家合作也比與右相合作強,至不用擔心被毒蛇反咬一口。
呵呵。
盛慈太后的意思是,只待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就要廢大源皇帝。
沒有人比鎮南王之孫更附和太后的心意,年齡善小,又沒有靠山。
因為這孩子的存在,本就是在打鎮南王府的臉。
另一方面,當年先帝本就是想立鎮南王公孫濤當太子的,但以得勝公為首的那些老公卿他們更支持立長。
立長還是立賢在朝堂引起紛爭,一時明爭暗鬥影響了政令施行、和國家安穩。
公孫濤中了當年只是皇后的詭計,只能遠避京城,做了一個藩王。
此牽連,得勝公岳韜也被削了爵位。
而大源帝,也是先帝去世后,當上太后的皇后扶持的帝。
而現在,盛慈太后,又想故技重施。
江嵩明白,繼承大統的皇嗣鎮南王脈還是梁王脈,盛慈太后本不會在意,反正往上追溯都是先帝的脈。
只要那孩子好控制,麻煩就行。
鎮南王之孫的存在除了能打鎮南王的臉,也能讓鎮南王無法扯旗回京造反。
江嵩知道鎮南王一直不甘心當年中了太后詭計,不離開京城恐會被先帝忌憚,落得個被囚終生的下場。
鎮南王妃之所以容不下世子與民間子在一起,也是因為鎮南王府當時想讓世子娶弘農楊氏家主嫡。
弘農楊氏在北曇沉寂了下來,但他們的勢力從未消減,歷朝歷代,弘農楊氏都會出一兩個皇后。
鎮南王府在打什麼主意,江嵩知道,太后就更知道了。
盯著鎮南王府,原本就是錦衛的使命。
亦或者說,盯著每一個藩王,都是錦衛的責任。
當年救下蘇子曜,是巧合,也是太后的命令。
那時,太后已著手要除掉了越發不聽話的大源帝了。
江嵩看了眼柳茹月,說得對,錦衛原本就是皇帝設立的,權力來自皇帝。
若不是蘇子曜還在他手裏,太后早就想撤掉錦衛,只余東廠西廠供差遣了。
可惜大源皇帝沒有智慧,他扶不起來,也沒必要為了他與太后斗。
或許,如柳茹月所說,子曜才是北曇的希。
心中有了計較,江嵩看向柳茹月,「還得麻煩月娘好好與子曜說一聲,免得他驟然離開悉的地方,被嚇到。」
以前,柳茹月從來沒有把蘇子曜和上一世的傀儡帝聯想到一起過。
當然上一世帝也的確不是子曜,而是梁王之子。
上一世的子曜有沒有功到達京城,柳茹月不得而知。
亦或者,所有的籌備都做好了,卻在登基前死於非命?
到底是自己帶過的孩子,柳茹月很是為他擔憂。
當個傀儡皇帝肯定不會幸福,但子曜若不能當上帝,他的份一旦暴,鎮南王府,以及別的勢力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子曜的存在,不僅江嵩知道,太后也知道,本護不了。
如果不做點什麼,這一世陸鋮澤所說雪靈要嫁的年帝王,就還會是梁王之子。
到時候,右相府的勢力就更難對付。
上一世黎家滿門抄斬,右相府地位穩固,錦衛鎮使本接不到,不知他下場如何,太后,哦太皇太后的況也不清楚。
但據黎家和右相的結局來看,或許最後反倒是右相府坐收了漁翁之利。
畢竟,陸鋮澤提前知道了孩子們沒有死,這樣的事下,他們派人去黎家假裝「柳茹月」挑撥離間的可能是極大的。
柳茹月腦海里紛紛,此刻也只能按下不去多想,「子曜現宮后,能保證他的安全麼?是養在太后名下,還是皇后名下?」
屋的氣氛瞬間凝固,江嵩撐著胳膊笑看滿臉擔憂的人,「太后的主,可不是那麼做的。」
心裏清楚,這些事,的確不是能手的。
但如何能不心?
新帝的人選,也決定了和孩子們的未來可否有依靠,梁王背後有沒有和右相合作,柳茹月不清楚。
但鎮南王府肯定不會是子曜的靠山,太后選子曜就是為了剋制鎮南王府。
比起其他藩王的孩子,子曜是最合適的人選,說的殘酷無一些,既定事實下,於柳茹月來說也是,「再過一段時間,宮裏是不是會宣佈大源帝有異樣,中了毒無法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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