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躺在船艙里,半開的窗戶外面江面上水波平靜。淡淡的灑在水面上,竟然也顯出了幾分溫暖的覺。玉玲瓏不由得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想起了什麼有些張地想要坐起來,卻被前的傷痛的了一口涼氣。
「玉姨姨,你醒啦?」玉玲瓏扭頭,就看到床邊蹲著兩顆小腦袋。阿貍眨著大眼睛滿是驚喜的著玉玲瓏,倒是西西有些尷尬。畢竟在權貴之家,像他這樣年紀的男孩子已經不算是小孩子該有男之防了。但是阿貍要守著睡著了的玉姨姨,西西也著實有些擔心舅舅和未來舅母,只得陪著一起守著了。見玉玲瓏睜開眼睛,西西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去,「我去舅舅和裴先生過來!」
玉玲瓏手阿貍的小臉,「阿貍怎麼在這裡?」
阿貍乖巧地蹭了蹭道:「蘇伯伯去給玉姨姨熬藥了,要阿貍照顧玉姨姨。阿貍一直守著玉姨姨哦。」
「阿貍真乖,謝謝阿貍了。」玉玲瓏輕聲道,想了想,忍不住還是問道:「呃,你…蘇伯伯,沒事吧?」蘇夢寒雖然沒什麼傷,但是被一路帶回來只怕也不太好。而且玉玲瓏一直記得,蘇夢寒羸弱。
阿貍眨了眨眼睛道:「原本…是沒事噠。」
「什麼意思?」玉玲瓏道。
阿貍道:「舅公說蘇伯伯忘恩負義,就把蘇伯伯揍了一頓。舅公好厲害,把蘇伯伯打得飛起哦!然後蘇伯伯就有事啦,不過我娘親說,禍害千年,所以蘇伯伯不會有事噠。玉姨姨,蘇伯伯是禍害嘛?禍害是神馬?」
玉玲瓏了角,「大概…是吧。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阿貍不由皺起了眉頭,大人真是太討厭了。總是說等長大了就知道了。哼哼,等回去了就去問師父父!玉玲瓏猶豫了一下,問,「你蘇伯伯傷的重麼?」
阿貍仔細想了想,「不重吧,蘇伯伯都沒有躺下睡覺。」在阿貍眼中,傷嚴重的就是像玉姨姨這樣,躺著睡覺起不來的。蘇伯伯還能熬藥,肯定不嚴重。
此時的蘇公子一邊熬藥,一邊問候前任睿王殿下的祖宗十八代。他傷得確實不嚴重,外表看起來蘇公子除了臉蒼白一點,依然是風度翩翩,超逸出塵。但是,如果了服的話,就會發現蘇公子上青青紫紫,就像是被人從上山一腳踹下去,像球一樣從山上一直滾到山腳下一般的慘烈。他怎麼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人要的老男人除了得意,竟然還會變蛇病啊。
其實那不是英明神武的前任睿王,而是被某個鬼魂附的老瘋子吧?
「舅舅,舅母醒了。」後傳來西西的聲音。
蘇夢寒神一緩,原本鬱的神也多了幾分笑意。將跟前剛剛倒好的葯碗端起來,轉對西西點了點頭道:「辛苦你們了。」
西西搖頭,有些擔心,「舅舅,你真的不要休息一會兒麼?」蘇夢寒淡笑道:「沒事,你帶阿貍出去玩兒吧。」
前面的甲板上,睿王殿下悠然地靠在躺椅里閉目養神。崇寧公主站在一邊靠著船舷道:「我們要不要先走一步?」睿王睜開眼,「去哪兒?雍他們不打算回京過年了啊。」
崇寧公主輕嘆了口氣看著東方明烈道:「剛剛欺負完小輩,你都不會不好意思麼?正好明緋一個人在京城,咱們回去陪吧。」反正鎮國公主殿下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東方明烈不以為然,「本王是在幫他,現在正是賣慘的好機會。蘇夢寒這人,聰明一世偏偏把自己的路走的破破爛爛,可見是不擅長此道的。」
「……」睿王殿下,你好意思說別人麼?蹲在甲板另一邊角落裡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嘀咕。蘇夢寒再慘那也才八年,而且大半還是因為失憶造的。睿王殿下倒是英明神武,可惜年過四十才能抱得人歸。就算蘇夢寒再浪費幾年,也能比睿王殿下領先好幾年吧?
