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這邊像是代後事一樣,見了見侄和外甥,而同一時間,莫晨鋒已經按照上靜的指示,幾乎將整個壽安宮都翻了過來,陳皇后安在壽安宮的那些眼線和釘子,一個不,盡數落網。
長公主蕭明瑞也很聰明,和莫晨鋒商議了一下,乾脆沒讓莫晨鋒將人押走,而是臨時將壽安宮的東西配殿都騰了出來,一邊押人,一邊直接就開始審。
而整個後宮,頗有些人心惶惶的架勢,這一次莫晨鋒是真的長了記,以抓刺客為由四戒嚴,各宮都不許走,宮中如此風聲鶴唳,卻全都被封在第三道宮門之後,連一消息都沒泄出去。
莫晨鋒這邊正忙著呢,突然瞧見負責看守未央宮的侍衛急匆匆進來:「莫大人,陳皇后帶人想要闖出來,卑職幾個沒辦法,只好採取了強手段。」
「嗯?」莫晨鋒一愣:「見了?」
「是!」侍衛點點頭:「未央宮的掌事宮,還有兩個監,都死了。」
「陳皇后呢?」莫晨鋒又問道。
「卑職們將人暫時封在未央宮正殿了。」侍衛答道:「未央宮剩下所有人,也被分別拘押。」
「我知道了。」莫晨鋒點點頭,倒沒有責怪誰的意思。
而長公主蕭明瑞則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我去見見。」
蕭明瑞到未央宮的時候,整個未央宮安安靜靜,四都是全副武裝的皇家衛,未央宮正殿門窗閉,每隔一步就有軍士站崗,將正殿團團圍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蕭明瑞走上臺階,親自手推開了未央宮正殿大門,陳皇后就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依舊是那樣端莊冷艷,眼角眉梢的疲態被遮掩得好好的,似乎世上任何事,都不能讓失態。
「怎麼是你過來了?」陳皇后著蕭明瑞,甚至還勾一笑:「在壽安宮照顧母后辛苦,難得有空到我這裏來坐坐。」
「皇嫂,」蕭明瑞著陳皇后的眼睛:「我在壽安宮嚴防死守,你的人沒能找到機會在母后的葯里手腳,你很失吧?」
這個時候了,陳皇后依舊謹慎,蕭明瑞的指責,當然不可能承認:「皇妹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皇嫂不認,也不要。」蕭明瑞點點頭,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今日這一出,到底是為何,我想皇嫂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是能猜到的。你小心收存的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了。」
「是母后給你的?」陳皇后微微一笑,依舊鎮定。
蕭明瑞沒有回答。陳皇后一直以為那些東西是被皇太后得了去,那就這樣吧!
而陳皇后似乎也並不在意蕭明瑞的回答,著蕭明瑞,一臉認真地開口問道:「一眨眼,我嫁進皇家,已經三十年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明瑞,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你覺得我做的過分嗎?」
過分嗎?很顯然,許多事都是過分的。殘害皇嗣,殘害嬪妃,攬權自重,意圖毒殺太子,謀害皇太后,甚至還計劃以藥控制皇上,挾天子以令諸侯。
大約是蕭明瑞眼中的緒太過明顯,讓陳皇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在你看來,自然是過分的。到底是誰,一步一步將我到這個地步的?皇上看中了誠王妃,千方百計的將弄上了床,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什麼?!」蕭明瑞一驚之下,直接站了起來。萬萬沒想到,陳皇后竟然早就知道了,並且還一直沉得住氣,不任何端倪。
「你這麼吃驚做什麼?!」陳皇后發出一聲自嘲的輕笑:「這都第幾次了?弟妹、侄、兒媳,但凡他看上的人,有哪個能逃得掉?」
「皇嫂……」蕭明瑞裏有些發苦,覺得自己沒臉多說什麼。
「只是這次,這次不一樣!」陳皇后瞪著蕭明瑞的眼睛,眼神犀利:「誠王妃是我的兒媳,是我兒子誠王的未亡人。他怎麼能這麼做!小五留在世上的東西已經很很了,他已經夠可憐了啊……」
「你……」蕭明瑞努力了幾次,才發出聲音:「什麼時候知道的。」
「誠王妃離宮往玉真觀之後。」陳皇后答得平靜:「我還知道主意是太子妃出的。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太子妃,小小年紀心機深沉。但這件事上,我卻覺得沒什麼錯。不過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長姐而已。只是……呵……」
「以為可以拿我當傻子耍嗎?」陳皇后冷笑一聲:「未免也太過看不起我。」
「難為你沉得住氣。」蕭明瑞乾地說道。
「我不忍又如何?」陳皇后笑了:「我是想殺了那人給我兒子陪葬。是我兒子明正娶的妻子,原本就該一輩子陪著我兒子。可你皇兄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對他的小寶貝手。」
「三十年了,我皇兄的確有許多對不起你之。」蕭明瑞沉默了一瞬之後,開口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陳皇后反問道:「可是他能對不起我,我卻不能對不起他?還是他要怎麼對我,我就只能坐以待斃?」
「我沒這麼說。」蕭明瑞神複雜。
「所以明瑞,你回去吧。」陳皇后冷靜地說道:「我從不覺得我過分。這一切,都是你們蕭家欠我的。你若是來問罪,那我只有一句話,我沒有錯。」
蕭明瑞沉默了一瞬,接著站了起來:「皇嫂,我皇兄和我母后虧欠了你,我不否認,但鄭昭媛沒得罪過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未得罪你,李修容也未得罪過你,皇長子也未得罪過你。太子和太子妃更是從未招惹過你。」
「呵……」陳皇后並未分辨什麼,而是說道:「轉告他,若要廢后,讓他親自當面來和我說。旁人代書的聖旨,我不接。」
蕭明瑞沒說話,轉離開了未央宮正殿,厚重的殿門在後合上,似乎將午後關,都攔在了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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