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別莊,如錦將藍族長安置好了,便對春香說道,「我和管家說過了,你是我邊的侍,之後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對管家說便是了。」
看了一眼神複雜的春香,笑了起來,「你不必擔心,也先別急著激。這地方我父親將地契給了我,管家也是我的人了,他為我做事,你們的事,他連我的父親都不會說半個字的。」
說一點都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
寄人籬下,還不知道對方到底存了什麼意思,心中忐忑是難免的。
可若說不激,春香也覺得自己做不到。是欺騙過慕大小姐一回的人了,可是大小姐仍然對管家說,是的侍……
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春香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一些激和雀躍。
如錦眼看著春香再這麼下去就要落淚了,連忙揮了揮手,「你要的藥材我都已經讓管家備下,現在你可以去小廚房看看,指點一下廚娘們如何熬夜……」
頓了頓,「至於這裏……我有話要和你們藍族長說。」
春香連忙回頭看了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的藍族長,見族長沖輕輕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是。」
屋子裏只剩下如錦和藍族長兩個人。
如錦到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這一路上都沒有喝水,藍族長了吧?」
藍族長終於睜開了眼睛,著如錦好半晌,這才嘆口氣將熱茶接了過去,「我還真的有些了。」
半盞茶飲下,將杯盞放在了床頭的小柜上,然後抬頭說道,「我既然隨你來了這裏,那就是你砧板上的魚了,你想要對我做什麼,依我這樣子,恐怕都力不從心。」
頓了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如錦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在藍族長的床頭坐好,「藍族長可知你的兒藍麒麟正在四找你?覺到你尚留在京都城的微弱氣息,為了你,不惜考綺年長公主的星瀾書院,也必須要留在京都城。」
嘆口氣,「得如此,這份孝心,藍族長為什麼明明知道藍麒麟在京都城,可是卻非要躲避呢?」
一提到兒,藍族長平靜無波的神經還是有了些悸,眼睫了,「自從我跟隨晉王離開南疆起,對於南疆藍氏,我便是一個罪人了。我無再見藍氏族人,而我的兒,我不是不想見,而是不能見……」
像這樣的母親,早就該悄無聲息地死在外面,這樣才對麒麟是最好的。
既然現在尚有任務在,還不能死,那必就要牢牢地躲著避著,絕不能讓麒麟再見到了。
如錦挑了挑眉,「是因為三年前你跟著晉王來京都城所執行的這個任務嗎?」
藍族長的臉微微一變,隨即卻又釋然起來,「慕大小姐果然是聰明人,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長長舒了一口氣,「沒錯,是因為那個任務。」
如錦連忙問道,「晉王請藍族長到底是為了什麼?」
眉頭了,「是因為再生蠱嗎?」
藍族長面上神變幻莫測,終於還是嘆口氣,「看來慕大小姐知道的果然不。沒錯,確實是為了再生蠱的事。」
抿了抿,面肅然地說道,「三年前,晉王請我來此,是為了完我的上一代藍氏族長未能完的約定,施再生蠱。這是我接任族長時,上一任族長對我的唯一囑託,我不能拒絕,必須完。」
如錦心中大。
果然,是再生蠱!
連忙問道,「晉王讓你施展再生蠱,到底是給誰?是他的世子嗎?」
藍族長目了又,臉上的神卻很快趨於平靜,淡淡說道,「是誰,我不能說,這是規矩,還請慕大小姐不要為難我。」
抬頭看了如錦一眼,「慕大小姐那樣聰慧敏銳,我想,假若你真的要知道的話,未必只能從我口中得知,你可以自己查出來的。」
如錦知道南疆藍氏有一些不傳之,而伴隨這些的,也有一些規則和鐵律。
為藍氏族長,藍族長最清楚不過,既然藍族長閉口不言不想提及,那不論用什麼手段都是問不出來的。
也對,如錦的金甲衛已經重組,就如同三十年前活著的時候那樣鼎盛,而李渡手中還有一半完全屬於他自己的玄羽衛,這世間不論有什麼,只要想,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就不為難一個不願意開口的人了。
如錦點點頭,「藍族長是因為施展了再生蠱,所以才變現在這副模樣的嗎?」
藍族長苦笑著點頭,「是,這再生蠱十分兇險,每一次施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況。說起來也是我學藝不,所以才導致了蠱毒的反噬。」
幽幽嘆口氣,「如今我的子已經差不多油盡燈枯,只是靠著名貴的藥材才能吊著一口氣續命。但我心裏很清楚,強行續命只是讓我一時清醒,很快,就會徹底燃盡我的生命。」
若不是還有未曾完的事,用這種執念來強打著神活著,此刻的,早已經是一腐朽的骨了。
如錦一不著,忽然說道,「你還有未完的事?」
皺了皺眉,聲音很輕,卻分外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的再生蠱並沒有完,對嗎?」
若剛才藍族長對如錦的表現還只是驚訝,現在,整個人都表現出來了巨大的震驚。
抖地著如錦,一臉不可思議,「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世上知道再生蠱的人原本就不多,但因為乾國皇室的參與,有些事複雜起來,所以眼前的知道這件事,倒也算不得很奇怪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夠準確地猜到並沒有完再生蠱,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智慧了。
如錦挑了挑眉頭,「我猜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在想,再生蠱是非常神奇的,只在你們南疆藍氏族長之口口相傳,據說,有著點石金,起死回生的效用。
可是,千百年來,你們藍氏卻只有一位族長使用過,並且……失敗了。
我對藍氏一族的蠱十分敬佩,也相信這些口口相傳的不可能是哄騙人的伎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