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你不要多想,爹現在還在,就會儘力為你謀劃,抓到手裏的東西不嫌多的。」右相覺得點到為止是最好的,「天或許要變了。」
「接下來,你把更多的力,投到對雪靈的教育就好了,也要五歲了,你在這年齡都開始學了一年的琴棋書畫了。」
沈曼青一開始還不解,父親為什麼這麼說,回到家中后,才回過味兒來。
當今大源皇帝,僅有的三個龍子全死了,照理來說,父親不該在這個時候故意提醒,對兒的教育的。
可爹爹就是說了,還說天要變了。
爹的意思,難道是大源皇帝快要不行了?
也不是啊,沒有聽宮裏傳來消息說大源皇帝不好啊,雖說他最近胃口是不太好,但他還沒到滴水不進的況,那就不可能是太后又要扶持一個帝了。
那,爹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爹爹獲得了什麼報,知道太后當真想換皇帝了?
可是大源皇帝這麼多年,都做的好好的,很聽話,沒必要趕在這個檔口換一個皇帝啊?
畢竟,別的王爺也沒哪一個是親生的,何必折騰。
可是爹這麼說,定然有他的道理。
大源皇帝哪怕現在讓後宮妃嬪誕下龍子,比的雪靈也得大上五六歲,這麼看來,應該是太后想要扶持哪個宗親的子嗣才對。
那個孩子不能年齡太大,大了和父母太深,又有自己的想法,太后不好手。
那個孩子年齡還不能尚在襁褓,這樣又太小,容易夭折。
大源皇帝另立宗親子嗣繼承大統,也不能是太后一人說了算,爹肯定是要一手的,至於旁的勢力……
不管怎麼樣,爹肯定會在太后的選中的孩子裏挑選一個和的雪靈年齡差不多的孩子。
想到這裏,沈曼青挑眉一笑,爹爹這是在為鋪後路啊,讓前半生能靠他榮華富貴,後半生也能靠著兒安晚年。
這樣的爹爹,何其有幸,又何必去怕一個里的老鼠,柳茹月哪怕是黎家的種,也不過一個武將之後罷了。
黎家,離京城太遠了,離京城勢力遠了,京城的風雲變化,他們不上手。
想利用柳茹月討好黎家的那勢力,再如何神,也翻不出浪花,連黎家都的去討好,說明他們也不如何強大,只是藏的比較好罷了。
想通了這些,沈曼青覺得還是按照爹爹的安排去做,培養好雪靈,的後半生才有依靠。
柳茹月這些日子,度日如年。
想去看孩子,又不敢去。
想知道宮中的消息,卻無打聽。
收拾好心,養好傷后,讓翟寧往陸府送了請柬,邀請「恩人」上門吃飯。
既然無打聽消息,也不知道丞相府打了什麼主意,也只能循規蹈矩的生活,用自己的方法去打探對方的用意了。
尋常百姓邀請右相千金吃飯,哪裏能邀請得來。
但今日柳茹月這一封邀請函,當真將沈曼青和陸鋮澤這兩尊大佛請到了小小食肆上。
平日裏出門排場頗大的沈曼青,這一次卻低調的很,沒有浩浩的丫鬟僕從跟隨,護衛們也沒當前跟著,兩夫妻就乘坐一輛馬車,帶著墨竹到了食肆上。
食肆今日不做生意,翟寧在門口等來了兩人,耐著子上前,將兩人請到了「簡陋」的大堂中。
因著陸府的僕人早先來打過招呼,所以桌上吃食是剛剛好做好上桌的。
柳茹月提著酒出來,用眼神示意翟寧去關門,「今日邀請兩位上門答謝,做得菜寒磣了些,還希兩位不要嫌棄。」
令還在,大張旗鼓吃的人那是拿命來當飯桶。
今日這三人,沒誰是為了這一桌飯菜的。
陸鋮澤看了一眼矜持有度的沈曼青,知道今日不會主開口,這才微笑著對十娘道,「十娘做的菜,滿京城多人花了錢都請不到你做,哪怕是素菜,也不是誰都能吃得上的。」
「到底還是了些搭配,讓兩位貴人見笑了。」柳茹月充滿歉意。
「在大理寺獄,承蒙陸大人關照,不然我現在怕是還在含冤坐牢,在這裏,十娘鄭重的向兩位貴人道個謝。」
沈曼青觀察著施禮的十娘,應該說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打量十娘了。
之前聽了父親的話,是相當篤定十娘此人就是柳茹月的,但見了面之後,又搖了。
按柳茹月的生平來說,對陸鋮澤必定是恨之骨的,可是現在看來,看著陸鋮澤的眼神就宛如一般的小民見著員時候一般,有著討好有著敬畏,又有著激和一些沒有招待好貴客的赧然。
唯獨沒有恨意和不甘心。
若說經歷了那麼多,柳茹月對陸鋮澤還有,深著他,所以不恨他,也是有可能的,但眼中對陸鋮澤也沒有一留。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對京中權貴找著機會的結罷了。
沈曼青雙眸一轉,看向了陸鋮澤。
陸鋮澤正在和十娘說話。
就是這樣的眼神這對!沈曼青心中雖說看不下去,但陸鋮澤這樣的眼神才是面對曾經的枕邊人所擁有的複雜眼神。
雖說陸鋮澤掩飾的很好,但沈曼青閱人無數,又是在京城貴圈子裏長大的人,哪裏會看不出他人眼神。
所以,方才竟是一丁點都沒有從十娘的眼神里,看出問題。
難道,父親錯了?
不可能呀,調查結果怎麼可能有錯?
哪怕到手的報太,父親可能猜錯了,但那些報也是真的。
那麼唯一有問題的,只可能是十娘!
沈曼青不相信一個村婦能擁有這般的演技,面對殺害自己的枕邊人還能談笑風生、不以為意,這是宮中眾多娘娘都做不到的。
所以……十娘要麼是失憶了的柳茹月,要麼……就不是柳茹月,只是父親調查多年無果的那個組織找了一個和柳茹月長得相似的人來對付陸鋮澤的!
陸鋮澤不過一個小小進士,沒有什麼好對付的,所以那個組織的目的定然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