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回吃上葷腥就如此暴飲暴食，謝安瀾覺得自己從此對吃這件事有很深的心理影了。果然，狐貍窩的人從來都是明智的，滾床單什麼的有什麼好？偶爾垂涎一下小鮮，打打炮開幾句黃腔就可以了嘛。實在不行還可以看看小黃片麼，幹嘛要自己親力親為？走出房門的時候，不著痕跡的了自己酸疼的腰謝安瀾暗暗磨牙。當然，當時肯定也是爽到了，問題是後果太嚴重，而且…。

憤怒地瞪了一眼好脾氣的跟在後的人。

「夫人怎麼了？」陸離好心地問道，過往的丫頭們停下行禮的時候都發現爺今天似乎格外的容煥發。反倒是一向格比較開朗的夫人，作略微有些遲鈍，好像沒休息好。

揮揮手讓丫頭們離開，謝安瀾轉過直面陸離，語重心長地道：「陸四…不，陸大人，聖人有沒有教過你，縱慾傷？」

陸離搖頭，道：「聖人只教過我，食，也。」

「…。」個臭不要臉的！謝安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總之，從今天開始，勞你開始修養吧。」

「為何？」陸離一臉的不解，「難道夫人對為夫不滿意？」

謝安瀾朝他出個猙獰地笑容，「沒錯，怎麼樣？」

陸離很是誠懇地道：「為夫定會繼續努力，力求早日讓夫人滿意的。」

謝安瀾冷笑一聲，「你自己慢慢努力吧。」

看著走在前面的背影，陸離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喃喃道：「看來，是真的很不滿意吶。」

作為一個丈夫，不能讓妻子覺得滿意實在是一件很傷自尊的事啊。陸四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的芒，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很容易影響夫妻的，所以還是要努力讓夫人覺得滿意才行！

大廳里，陸暄和陸明帶著各自的夫人等著了。雖然之前就知道陸離在京城裏租了個院子，但是們卻還是第一次來。喝著丫頭送上來的茶水，打量著大廳里的陳設，陸暄兩兄弟心中都有些複雜。原本他們並不想來的，但是兄弟高中探花，他們陸家卻連個人問一聲都沒有實在是不合適。原本應該陸暉來的，但是陸暉怎麼肯來陸離面前低頭？陸夫人又怎麼捨得寄予厚的長子在陸離面前難堪？最後只得讓陸明和陸暄來了。

原本陸明還有些同陸離被強行分家，他們這樣沒有什麼積累的年輕人分出去單過日子可不好過。但是來到這裏坐下之後陸明倒是有些不確定了。這個院子比起陸家的老宅確實是不夠大，只是一個二進的院子罷了。但是修繕的並不差，景緻陳設都稱得上幽雅。大廳里的擺設，還有府中雖然不多卻明顯訓練有素的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四弟在外面的日子過得逍遙著呢。

「三弟，四弟已經正式被授予了翰林院編修，是正式的朝廷命了。待會兒見面了，你客氣一些。」陸明提醒道。陸暄臉微沉，卻還是點了點頭。翰林院編修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兒，不過才正七品而已。但卻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比得上的。就算是陸家有錢有勢，可以花錢給他們捐個兒，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本事將他們送進翰林院的。翰林院是清貴之地，但是同樣也是朝廷培養未來高的第一個地方。東陵國早有不文的規矩，朝中二品以上員，無一不是出自翰林院。這也是那些權貴世家子弟，為什麼還要辛辛苦苦參加科舉的原因。

二夫人有些羨慕地嘆氣道：「說起來，還是四弟妹的命好啊。四弟高中探花，四弟妹這一下子就變了夫人了。」

聽著的花，三夫人眼底也不由閃過一羨慕卻又有些黯然。這個世道，子的價值幾乎都現在丈夫子的上。若是丈夫爭氣，自然可以如謝安瀾一般從一個窮秀才的兒，一躍為家夫人。如果丈夫無能，們又能如何？

