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病倒的第五日,宮裏的昭妃娘娘傳來了旨意,要請慕家大小姐如錦進宮說話。
自從皇後娘娘得了失心瘋后,掌管後宮的印沒有到位份僅次於皇後娘娘的周貴妃手中,反而卻到了昭妃娘娘的手上。
可見,這位昭妃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周貴妃自然十分不滿,可是這印是陛下親自到了昭妃手上的,若是對昭妃不滿,便是對陛下不滿。
好在陛下雖然沒有給周貴妃印,但日夜耕耘,也是有收穫的。就在這個當口,周貴妃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上一次生了龍子,從嬪直接躍升為了貴妃,這一次,若仍舊誕下一名皇兒,那蕭皇后的中宮之位也未必是不能爭一爭的。
至於印?
那就當只是在懷孕生子的這段時間,讓昭妃這個老人幫忙代掌罷了,反正遲早連後座都是的,何況區區印呢?
於是,周貴妃便在後宮安心養胎,倒是安靜地很,一點麼蛾子都沒有出。
倒是昭妃,自從接過了印之後,再不復從前的低調,做事的風格赫然開始張揚起來。
這不,都給臣子的兒發帖子了。
如錦收到昭妃燙金的邀請帖時眉目皺,「昭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臨安侯的臉也不大好看。
他想了想,對著慕平說道,「去打聽打聽,昭妃娘娘的帖子是只有我們家錦兒收到了,還是也有別人收到?」
慕平不一會兒回來,臉上笑容滿面,「回侯爺的話,這個帖子不只是咱們家大小姐收到了,還有好幾家的閨秀都有。」
他低聲音說道,「我聽坊間傳言,說昭妃娘娘的十一皇子已經到了選妃的年紀,上一回元宵夜宴,原本就是有這個意思的,沒想到被皇後娘娘鬧砸了,所以,昭妃娘娘便挑了後日,請幾位看的過眼的小姐宮,說是說說話,其實就是為了十一皇子選妃呢!」
臨安侯想了想,「倒也有可能。」
他嘆口氣,「看起來再素淡如的人,一旦將拱到了那個位置,看來,都是一樣的。」
若周氏只是周嬪,而不是周貴妃,那就算生下了五個皇子,也萬萬沒有那個膽量肖想皇后的位置。
而昭妃也是一樣的。
蕭皇后倒了,昭妃娘娘得到了印,那不該起的心思,便也都生了出來。
畢竟,比起周貴妃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子,昭妃娘娘的十一皇子也已經年了呢!
皇后失勢,只要十一皇子擇一門勢均力敵的皇子妃,那麼,誰說昭妃娘娘就毫無勝算呢?
一向默默無聞的昭妃有想法,也很正常。
只是……
昭妃的兒子十一皇子除了一張臉生得俊,實在是沒有半點好。
若是非要著他給未來婿籌謀對抗太子,那他寧肯幫恪王!
恪王只是老一點,但還沒有老到底!
可是十一皇子,那可是……
臨安侯立刻對如錦說道,「錦兒,昭妃娘娘不是個糊塗人,若是有意願看上了你,你可要及時表態說你不配!」
他嘿嘿一笑,面容十分自信,「我們慕家雖然並非是非拉攏不可的,但若是要得罪了我們,卻也是沒有任何好的。我們慕家,可不是隨意可以欺辱踐踏的!」
如錦點頭,「是!」
臨安侯將笑容收住,「若當真是昭妃娘娘的你,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怕只怕……」
如錦皺了皺眉,「父親的意思是,其實讓我進宮去的另有其人?」
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氣,「是陛下!」
如果真正想要見的人是李冉,那麼此去帝宮,就不知道到底會遇見什麼,又會發生什麼了……
臨安侯嘆口氣說道,「錦兒,有樁事,我得孩子你。雖然這是陛下的機,原本不該說的,可是此事與恪王有關,若是我不說,怕你這次進宮會吃暗虧。」
他頓了頓,「上一回,軒轅明珠說的那什麼先帝留給太孫的寶藏,怕是真的!」
如錦心中一跳,「父親為什麼這樣說?」
寶藏是真的,當然知道是真的,甚至,都已經親眼見過了那些東西。
此事,原本是瞞著臨安侯的,倒不是不信任他的緣故,而是不希他知道的太多,因為知道得越多,將來就越不能。
臨安侯傾力對,只想保住他的安全。
可是現在,臨安侯居然主提起了此事……
臨安侯嘆口氣說道,「自從我知道那事之後,便暗地裏留了心,果然我聽見了陛下和他的玄羽衛指揮使的談。」
他低聲音,「聽說先帝將寶藏分了六份,託付給了六位臣子。一開始,陛下以為,魯國公和蘇太傅,都有一手,但派人盯著他們兩人多年,卻毫都沒有顯出來什麼……」
如錦抿了抿,「蘇太傅也就罷了,魯國公乃是太孫的外祖父,這麼明顯的位置,先帝怎麼會將寶藏託付給他?」
頓了頓,「可是父親,這與陛下要算計我有什麼關係?」
臨安侯看了如錦一眼,眼神中有一閃而逝的哀傷,「傻丫頭,你和慶郡主長得像,而慶郡主和先太子的關係是最好的,若還活著,在陛下與太孫之間,必定選擇太孫。」
他頓了頓,「慶郡主雖然已經死了,可是難免還有一些殘部留下,我是怕陛下,因為你的容貌長相,而對你起了那樣的提防之心啊!」
如錦的心頓時一。
抬頭向臨安侯,他越發顯黃的臉上很是平靜,眼神里都是對兒的擔心,「父親莫要擔心,我是您的兒,想來陛下是不會太過為難我的,要不然豈不是要令臣子寒心?」
頓了頓,又問道,「父親,剛才您說,陛下的玄羽衛指揮使……」
李渡才是玄羽衛的主人。
可是陛下卻另有指揮使……
臨安侯的目一深,「那個人蔣琛,自小就跟隨陛下左右,我其實不認得他,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每次見面,他都是黑蒙面。只是有一回陛下以為我已經離開了,所以才說了,才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嘆口氣,「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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