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夫人的事,到底是大人之間的問題,小孩子哪裏得了手。
想通這些關節,繁老爺現在只覺得心舒暢,往後走了兩步,有禮的對小甘氏手道,「夫人,星海送給我的禮,我甚是喜歡,可是這蛋糕這麼大,為夫一人也不知道要切到什麼時候,夫人搭把手可好?」
小甘氏著眼前的男人,對他很是有些愧疚之,他對自己和孩子約好,越是愧疚,人心都是長的,哪會有捂不熱的石頭,再說又不是繁老爺強行綁結的婚,是自己求上的門,怨不了誰,只能怨自己守不住心。
覺得這樣不對,會對不起死去的前夫,卻又知道自己現在冷漠的態度也愧對於繁老爺,這麼一看,竟是兩邊都對不起了。
依舊不知道應該怎麼理一段的小甘氏,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已經對不起這個男人了,現在這麼多親朋好友看著,若是不給繁老爺面子,就更對不起他了。
手放在了繁老爺的手掌心中,火熱的手掌將包裹,燙的的心不規律的一跳。
繁老爺見面頰一紅,眼神躲閃,便知道自己的付出還是有收穫了,拉著夫人就上前切蛋糕。
這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來,繁老爺和夫人伉儷深,樊家眾多親戚也知道,這繼子冷落的日子結束了,他們也該轉變對待他的態度了。
繼子哪怕不能繼承樊家家產,可沒見著小甘氏還年輕麼,年輕就還能生,給繁老爺再生幾個兒子,將來繼承樊家家產的還真不一定是繁星冬那頭豬。
到時候,這繼子抱著弟弟妹妹的大,也能分得一杯羹。
繁府分支分得夠遠,占不到便宜的人,也不被繁星冬瞧得上的窮親戚,對樊星海生出了許多熱絡。
柳茹月一掃眾人各懷心事、各有打算的眼睛,垂下眉眼,這是繁府的事,去做過筵席的哪一戶人家風平浪靜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就來做做菜而已,也會儘快把雪慧帶走。
在這些豺狼的環伺中,樊星海的前程可想而知不太妙,上一世,沒有來一腳,不知樊星海可有找到禮能在今日功的送到繁老爺跟前。
上一世見到樊星海的時候,他已經長為了沉鬱的男人,那模樣可不像過得多自在。
柳茹月現在也突然了過來,之前一直都想差了,以為樊星海上一世是和大閨雪蓉有什麼讓難以啟齒的關係,以為樊星海是雪蓉的恩客。
現在看來,樊星海其實是為了雪慧去找雪蓉罷了,雪慧自小就繁府過得就豬狗不如,為了找到阿姐,只能使勁渾解數。
在繁府,會幫助的人可以說本就沒有,尤其文曲苑裡那些下人,更不可能有什麼善心。
與繁府格格不的樊星海或許還會憐憫、幫助,替去找到了雪蓉。
然而樊星海在繁府並不得寵,他那個因為左右為難的母親怕是一直都不願意見繁老爺,若一直在偏遠了此餘生,樊星海在繁府的生活可以說絕無起。
在這樣的環境裏,樊星海和雪慧會聯手做些什麼,會發生什麼,柳茹月就想像不到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樊星海絕對在幫雪慧,替不方便出府的雪慧找到了姐姐。
所以,雪慧死前,知道阿姐找到娘親了麼?
所有的事都串起來了,越想越心痛,原本對繁星冬只有一點恨意的柳茹月,對這傢伙徹底的恨了起來。
他上一世折磨了雪慧一輩子,要說雪慧爬他床,柳茹月不敢說這樣的可能沒有,但雪慧怎麼可能喜歡他這麼一頭壞心眼的豬。
要麼就是被繁星冬強迫的。
要麼……就是在無法逃離的況下,為了自保,為了找阿姐,為了讓繁星冬打,才不得不選擇了一條爬床的路,以為能靠著枕邊風,稍微讓男人對自己憐惜一點。
雪慧這孩子沒有雪蓉聰明,沒有雪汐機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柳茹月覺得很是有可能,況且,的選擇也不多,或者說,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麼一想,原本並不想手繁府家事的柳茹月,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一世,樊星海在不知道意兒和關係的況下,甚至為了保護不被人賴上吸,而撒謊,這就代表他上一世肯定也同了雪慧。
樊星海的人品,柳茹月觀察過,信得過,所以幫他有什麼不對麼?
要把意兒救出來,繁星冬之後難說不會回過味兒繼續糾纏。
繁星冬掌權繁府,帶來的會是無盡的麻煩,雖說上一輩子害死二閨的仇現在還沒發生,但他也折磨了二閨好幾個月了,作為母親,怎麼能不替兒教訓教訓他呢。
教訓繁星冬,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幫樊星海。
樊星海是繼子,可作不大,他再好,繁老爺的心中也分得清親疏,不可能為了繼子而放棄繁星冬的繼承權。
柳茹月從未想過投毒殺人來懲罰人,這裏是京城,出手必留痕跡,死了人就是大案,肯定會被查出來。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幫樊星海的娘消解心中的糾結,父母關係融洽了,繁星冬就會投鼠忌。
父母關係好了,孩子就有了,有了別的親生孩子,繁老爺的選擇就多了,繁星冬越跳,繁老爺就越是對他失。
柳茹月此刻發現,上一世在後宅當使婆子看多了腌臢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幫助。
看啊,現在要害人,壞主意也一個個泡泡似得往上冒,也能信手拈來了。
繁老爺開心的與妻分完了造型喜慶吉利又豪華的大蛋糕,口味也得到了眾人的一直誇讚。
他覺得臉上有,春風得意的很,讓管家賞了十娘一百兩銀子。
柳茹月謝一番,就帶著翟寧退下了。
樊星海在一旁鬆了一口氣,他沒有銀子給十娘,十娘這次雖說是主來找他的,但救人是十娘好心,做了這麼大一個蛋糕,他也知道異常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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