正說話間，門外響起謝安瀾和陸離說話的聲音。四人連忙起，便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兩人都是穿著家居的常服，並不如廳里的四位鄭重其事。謝安瀾穿著一藍的衫，髮隨意的挽起，只是簪著兩件輕巧的流蘇銀步搖，看上去今天是沒打算出門。陸離穿著月白衫，全上下竟然沒有半點裝飾，就連文人慣用的荷包，玉佩摺扇都沒有，卻依然是俊雅不凡風度翩然。

昨兒馬遊街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即便是有百里胤這個名頭更盛的狀元擋在前面，今科探花俊雅絕倫的相貌氣度卻也都引了上雍城中許多代價閨秀的心中。不過很快就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消息，新科的狀元探花都已經婚了，不僅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一時間不知道破碎了多芳心。

至於榜眼，閨秀們表示：今年科舉…有榜眼嗎？

讓陸明等人驚訝的自然不只是兩人的裝扮，而是兩人進來的時候順序。謝安瀾竟然是走在陸離前面的，而陸離似乎也毫都沒有不悅的意思。負手悠然地跟在謝安瀾的後，回頭說話還會好脾氣的回上兩句。

印象中…四弟的脾氣是好？不過，當真有好到這種程度？這對妻子也太過縱容了些吧？

「四弟，四弟妹。」陸明顧不得多想，先一步開口道。

陸離微微點頭，「二哥，二嫂，三哥，三嫂，請坐。」

牽著謝安瀾的手走到主位上坐下，謝安瀾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四個人，心中盤算著他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陸離端著茶杯坐在主位上，也不著急，只是淡淡道：「父親近日可好？」

陸明點頭道：「父親一向安好。」

「大哥可好？」陸離問道。

陸明乾笑一聲，道：「也…也好。」好什麼啊，陸暉聽說陸離中了探花，當場就吐了一口出來。陸夫人現在只怕是已經恨不得立刻就就讓陸離去死了。

陸離似乎沒看出來陸明的言不由衷，點頭道：「那就好。」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起來了。

陸暄輕咳了一聲看向坐在自己邊的三夫人，三夫人無奈，只得開口道：「三弟，你高中探花也是一樁大喜事兒，是不是應該親自會去跟父親母親報個喜？」雖然說已經分家了，平時大家各自怎麼過日子誰也管不著。但是這種事如果連知會父母一都沒有，卻未免太過無禮。不過三夫人覺得公公太著急了，既然四弟能夠考上探花還能夠在京城的讀書人中間混的如魚得水。就證明他腦子不傻，不可能連這些事都想不到。不過這會兒看到謝安瀾和陸離悠閑的模樣，三夫人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陸離抬眼看向三夫人，「親自去？三確定麼？」

確定什麼？三夫人有些不解。目瞥到坐在邊的丈夫，腦海里突然靈一閃，對啊，是公公他們來得，婆婆可沒有說。如果陸離和謝安瀾回去，讓陸暉再吐一次，婆婆一時半刻奈何不了陸離和謝安瀾，但是卻會遷怒們啊。

但是，公公的吩咐也不能不辦啊。三夫人頓時到左右為難，心中暗暗苦。

陸明卻沒有三夫人這麼多顧慮，立刻笑道：「四弟這話怎麼說的，當然確定啊。四弟如今了探花，也是咱們家的榮耀。爹昨兒就吩咐廚房裏準備著，今天要在家裏設宴為四弟慶賀呢。」

陸離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如此也好，不過我與幾位朋友約好了今天去拜訪座師，只怕要晚些才能回去。」

只要陸離肯回去，誰管早晚啊。陸明連連點頭，「自然是看四弟的時間方便。」

二夫人也是個機靈地，立刻對謝安瀾笑道：「既然四弟沒空，不如弟妹先跟咱們回去，也好準備準備？」

謝安瀾還沒開口，陸離就已經替搭話了，「夫人早起有些不適，還是晚些與我一道吧。多謝二嫂了。」

「…那也好。」二夫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

送走了陸明一行人，陸離要出門拜見座師，謝安瀾也沒有閑著。陸離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上門了。

