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因為前些年廖文采前些年的敗家行為早就變賣了岳丈的豪宅邸還債、過生活，搬回了廖家在北邊的祖宅，一小院子。

也說不上窮，比南邊那些貧民好很多，只能算北邊普通文人家庭的規模大小，不算寒磣。

一進小院兒，四周的假山文竹，也能到文人家庭曾有過的底蘊，這或許也是龐老爺為獨選擇了廖文采這個讀書人為婿的原因之一吧。

廖文采雖沒什麼本事，但龐老爺覺得自己在一天，就能管住婿一天，兒就不會苦，只待將來後代能換條路走，棄商從文。

只是世事難料，一切都便宜了這個沒本事卻空有皮囊的婿，唯一的脈也被這男人當作重拾曾短暫擁有過闊綽生活的唯一希——搖錢樹。

見到坐在推椅上的廖文采后，柳茹月慨繁多。

鶯歌和柳茹月並不是第一個到達廖府的花樓代表。

堂屋裏一邊各四張椅子，總共擺放了八張椅子。

已經有四個老鴇模樣的婦人一左一右依次坐在了椅子上，而們後也各自站著一個和柳茹月打扮差不多的子或者男子，也背著自己的行囊，或是腳下放著一個食盒。

一看就知道各家淸倌兒花樓來的廚子和廚娘。

鶯歌和戚氏見了禮，便走到了最後一張椅子上坐定。

柳茹月跟著站在了鶯歌後。

見到鶯歌，先前來的那四個老鴇或是當沒看到鶯歌，或是眼睛不是眼睛的瞥了一眼。

其中一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夫人掐著蘭花指，按著口道，「哎喲，沒想到鶯老闆來的這麼早，上次見面人太多了，還沒這麼近距離看過你，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

若是在我們藏香閣，指不定我多推推你，你還能當兩年花魁呢，指不定多男人為你爭風吃醋，搶著翻你牌子呢，咯咯咯。」

平日在柳茹月跟前咋咋呼呼、坐沒個坐像的鶯歌，今日坐得比平時端正多了，倒也不是筆直僵，只是端出了世家小姐的范兒，一雙眼睛又讓看起來姿態萬千，可不是這些年齡稍大的老鴇能比的。

眼微抬，驚奇的眸子看著金老闆，捂著婊里婊氣的說道，「瞧金老闆羨慕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年輕時沒被男客們追捧過呢，呵呵呵。」

其他三個老鴇聞言，互相弄著眼睛，暗中笑了起來。

都是做子混上老鴇的，誰不知道誰呢？

哪個乾乾淨淨的人在花樓做老鴇？

金老闆兌鶯老闆，諷刺還能接客，這不是上趕著被人埋汰麼，老了就算了，還送一張老臉給人年輕人打。

面對鶯歌這問題，金老闆著實不好回答，回答自己很男人歡迎，豈不是和自己上一句諷刺的話自相矛盾，自打臉麼？

否認的問題，那不是說年輕時候混的慘麼？

金老闆黑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坐在第一個位置上的老鴇有老嫗被人欺，傷其類的開口道，「好漢不提當年勇，那些事兒都過去了，現在咱們都當上老闆了，管好姑娘們就是了。」

挨著的下一手老鴇也同仇敵愾一般的說道，「我們可都是在京城混了多年的花樓了，早就看淡了前塵之事了，用男子們一句話來說，現在的皮貌不過是紅骷髏，早晚沒了。」

這番話，引得眾人肯口附和。

連柳茹月都得到這些人都看不慣年輕貌的鶯歌，自己當然更深。

「紅骷髏麼？原來你們只把自家姑娘當搖錢樹，現在是紅的花兒一朵需要呵護，將來年華老去就是骷髏隨意埋葬？」鶯歌一副戚戚然的模樣，著自己的臉，

「我可不這麼覺得，我自己好看，我也會哀嘆我即將逝去的年華，我將來當然會活和你們一樣的老嫗，所以我更珍惜長得好看的姑娘，我可不會虧待我手下的姑娘。」

鶯歌順手誇了誇自己的蕓瑛坊，「我接手這紅樓的況你們也知道，好看的姑娘前老闆早就賣了回本了，留給我的都是稍差些靈氣、品貌的姑娘，我可是都隨了們自己的意思，想贖的就放離開了，不管過去將來，我都不會讓我樓里的姑娘活骷髏。」

柳茹月為鶯歌這番話很是在心中豎了個大拇指，並不沉迷和這些老鴇爭吵，反而抓住吵架的機會為自己蕓瑛坊樹立一個好形象。

說不得廖姑娘就躲在牆后聽著呢。

怎麼說，還是有一點自主選擇可能的，而且柳茹月能猜到是麵食，即便其他廚師沒找到老廚娘驗證，今日萬一也做了麵食，到時候還是得看廖姑娘選擇。

而且這繼母無德，生父貪圖，聽到鶯歌的話，在推椅上裝病的廖文采眼神閃了閃，看來他也不是個良心泯滅的父親……

這麼說也不對，他都要賣兒了，但他為了安自己的良心，對前妻亡魂有個代，恐怕還是會選擇一個把兒當做人看待的花樓。

其他老闆意識到說不過鶯歌，可不能讓繼續黃婆賣瓜自賣自誇，讓廖家對產生好，首座那個老鴇說道，「鶯老闆說得好，可見你是個懂規矩知道心疼人的人，可我就不懂了，你家蕓瑛坊才開多久，是不是坐尾尖兒上那位置更合適？」

鶯歌輕輕一笑，出塗了丹寇的手指，一一指過去，「最歡樓、麗春院、倚翠樓、藏香閣，我看了看，坐在首座的你，也不是開花樓時間最長的，年齡也不是最長的，最歡樓拿過的花魁也不是歷年最多的，所以你們是按照什麼況排的坐兒？我看你們坐的，我還以為是先來先得呢。」

這話一出，開口為難鶯歌的最歡樓芹老闆笑容中帶著一尷尬，「我們都是秦淮這邊的老人了，隨便坐也不講究那些……」

「是麼，原來是看關係好不好啊。」鶯歌用原來如此的表自顧自的擊了個掌，「那後頭還沒來的曾拿花魁最多的花好樓、開的年景最長的月圓閣老闆來了，我得好好問問們，你最歡樓是不是能坐最首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