「你們幾個小子在嘀咕什麼呢?」前任睿王殿下的聲音涼涼地響起。
眾人只覺得頭皮一涼,深恨自己早先沒有跟謝安瀾和陸離一起下船去遊玩,而想要留在船上看戲。
穆翎陪笑道:「沒…沒什麼。」
「沒什麼?」東方明烈挑眉。
百里胤道:「回王爺,我們在討論王爺和崇寧公主殿下的婚禮。」
「哦?」東方明烈興緻地側看向他們,百里胤從容的道:「先前睿王妃找穆兄商量,說要為兩位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有許多地方需要穆兄協助,下等人略做一些參謀。」東方明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片刻,點頭道:「很好,好好做。本王看好你們。」
「是,王爺。」眾人連忙道。要結婚了的男人果然好說話多了。
崇寧公主半晌無語:當年遇到的睿王府世子,真的是眼前這一位麼?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說被人調包了?
此時正在江城裡逛街的謝安瀾和陸離也遇到了麻煩,謝安瀾一臉木然地看著拽著自己袖的蘇瓊玉,再看看站在不遠一臉優雅嫻靜的宇文靜,回頭過去看陸離的眼神一片茫然。我是誰?這是哪裡?我在幹什麼?
「瀾瀾…瀾瀾!」眼看著撒技能點滿的沁水郡主就要蹭到自家夫人上去了,陸離一把將謝安瀾攬懷中順便拍掉了蘇瓊玉拉著謝安瀾袖的手,「要撒找你娘去,就在城外的船上。」
蘇瓊玉瞪眼:你才撒!你才找娘!
「瀾瀾,人家是特意來看你噠,這麼久不見,你都不想人家麼?」蘇瓊玉哀怨地道。謝安瀾忍不住手了手臂上的皮疙瘩道:「特意來看我的?你當我傻麼?還有,年過二十就別撒了,你有我家阿貍可麼?」蘇瓊玉眨著大眼睛,「你不信?人家好傷心?」謝安瀾冷笑,手推開的哀怨臉,「我信,我也想你,現在見到了?再見,好走,不送。」
「睿王殿下,睿王妃,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宇文靜好脾氣地等到蘇瓊玉撒完,方才優雅地開口道。
謝安瀾點點頭,道:「公主殿下親自來東陵,怎不派人告知一聲,咱們也好接待。」如今宇文靜已經是胤安手握實權的長公主,確實當得起東陵朝廷的高規格接待。
宇文靜含笑道:「些許私事,不敢勞兩位。」
「瀾瀾,你偏心,我不依。」蘇瓊玉抗議道。
陸離看看兩人,淡定地道:「柳浮雲在上雍,兩位來這裡也沒用。」
蘇瓊玉和宇文靜對視了一眼,各自偏過頭去。
俗!
虛偽!
謝安瀾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兩位份都非同凡響,就這樣站在大街上互瞪也不是辦法,「兩位,我們的船停在城外,不如一起過去?」船上到底還有沒有房間給這兩個人住啊?
蘇瓊玉立刻拒絕,「不,不用了。本郡主很忙,就是路過江城正好看到你們倆,打個招呼就走。」宇文靜笑地看著蘇瓊玉笑道:「郡主說的不錯,而且王妃船上人應該不吧?我們也帶了不人,就不給兩位添麻煩了。咱們京城再見吧。」
「……」總覺京城要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祝浮雲公子好運!
