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說?」何凌珺依舊在跳腳中:「你們自己怎麼不去說?這種時候你們倒想起我來了?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會被我母親打死?!」
然而何凌珺啥時候都不可能贏過東宮這對一肚子壞水的小夫妻。
這小兩口當著暴怒的何凌珺,開始演雙簧。蕭景珩低著頭,一語不發,在老婆後,一副接教訓,認真反省的乖巧模樣。
而攔在前的上靜,則臉上出了真切的為難表:「可是……可是怎麼能瞞著姑母呢!」
誰特麼說要瞞著了!何凌珺氣得肝疼。他什麼時候說要瞞著了?!這麼大的事,怎麼瞞?萬一皇祖母真有不測,他要怎麼向母親解釋?!
上靜就像是何凌珺肚裡的蛔蟲似的,一瞬間就讀懂了何凌珺臉上的表,連忙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試探地開口:「就是因為擔心皇祖母的安危,所以我們才這樣急著將表哥回來的。表哥你看,就不說咱們東宮這邊人手本就不夠用,單隻說壽安宮眼下被陳皇后暗中圍得像是鐵桶,里裡外外都有人監視,若是咱們東宮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安人過去,恐怕有打草驚蛇的風險。所以表哥你看,可不可以請姑母明日找借口帶些人進宮,在壽安宮陪皇祖母住幾日?」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何凌珺氣得瞪眼:「那可是宮裡!我母親又怎能大張旗鼓的帶侍衛宮?!」
「不是,表哥你聽我說哈,」上靜連忙陪著笑臉:「這是宮中,陳皇后就算相對皇祖母下手,但怎麼可能來?所以我們分析,大概率還是會用些私手段,姑母多帶些信得過的侍宮,陳皇後下手也沒那麼便利。壽安宮中有姑母帶人時時刻刻陪伴皇祖母,咱們東宮再多派些侍衛暗中保護,這外配合,皇祖母不是更安全些嘛!」
何凌珺沒說話,他在仔細思考上靜的建議。想來想去都覺得這樣安排,好像皇祖母的安全有點保證的樣子……
上靜一看他的臉有所緩和,趕趁熱打鐵:「而且表哥,你也知道,明日馮先生可就要去武定侯府『弔唁』了,這外頭還有一場大戲呢!咱們東宮這邊蠟燭兩頭燒,說不準就有疏之,因此皇祖母那邊只能多多仰仗姑母。表哥,此事不能耽擱,皇祖母那裡況危急,還是請表哥儘快回府與姑母商議一下,姑母最好明日一早就能宮陪伴皇祖母,以防夜長夢多。」
何凌珺:?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對……
到底是哪裡不對,何凌珺反正當場沒想明白,不過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明天馮先生出東宮,那可是東宮布局很久的一場釣魚局,同時針對陳丞相和蘇大學士,這麼重要的事,明日表弟和表弟妹小兩口真有可能無暇他顧,讓母親進宮來陪著皇祖母,的確是個不錯的權宜之計。
「表哥放心。」上靜看了看何凌珺的表,又開始趁熱打鐵:「讓姑母進宮陪皇祖母,只是權宜之計。這些……」
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那些信件和文書:「我們已經都盡量分下去了。賬簿我已經讓鄧文韶和陸尚書加班梳理,這幾日應當就能整理出來。這些東西既然陳皇后這樣急著毀去,證明其中一定有不能見的證據。因此我們不必等刑部那邊天價胭脂案的調查結果,只要這邊稍有進展,景珩立刻就會到書房。皇上的心思表哥你也是清楚的,他等的就是證據。」
沒錯,皇上的心思何凌珺清楚,因此他很輕易地就接了上靜的說法。反正哪裡不對勁他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來,還是先辦正事要。
因此何凌珺沒敢耽擱,立刻就出宮回府了。
等他離開崇政殿,一直頭烏一樣躲在老婆背後的蕭景珩才笑嘻嘻地抬起頭,好聽話不要錢一樣,將他老婆誇了一朵花。
而崇政殿正在加班沒離開的馮先生和林思行,也忍不住朝上靜豎起大拇指,對太子妃的那張無理攪三分,生生將何凌珺繞暈了的表示由衷的佩服。
「也就暫時糊弄一下而已。」上靜很謙虛地表示:「等表哥回家挨了揍,肯定就反應過來了。」
沒錯,倒霉的何凌珺同學回家之後的確很快反應過來了——這特麼還是他出來頂雷啊!!!跟東宮那對商小夫妻比,他果然是個老實人。日都是東宮惹事,他來挨打。
然而他反應過來也晚了,長公主已經了手。
幸好就如蕭景珩之前所料,何凌珺畢竟是長公主親生的,再生氣也不至於打死。
不僅沒打死,而且還沒打臉,只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顯得略微有點瘸而已。
小事,問題不大!蕭景珩打量了他幾眼,安心地點點頭,而何凌珺則怒瞪著自己狗表弟,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揍他一頓。
然而何凌珺也只是想想罷了,最慘的是,報仇是沒希了。狗表弟不僅缺德,武力值還很高,他打不過。
而長公主蕭明瑞,則在何凌珺上朝之前就出了門,帶著不公主府的下人了宮,去壽安宮陪伴皇太后了。蕭明瑞還特意捎了信給兒何靈瑤,讓也進宮小住幾日,陪陪皇太后。
何靈瑤當然沒什麼不願意,進宮還可以順便找表弟和表弟妹玩。因此很快就收拾了東西,也進宮來了。
長公主出門之前勒令何凌珺散了朝之後也去一趟壽安宮,去瞧瞧皇太后。何凌珺當然知道母親是什麼意思,就算長公主不說,他也打算帶幾個人親自去看看的。
而蕭景珩則在散朝時稍微打聽了幾句,聽說蕭明瑞已經宮,就放心回東宮了。今日他和上靜忙的出奇,壽安宮那頭的事,他就放心給長公主一家子了。
蕭景珩回到東宮的時候,馮先生和秦先生,已經在嘉德門前準備上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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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被忽悠了的表哥的分割線-----
何凌珺:糟了!上當了!!
珩珩:打不死,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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