看著明正大地坐在大廳里喝茶的蘇夢寒，謝安瀾忍不住皺了下眉。

「蘇會首。」

往日蘇夢寒來探西西總是會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的，這還是蘇夢寒第一次大白天出現在陸宅。謝安瀾相信蘇夢寒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但是這樣毫無預兆的來突然襲擊，謝安瀾還是喜歡不起來。

蘇夢寒淡然一笑道：「陸夫人，打擾了。」

謝安瀾挑眉，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還有心朝著站在蘇夢寒後的青年揮揮手，「小哥，好久不見？」

蘇遠小哥眼觀鼻子鼻觀心，蘇夢寒有些無奈地鼻子，顯然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是惹人嫌了。

「陸夫人不必擔心，在下出現在這裏自然是有正當理由的。」蘇夢寒道。

謝安瀾點頭，「你要找的人不在，現在我不會讓你見西西。」

蘇夢寒笑道：「夫妻一，跟陸夫人說也是一樣的。」見謝安瀾想要拒絕，蘇夢寒不不慢地道：「在下自認還有些眼力，陸夫人跟那些閨中子是不一樣的。」

謝安瀾嘆氣，「蘇會首的恭維我笑納了，您說，我聽。」

蘇夢寒道：「在下來此…是為了替人做說客的。」

謝安瀾微微瞇眼，「誰？」

「高郡王。」蘇夢寒笑道。

謝安瀾沉默了片刻，豁然抬頭看向對面的蘇夢寒眼神卻鋒利的十倍不止。原本清澈的眼眸彷彿雪亮的刀鋒直蘇夢寒臉上，讓站在他後的蘇遠都忍不住想要上前以免謝安瀾突然手。蘇夢寒卻抬手擋住了蘇遠，示意他稍安勿躁。

「蘇會首，出賣合作夥伴就是流雲會的行事風格？」謝安瀾冷聲問道。

陸離就算是新科探花，也只是個七品編修而已。翰林院是沒有實權的地方，按照規矩陸離最也還要在翰林院待上一年。就算破格提拔，也不會超過六品。有什麼資格讓高郡王派人來拉攏？高郡王未免也太過心急了。除非，有人告訴了高郡王一些外人不該知道的東西。

蘇夢寒有些無奈，「陸夫人，此事對陸公子並無壞。」

謝安瀾不為所，淡淡道：「洗耳恭聽。」

蘇夢寒笑道：「前段日子陸公子在京城的風頭可不算小，如今一朝高中更是…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居名天下知。更何況，陸公子既然心懷大志，陸夫人覺得若是按照正常的況，三十歲之前，陸公子能升上三品麼？在上雍這樣的地方，老實說三品也只是說得上話而已。」

謝安瀾俏眼微微瞇起，出幾分凌厲的寒意，「這是陸離的意思，還是蘇會首自己的意思？」

蘇夢寒淡笑不語。

謝安瀾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著側的扶手，一邊淡淡道：「蘇會首說的事，我會轉告的。的事宜，蘇會首還是找你該找的人談吧。」

蘇夢寒側首打量著謝安瀾，道：「在下以為…陸夫人應該也不是一個安於宅的平凡子。」

謝安瀾笑道：「那也並不意味著，我就對玩弄權有什麼興趣。蘇會首想必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蘇夢寒道：「但是陸夫人卻嫁了一個玩弄權的高手啊。在局中，陸夫人豈能獨善其？」

謝安瀾搖頭道：「蘇會首想錯了，我並不厭惡權，也並不清高自詡，我只是覺得…人最好擅長什麼做什麼，揚長避短嘛。比如，你如果得罪了陸離，他會費心思想法子坑你。但是你如果得罪了我……」

「如何？」蘇夢寒有些好奇地道。

謝安瀾笑瞇瞇地道：「我會揍你。」

說到這兒，蘇夢寒知道今天確實是不能跟謝安瀾談什麼正事了。謝安瀾確實是很聰明，不僅聰明而且冷靜清醒，的心裏並不像是外表表現的那麼張揚。即便是在說我會揍你或者是斥責蘇夢寒出賣盟友的時候，蘇夢寒也注意到的手指不經意間敲擊的節奏毫不變，很明顯心裏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激和氣氛。