謝安瀾想了想,指了指旁邊的茶樓,「喝杯茶再走。」
四個著不凡的男,三個絕人兒,自然引得不人側耳而視。不過絕大多數人都在羨慕嫉妒陸離的運氣,這樣風姿各異的絕人兒有一個就算是天大的運氣了,更何況是三個?一時間,向睿王殿下的眼刀倍增加。
宇文靜抿了一口茶,輕聲笑道:「幾年不見,兩位依然如此恩,真是讓人羨慕。」
謝安瀾道:「公主這些年過的可好?」宇文靜點頭道:「求仁得仁,自然是好的了。」如今的宇文靜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稚的沈含雙了,早就明白想要得到什麼總是需要付出一些什麼的。當初既然聽從陸離的建議走上了這條路,那就表示早就已經放棄了如謝安瀾陸離這樣的琴瑟和鳴,鶼鰈深。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都不會再後悔。
「那就好。」謝安瀾輕聲道。曾經謝安瀾有過一段非常討厭沈含雙的時期的,不過現在的宇文靜倒是讓謝安瀾佩服。即便是有陸離和柳浮雲的幫助,宇文靜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毫無遠見的閨中子,也是坐不穩胤安長公主這個位置的。這幾年柳浮雲在胤安期間,宇文靜並不是完全傀儡一般聽從柳浮雲的吩咐辦事,而是努力的在跟著柳浮雲學習一切能學的東西。宇文靜本就是個極為聰明的子,否則當初也不會被宇文策派到東陵並掌握整個上雍的報組織。只是最初的沈含雙沒有找對自己的位置又運氣不好遇到了陸離。這幾年下來,現在的宇文靜上幾乎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沈含雙的影子了。
謝安瀾好奇地打量著宇文靜,「既然如此,公主這次又是為何而來?」
宇文靜看著對面正在瞪的蘇瓊玉,嫣然一笑,「浮雲公子與我有半師之誼,我如何捨得讓如此翩翩公子被個俗子糟蹋了?如此,倒是不如問問浮雲公子能不能考慮我啊。」
「宇文靜!」蘇瓊玉大怒,「你說誰俗?虛偽的笑面!」為莫羅郡主,蘇瓊玉自然不會是個俗的子。但是跟優雅貴氣的西戎長公主比起來,顯然是了幾分溫婉和的。宇文靜也不反駁,只是含笑看著蘇瓊玉。
蘇瓊玉輕哼一聲,竟然也忍不住了沒有一掌揮過去。坐下來,道:「浮雲公子是本郡主看中的郡馬,他才看不上你這個虛偽的人。你死心吧!」宇文靜撐著下微笑,「是麼?」
「是、啊。」蘇瓊玉面無表地道。
「等本公主跟浮雲公子大婚,一定會送張帖子給郡主的。」宇文靜道。
「……」不要臉的壞人!誰都別攔著,本郡主一定要揍!
謝安瀾興緻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逗,眼看著蘇瓊玉要忍不住起了,這才手按住了蘇瓊玉笑地道:「兩位,別傷了和氣。其實,以我之見還有個更好的法子可以解決這件事的。」
宇文靜笑瞇瞇道:「王妃不會說讓我跟沁水郡主共侍一夫吧?我倒是不介意啊,不過…我大小。」
「……」不,我覺得要是浮雲公子真的兩個一起娶了,可能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謝安瀾眨了下眼睛,悠悠然道:「郎心如鐵,我看不如您二位雙對比較合適啊。」
「……」半晌無語,蘇瓊玉瞪了對面的宇文靜半晌,終於忍不住起衝到牆角吐的搜腸刮肺。
謝安瀾仔細打量臉有點僵的宇文靜,「恭喜,公主你贏了。」
這年頭,比的就是誰更沒下限。就這一點來說,顯然是胤安長公主更勝一籌。
蘇瓊玉和宇文靜來去匆匆,留下謝安瀾和陸離起回船。原本蘇瓊玉還打算在停留片刻的,聽說自家母親也在江城之後,立刻就絕塵而去了。回去的路上,謝安瀾忍不住低頭悶笑連連。
「笑什麼?」陸離拉著的手,一邊走一邊問道。
謝安瀾忍著笑道:「過幾天,京城裡一定很有趣。」
「要回去麼?」陸離深知自家夫人看熱鬧的子,蘇夢寒的熱鬧大概沒什麼看頭了,回頭看柳浮雲的也一樣。謝安瀾連連擺手道:「還是不要了,總要給這兩位一個發揮的餘地吧。我就是想到浮雲公子……噗嗤!」想到浮雲公子那麼淡定從容的人,被兩個人追得到跑,就忍不住想笑。
陸離道:「柳浮雲在胤安都能從容應付,沒道理在上雍應付不了。」柳浮雲要是還鬥不過那兩個人,早就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謝安瀾心愉悅,「真是沒想到,上雍這麼多的青年才俊,竟然是浮雲公子的桃花運最旺。」質量也最好,一個郡主,一個公主,誰能比得上啊?陸離道:「柳浮雲只怕不會喜歡這個桃花運。」
謝安瀾微微蹙眉道:「宇文靜千里迢迢跑到東陵來,真的只是為了浮雲公子?」
陸離仔細想了想,道:「宇文靜是聰明人,是不是為了柳浮雲並不重要。」
謝安瀾點了點頭,宇文靜如今是胤安長公主,但是胤安朝堂上的關係太過複雜了,宇文靜跟他們好絕對沒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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