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
如果是雪蓉,哪裏捨得嫌棄,都是娘沒有保護好孩子們,才讓孩子們被至親之人搶走賣掉的!
上一世也沒嫌棄雪蓉,經歷那麼多事,只希孩子們都還活著,健康地活著……
不能去想上一世那些可怕的回憶,柳茹月咬得滿腔都染上了腥味,面無表似貞潔烈婦的苛責道,「小姑娘,說得哪兒跟哪兒啊,我只有一個孩子,才一歲半呢,我和夫君婚不過才三年,哪裏能有你這般大的孩子,你莫要污我清白,到時候我怎麼和夫君解釋啊。」
「你……你若不是我的娘,我方才你的時候,你為何回頭看我!」
「哦,原來之前路上遇到那個孩子是你啊。」柳茹月恍然大悟,轉眼就生氣的說道,「你得那麼大聲,好多人都回頭看你了,我的婢也回頭看你了,你怎麼不胡謅們也是你爹娘?」
之前還應對得當的姑娘,這次啞了聲,好一會兒那邊都只有泣的聲音,沒有回答的問題。
「娘,你就是嫌棄我了,我就不該說這是訓練揚州瘦馬的私宅……不過,罷了……爹爹是舉人老爺,娘自小也跟著爹學了四書五經,不是大家小姐也有兩分文墨,自有傲骨,不認我這零落的爛泥,雪蓉不強求。」
這小姑娘好一張惡毒的,每句話都扎在柳茹月淋淋的心肝上,忍著鼻酸,跟著布帶莫名的看向「雪蓉」那邊,渾充滿了警惕。
柳茹月這般,在上找不到毫的弱點,又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娘就當我死了吧,這樣也好,免得玷污了陸家詩書世家的清白,嗚嗚……好在還有妹妹們和弟弟,他們不像我被賣到這樣的腌臢地方,被賣到……嗚嗚……」
這死丫頭,到底是誰派來試探的?
每句話都那麼湊巧!
若非柳茹月知道這不是的雪蓉,哪怕說話方式、走路方式以及聲音學得再像,也不是的雪蓉。
怕是會被誆了去,立刻開口詢問另外三個孩子被賣到哪兒去了,從而暴自己吧。
「你……你……能別埋在我口哭麼,衫了怪涼的,而且你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一會兒還要回去做飯菜呢,就穿了這一兒服,沒準備更多換洗的衫。
若是我髒兮兮的回去做飯,被人看到了,會被罵的。」
「……」
期期艾艾的問道,「你,你真的不是我的娘麼?」
柳茹月唉聲嘆氣的說道,「我真的沒有你這麼大的閨,我只有一個兒子,才一歲半,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去查,我是十娘食肆的掌柜,你派個人出去調查應該是可以的吧,快讓你的人放我回去做飯吧,要是這招牌砸了,我將來怎麼養孩子啊。」
原本柳茹月以為還要和這個糾纏一會兒,沒想到卻放棄了,「你實在是太像我娘了,我才……才以為你是我的娘,對不起啊十娘,我連累你也被抓了。」
柳茹月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也?什麼意思?」
解釋道,「我方才以為你是我娘,就跑過來找你,被嬤嬤懲罰了,抓了扔柴房裏我反思呢。」
「原來是這樣,那你快綁了我們的人進來,讓我好好向他們解釋一下,今兒可是大日子,若是我撂挑子了,我這名聲可就毀了,將來誰還會來找我上府做菜啊。」
柳茹月表現得冷酷又自私,只顧著自己的營生,對面前哭泣的敬而遠之,怕極了被沾染上麻煩似得。
「嘭」
房門被狠狠的砸在牆上,兩個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嘰嘰喳喳個沒完,你這娘們兒,當真不是娘親?」
「我真的不是,你們放了我吧,我是十娘食肆的廚娘,你們可以去查的,我為人清清白白,我……我方才也什麼都沒看到,現在也沒看到你們的臉,你們要多錢,只要我給得起,我都可以給你們,只求你們放我一條命,我家裏孩子還等著我呢,嗚嗚。」
柳茹月也唱念俱佳的哭了起來,要比演技,柳茹月自認不比這假裝雪蓉的小姑娘差。
「呵,你個小娼婦,到人!」隨著這一聲怒罵,耳聲在柳茹月耳側響起。
那小姑娘應聲哇哇的哭了起來,「我想娘了而已,認錯了又怎麼樣,你們要打,就打死我吧!打死了倒一清白,死了不怕去見陸家列祖列宗了。」
這小姑娘有幾分本事,把雪蓉的脾氣也學了七分像。
聲音憨直一些的漢子勸說道,「既然你不是的娘,我們就放了你,不過這事兒你也別到說,其實這事兒你告到應天府,我們也不怕的。因為是被二叔和祖母賣的,我們可不是良為娼,也非買的不明來歷的姑娘,有契約為證的。
我們只是怕你當真是娘,會在花魁大賽上惹事兒救兒,這不是會毀掉我們私宅的名聲麼,十娘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計較這事兒了,可好?」
另一個一直都強勢許多的男人生氣道,「你說什麼呢?我們辛辛苦苦抓了回來,就這麼放了?至也得我們300兩銀子買自由吧。」
柳茹月趕點頭,就害怕他們只是說說而已似得,「好好好,300兩,我,我。」
強勢的男子道,「你可別賴賬,也別有別的心思,我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兩次,希你多為家裏兒子想想,不該心的事就別瞎心。」
柳茹月點頭如搗蒜,「記住了,記住了。」
在兩個男人將扶起來,要帶出去的時候,柳茹月小聲詢問道,「那個小姑娘……及何時開始接客?」
「當然是及笄那天。」
「聽聲音那孩子還小的,養到及笄,還得好多年吧,要花費老多銀子了,既然遇到了,我能問一下,這姑娘花多銀子能贖啊?」
「你又不是娘,替贖做什麼?」
「也不是不可以贖,銀子嘛,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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